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康颜面大失,气得差点吐血身亡。 在医院看望唐白永时,他本来是信誓旦旦说要把顾时墨带过来任由发落的。 这下倒好,不仅没将顾时墨带来,反倒赔上了他的自尊心。 想到顾时墨,就恨得牙痒。 在外面晃荡了半天,让自己心绪完全平息下来,唐松康才重新到医院探望唐白永。 病房里,何遇唐本来正和唐白永下棋。 见唐松康进来,便识趣地起身说: “大少爷来得正好,我跟效唐正说轮换着去酒店洗漱换衣服再来,那就麻烦大少爷先陪一下老爷子,我一会儿就过来。”
“何叔你先去忙吧。”
作为唐白永的心腹,唐家上下对何遇唐也都客客气气的。 即使是身为唐白永的长子,也不例外。 “我会照顾老爷子的。”
何遇唐离开后,唐松康这才若无其事地对唐白永嘘寒问暖。 唐白永一看他神情,便猜到他肯定是在顾时墨那里吃瘪了。 但他没有揭穿唐松康。 只是状似埋怨地说, “你工作那么忙,还跑来这边干什么?”
唐松康在床边椅子里坐下来,从买来的水果篮里取了一根香蕉,剥好皮递给唐白永。 语气真诚而关心,“听说您又进医院了,我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工作啊?您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倒是趁机睡了个好觉,还不错。”
唐白永笑着咬了一口香蕉。 “白天发生的事,我听说了。”
唐松康趁机给顾时墨穿小鞋, “顾时墨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您说,你这一把年纪还飞来飞去的,天又这么冷,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他也不该这么狂妄自大吧,他这是压根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唐白永并不在意地替顾时墨解释,“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应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别人对他是好是坏他感觉不到吗?这还要做心理准备啊?他把您气成这样,您还替他说话啊?”
唐白永轻笑一声,“说得好像你没气过我一样!”
“……” 唐松康一时语塞。 “一家人不就是这样吗?”
见唐松康有点尴尬,唐白永主动缓和气氛说道,“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才会毫无忌惮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客气又礼貌的,都是对外人的时候才一直保持的。”
唐白永虽然主动替他解了围,但唐松康哪里不明白,这是唐白永在借机敲打他。 “爸,其实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举双手双脚支持您的。”
唐松康收敛了一些,试探着劝说唐白永。 “但是这个顾时墨明显不识好歹,您这样一味纵容惯着他,他只会越来越变本加厉。”
“还不如顺其自然一点,等他自己想通了,再慢慢谈不是更好?我也不忍心看您一直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多保重一下自己才是王道。”
“嗯,你有心了。”
唐白永微微一笑,缓慢地说,“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唐松康话里话外,无非都是传递一种思想。 让唐白永要过于强求顾时墨,多关爱自己,安享晚年之类的。 唐白永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但也只是笑而不语,并不拆穿他,让他难堪。 不多时。 何效唐洗漱完过来接班。 唐松康也觉得和唐白永聊不下去了,便借机先离开了医院。 看着唐松康离去的背影,唐白永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唐家将唐松康一手养大到现在。 虽然法律上,他们确实是父子关系。 但唐白永自认并不欠他唐松康的,他找到了唐颖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