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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虫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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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噼啪作响,升腾的青烟伴随着烤鸡的香味弥漫山间菜园,炉灶上翻滚的蘑菇汤也散发着鲜香的味道。林墨心情大好,将熟透的烤鸡放在一旁降温,起身准备先来上一碗蘑菇汤。尝了一口,味道极其鲜美,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刚一回头,就看到那个邋遢山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此时正坐在柴火边拿着自己的烤鸡大口啃着。“哎?!”

林墨刚刚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来,心中虽有一些不快,但是转念一想,这整个山头都是人家的地盘,这山鸡自然也是他的。邋遢山主也并不理会,大口撕咬着山鸡,一边还拿着他的葫芦往嘴里灌。林墨想了想,又找出一只空碗,盛了一碗蘑菇汤,走向了柴火堆。将盛好的蘑菇汤放在了邋遢山主的身边,自己捧着一碗小口的喝着,看着夕阳渐落,倒也没有因为烤鸡被夺而感到气愤。此时夕阳余晖正浓,林墨悄悄运起观想法,想要捕捉一下眼前的景色,尝试了许久仍旧一无所获,好似只有朝阳才会对自己有影响。又尝试着观想脑海中朝阳初升的画面,果然,一丝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这种感觉虽然不如直接观想太阳初升时那般剧烈,不过积少成多的道理林墨是懂得。若外人开来,此时的林墨不过是对着夕阳发呆,似是被这美景吸去了魂魄一般。可旁边吃着烤鸡的邋遢山主却在这一瞬忽然看向林墨,原本昏沉浑浊的眼珠陡然亮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那懒散的样子。林墨缓缓回过神来,并不是他不想继续观想,而是因为观想脑海中的景象并不能持续太久,他总结了一下,目前的话每日也就能坚持一两次而已,而且每次比直接观想日出的时间短了太多太多。这时一条明显被啃过一口的鸡腿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林墨一愣,看向抓着鸡腿的邋遢山主。邋遢山主将鸡腿塞在林墨手中,然后顺手将油手在胸口的衣服上蹭了蹭。“你入我山门,我吃你半只鸡,以后这学宫我护着你,又吃你半只鸡,不过你还欠我一条鸡腿,明日补上。”

邋遢山主懒洋洋的扔下一句话,拿起葫芦一边灌酒,一边走回他的大石头。林墨拿着鸡腿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南山之主也并没有太难搞啊,好像还有点可爱呢。正寻思着,就看到一片黑影兜头向他罩了过来,“哎?”

林墨顿时想要闪躲。可看清来物之后,又是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接,飞来的东西不正是自己盖在邋遢山主身上的被子么。自己要是躲开的话,这横飞而来的被子可就直接盖在了火堆上,自己一只手还拿着冒油的鸡腿,只能张开另外一只手,然后昂着头,用手和头去接落下的被子,甚是狼狈。“压得老子睡不香,明天我要吃整只鸡!”

邋遢山主颇为不满的喊了一声。林墨收拢了被子,翻了个白眼,这老头一点也不可爱!没好气的回到,“要不要再蒸一条鱼?”

“妙!”

林墨撇了撇嘴,又是摇了摇头,感觉有些好笑,堂堂一山之主竟然是个皮赖吃货,将被子放回洞中,又将外面的柴火熄灭,三两下干掉手中的鸡腿后,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看到邋遢山主又响起了均匀的鼾声,林墨也是有些倦意,钻进洞中,盖上被子也渐渐睡了过去。星光渐起渐落,柔顺的月光铺满了整个菜园,轻抚着菜园中的植物,微凉的夜风轻轻带过,它们慵懒的扭动着身姿,绽放着勃勃生机。这一觉,林墨睡得格外舒服,等他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悄悄退去,林墨一个翻身穿好衣物便向洞外走去。洞外的雾气顿时将他包裹,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整个人也顿时清醒了过来。“还好没有错过。”

看着天色已经见亮,林墨直接在洞边找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擦去上面的晨露后就坐了上去。“咦?”

端坐的林墨忽然看向邋遢山主的方向,发现他此时也端坐在那块大石之上,一脸沉静,均匀的呼吸着天地之气,鼻间不时会窜出几缕白色烟气,然后又被他吸入体内。知道他是在修炼,林墨也回过神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等待着日出。太阳终于如期而至,或许因为这山间雾气浓厚的原因,太阳散发出的光芒并不算强烈,却更显温柔,林墨半眯着眼在观想经的加持下,整条左臂瞬间酥麻起来。只是几个呼吸间,他便感觉有一股炙热的能量好似瞬间打通了整条左臂一般,随后林墨惊喜的发现,左臂断掉的经脉竟然愈合如初,而这一处经脉好似通了?“开了一脉?”

如今林墨也算是正式成为武者了。这南山浓郁的灵气对修炼绝对有着巨大的好处,只是这么一会儿,他就感觉比之前修炼强了太多,就连在那种“酥麻”感觉的操控上,只要他意念一动,就马上会集中在某一区域,不再像之前那般需要尝试着沟通。左臂经脉已经贯通,林墨将那神奇的感觉又集中在右臂之上。刚开始是那意料之中的肿胀疼痛,林墨也不在意,他知道挺过这短暂的时间之后,就会进入到下一个阶段。林墨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其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两个时辰之后。“呼~”此次修炼的时间又增长了不少,或许与这南山浓郁的灵气有关。林墨舒展了一下筋骨,第一条经脉修复好了,而且直接贯通,让他感觉到了身体产生的变化,好像身体的力量增强了不少,尤其是左臂。脑海中掐算了一下时间,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就有了比对和经验,林墨感觉最多三天,右臂的经脉便可以修复成功。又想到后山那么多的草药,若是将其利用起来,应该还会大大的提升效率,只是可惜现在没有炼丹的条件。炼丹首要条件就是控制火候,这种控制必须要达到极为精细的地步,并不是做顿饭那么简单。想要达到精准控火,最起码也必须达到七脉全通的地步,也就是先天之前,那时候人体气脉相通,气劲可随心意,借此来调整火焰,才能保证丹药的成型。饶是林墨脑海中关于炼丹的经验非常丰富,可终究是底子太薄,不能施为。林墨并不感到有多遗憾,即使现在无法炼制丹药,但是他还是有另外的方法去使用那些药材。尤其是昨日在后山上,他发现了一株奇特的草药,药名“虫涎”,药草全身尺长多叶,本来药性温和,有强血明目的功效。不过这药的叶片会自然分泌一种腥甜的气息,伴随晨露混杂成一种极其特殊的液体,这东西对一些微毒小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日都会去吞食晨露。然后毒虫每次吞食之后都会代谢出一些毒性物质侵染它的叶子,年头越多,侵蚀的越厉害,让它本来无毒的属性也起了变化,成为了一株毒草,年份越久,毒性也就越强。同时,随着毒性的增强,其药性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使其有了类似催化剂般的作用,搭配其他药材炼丹,可以极大的催发药性,使其炼制的丹药品级提升。而林墨就知道一种功效特殊的方子,其效果类似通脉丹的作用,甚至如果药材达到年份,还会激发人体潜能,这可是一些特殊的灵丹大药才有的效果。而区分年份和毒性的办法就是看其颜色,此草初时幽绿,三年黑,十年红,五十年紫,毒性越来越强,直到百年化为金色,此药就直接跨入灵药甚至神药的行列,褪去一身毒性,那时候不用任何配方调制,直接食用就可使人脱胎换骨。此药其实不算珍贵,百年份的也并不少见,只是能长成金色的就不单单是时间的问题了,它颜色的蜕变也不是单单只靠着自身的生长,和年月的叠加,更重要的是它吸引来毒虫的强弱。比如说,初时的时候,它只会吸引一些小毒虫,毒性微弱,过三年转成黑色后,就需要毒性更强一些的毒虫在促进它的进化,每一次颜色的蜕变都需要更强的毒虫相伴。如此一来等到蜕变到紫色的时候,那毒虫都几乎达到了灵兽级别,毒性无匹,而且生出了智慧,它们会守着此药生长,待其彻底蜕变之后,便会连枝带叶的将其吃的一干二净。而那种剧毒的毒虫,也并非寻常之地能诞生的,所以金色的“虫涎”是集成了天时地利,是一种几乎不曾现世的东西,加上那逆天的脱胎换骨之能,被称为神药,也当之无愧。林墨在后山上发现的便是一株漆黑如墨的虫涎,看其叶脉,应该最少也有二三十年的年份了,只是南山此地并没有太多毒虫,不能催使它继续进化罢了。虽然黑色的虫涎激发人体潜力的能效并不大,不过在搭配上血芝草、蛇鳞藤等几味药材酿成药酒,其效果虽然比不上通脉丹,不过若是经常饮用,不但会强化气血,温养经脉,更是一种疗伤的好药,就算比之一些丹药都不差什么。更何况制作药酒简单,山中的野果无数,酿些果酒自然不成问题,所需的药材也并不缺少,那自然是没什么可犹豫的。当下便站起身来,邋遢山主不知何时离开的,想想此时应该是去了山顶,林墨也没有理会,收拾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便向后山走去。后山的山林幽静,人在其中仿若隔世一般,林墨贪婪的呼吸着轻灵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他是自由的。酿酒自然要寻找水源,昨日林墨并没有深入山林,不过却隐隐听到了林中似有溪水潺潺的声响,今日正打算去一探究竟。抽出柴刀将身前的乱竹放倒,一边整理出通道,一边缓缓前进。那水流撞击石块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让他不由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就在他钻出乱竹林地的一霎,一股清凉的潮气扑打而来。乱竹林的尽头正有一片平整的卵石空地,空地的前方不远处正有一潭清泉,水源从一处乱石崖壁中流出,在下面积蓄了一个数丈大小的清潭,清澈见底。林墨走到近前掬起一捧就放到了嘴边。“啊~舒服!”

泉水清冽甘甜,用作酿酒的话绝对没有问题。林墨四下打量着周围,这处地方似乎是被人精心打理过,尤其是脚下的鹅卵石地面,就像是有人精心摆放在这里的一样。林墨心中忽然一动,若要酿酒,这甘泉自然也是重要的一环,不如就直接在这里制酒得了,反正后山除了自己应该也没别人能来。干脆就将这里当作自己的一处根据地好了,一时间忽然童心大起。身后的竹子多不胜数,虽然制作竹屋对林墨来说有些难度,可只是搭建个简易的竹篷遮挡一下风雨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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