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看守所，看了提审人的记录。几天来，除了赵强和董斌提审过黄柏当之外，没有其他人提审过黄柏当。

外面人员通过提审和黄柏当串供的可能性不大。

把赵四提出来，赵四也说这几天黄柏当只被提审过两次。看来看守所的挺尽职尽责。

“黄柏当在里面的表现怎么样？”

“第一次提审以后他压力很大，经常做梦。有一次还大喊着没有杀人。第二次提审以后精神好像放松了许多，嘴里咕哝着该死蛋朝上，大不了鱼死网破的话。林书记，我啥时候鞥出去啊？”

赵四眼巴巴的看着林晓。

“快了。”

“这个黄柏当是不是真的杀过人？有时候我看见他眼睛真的可怕。”

“黄柏当还在马桶边上睡？”

“没有，第二次提审以后回来，和花臂干了一仗，在花臂的大腿上咬了一口，现在是号子里的老二。”

“黄柏当麻杆一样，会打得过花臂？”

“黄柏当拼命了，花臂揍得他几乎起不来，但他还是死死的咬住花臂的大腿不放，要不是号子里其他人把黄柏当的嘴掰开，估计黄柏当会把花臂的肉咬下来。”

“黄柏当发狠了。”

“黄柏当狠起来吓人，花臂害怕了，把他提拔为号子里的老二。”

赵四一口气吸了几支烟。然后让管教把他送了回去。

和牛星商量以后，决定提审黄柏当。

黄柏当被提出来以后，牛星让管教直接给他戴上了脚镣手铐。

黄柏当的心里立即一沉，这是重刑犯的待遇，看来警方掌握了自己确凿的罪证。

提着沉重的脚镣，“哗啦哗啦”的来到审讯室，见里面几个不认识的人。

黄柏当故作镇静的一笑：“赵强和董斌怎么没有来？是不是怕了，我还有好多线索没有检举，咋了，那两个小子软蛋了，不敢问我了？”

妈的，因为你，我损失了两名干警，林晓看黄柏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冲上去抓住黄柏当的衣领，左右开工就是几耳光。

小马赶紧上前拉住了林晓。

“你们打人，你们刑讯逼供。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冤枉的，我要告你们！”

林晓用纸巾擦擦手。说道：“告我们，你去阴曹地府告去吧！我叫林晓，东陵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他是省厅大案处处长，我们等着你去告。”

黄柏当一听刚才揍他的是林晓，眼前立即晃悠了。他虽然没有见过林晓，但是知道钱四毛是因为林晓死的，据说尹二民因为他才潜逃的。这小子年龄不大，像是魔鬼一样，见到他就像到了地狱。

黄柏当垂下头。

“抬起头来！”

林晓喝到。

四目相对，林晓的目光像燃烧的火，能将人灼伤，能把人化为灰烬。

黄柏当想躲避，林晓直接上前，拖着他的下巴，说道：“看着我，你他妈的敢耍一点滑头，一会儿回去我让你尝尝禁闭室里的滋味。不要想着逃避，你有钱四毛嚣张吗？你有钱三毛狡猾吗？你有尹二民的关系硬吗？”

“没，没有！”

“那为什么还不老实交代？”

“该交代的全部交代完了。”

黄柏当的目光漂移，低声道。

林晓在黄柏当的手腕上捏了一把，手铐嵌进他的皮肉。黄柏当一声惊呼。

“这滋味不好受吧？再说谎话，我把你脚镣再加上二十几斤。”

“你让我说什么？”

“你在苏雅住处卫生间里的浴盆里洗过澡吗？”

“没，没有。”

黄柏当的心颤抖了，看来警方已经找到了周丽的尸体。

‘你和苏雅姘居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敢在在浴盆里洗澡？说吧，人证物证俱在，不要以为你把房子重新装修了，就能掩盖一切。卫生间里的冤魂每天都在盯着你。”

黄柏当自知自知罪责难逃，不得不交代了杀死周丽的经过。

整个过程和苏雅交代的差不多。黄柏当把苏雅送到诊所以后，把苏雅的尸体抱到卫生间，在建材市场让人送去了水泥沙子和一个大浴盆，连夜把苏雅的尸体浇筑在水泥底座里，然后在上面放上浴盆。

处理了尸体，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招来装修工人，把房子重新做了粉刷。

小马刷刷的做了记录。、

签字按指印以后，黄柏当像是被抽走了脊柱，一下子瘫在地上。

林晓点上一支烟，插进黄柏当的嘴巴里。

“黄柏当，今天这个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何去何从你清楚，不需要给你点拨。”

“我已经做了检举揭发，赵强和董斌知道。”

“你自己的事情还没有交代完！”

“领导，你给我提示一下。”

“好，我给你提示一下，去过紫嫣山吗？”

黄柏当勉强一笑：“我是东陵人，是东陵人就去过紫嫣山。”

“你在紫嫣山里面干的什么，自己清楚，不是每一个东陵人都去紫嫣山里做见不得人的事了。”

黄柏当垂下头，一言不发。

僵持了一会儿，牛星的电话响了。

出去接听以后，给林晓使了一个眼色。

林晓出来，牛星说道：“省厅参加勘验的技术员刚才打来电话，苏雅房间的尸体做了DNA鉴定，和周丽生前的DNA捡材做了比对，死者就是周丽，黄柏当杀人的事情已经坐实。”

“下一步怎么办？”

“这个黄柏当，今天能供到这里已经不错了，讯问下去，估计不会交代有价值的东西，我的意见把黄柏当送进去，耳目继续进行贴靠。过不了几天，他会主动要求提审的。”

“这么轻松的把他送进去，便宜他了，我想乘胜追击，把他的罪行挤干净。”

“要是那样，至少得三天三夜的工作。刚才技术员还说，在赵强董斌坠崖不远处提取的烟头上的DNA也出来了，通过Y染色体比对，吸烟者是东陵县一个曹姓的男子。我们暂时把精力放到赵强和董斌的案子上。把黄柏当凉一阵或许有利于下一步的侦查。”

林晓一阵兴奋，科技的力量就是强大，目前虽然不能确定那个吸烟者是谁，但是已经确定了他的家族，进一步化验鉴定，那个在现场不远处吸烟的男子很快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