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见听到这话,拳头攥得更紧了些,绷着脸开口:“许只是相似罢了!”
“可刚才那个富商可是说了,这红宝石石榴是陈郡谢氏嫡长女的陪嫁!听说前一阵子永宁伯爵府的这个苏明航和这甘菱姑娘打得火热!云霄呢?他不是一直跟着你,他就是谢家子嗣,那是他长姐的嫁妆,他应该最清楚了!”
晏知见的同窗好友忙道。 “今日谢老来了汴京城,听说一下船就去了永宁伯爵府,后来是被背着出来的!后来……云霄就回谢府侍疾去了!”
另一个同窗看向晏知见,想了想道:“知见,此事关乎长公主颜面,我看不如趁着事情还没闹开,咱们把明月馆的老鸨叫过来,从这甘菱姑娘的手中将这红宝石石榴买下来!这甘菱姑娘要是识趣儿,就不会扣着不给!”
晏知见脸色阴沉,转过头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高声道:“去把你们老鸨给爷叫过来!”
旁边厢房出来看热闹的贵家子弟认出晏知见,连忙转身回了厢房,当下就幸灾乐祸与同伴说笑…… “好家伙!这苏明航竟然给一个娼妓也送了红宝石石榴!这娼妓胆子也是大,竟然在明月馆叫卖,还让晏小侯爷逮了一个正着!想当初长公主见到那红宝石石榴有多高兴啊……” “晏知见……竟也会来明月馆这地方?他不怕被长公主禁足吗?”
搭话的人一脸意外。 “我刚才听安平将军府上的三郎说,说这陈郡谢氏的嫡孙……也就是苏明航的小舅子,正带着苏明航送礼记账的小本子挨家挨户的讨要他长姐的嫁妆呢,听说已经去了牛御史府上!”
“不知道这苏明航给咱们这位牛脾气的牛御史送了什么礼!你们说……他会去长公主府讨要吗?”
纨绔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坐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妓子们,心底也在高兴不已…… 这明月楼的甘菱已经风光了太久,还总喜欢装清高将自己吊高了卖,还成日里对她们耍威风! 今日甘菱自寻死路,公然在明月馆叫卖这红宝石石榴,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长公主,这晏小侯爷既然知道了,甘菱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谢家的谢云霄是晏知见的伴读,估摸着看在这个情分上谢家小郎君也不会去长公主府讨要这红宝石石榴!不过……我瞧着晏知见都快气疯了!哈哈哈……” 刚才瞧见晏知见的一脸阴沉的纨绔,端起酒杯,忍不住幸灾乐祸。 “你们不知道,我曾听苏明航亲口说过,这明月馆的甘菱姑娘眉目有那么些许同长公主像似,他在床榻上就是唤这甘菱姑娘做长公主!光是想想将长公主那样高高在上的女人按在身下求饶娇……” 那纨绔话音还未落,厢房的门陡然被人一脚踹开。 不等众人看清来人是谁,就见一道水蓝色的身影冲了进来,金线祥云镶边的鹿皮白靴踩住满是佳肴美酒的矮桌案,一脚就踹在了那说话的纨绔心窝子上。 描金碟盘、酒壶、酒杯在尖叫和惊呼声中,碎了一地。 那纨绔更是连带着隐几一齐撞在了背后的十八幅美人屏风上,立在矮桌上的晏知见不解气,三步并作两步,又一脚狠狠踹在那纨绔的嘴上,那纨绔顿时鼻血直冒,连牙齿都跟着松动了。 “小侯爷!”
厢房内的其他人认出晏知见,吓得慌忙站起身,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不知所措唤着小侯爷,心里惴惴不安的揣测,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晏知见都听去了多少。 “小侯爷……” 那纨绔的同伴要上前阻拦,却被晏知见的同窗们拦住。 “小侯爷的事情,我奉劝你们都不要插手,不要动!”
“晏知见!”
被晏知见踢得头晕目眩的纨绔,摸了一把脸,满手是血,惊得睁大了眼,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晏知见,高声道,“晏知见!我爹也是堂堂二品朝廷命官你敢如此羞辱我!”
那纨绔话音还未落,绷着脸的晏知见就已经骑在他身上,拳头狠狠朝着他脸上招呼。 “唉唉你推什么!”
晏知见的同窗转头指着那动手推他的富家子弟,“你再给我推一个试试!”
那富家子弟一把拍开晏知见同窗的手:“你再给我指一个试试!”
好嘛!两人一言不合也打了起来! 原本是晏知见与旁人打架,不知怎么的,就演变成了两方人马一同打起了群架。 闻讯赶来的的老鸨,一进门看着满地狼藉,惊慌失措。 她不知是该去拦晏知见,还是去拦其他人,左右为难,高声喊着:“哎哟我的小侯爷!我的各位小祖宗,各位小爷们!快别打了!别打了!小侯爷您息怒,这红宝石石榴老奴给您拿来了……唉唉唉!别砸!那是汝窑花瓶!”
老鸨这尖细的一嗓子嚎,加上噼里啪啦碗碟花瓶碎裂,姑娘尖叫的声音,和其他人劝和的声音,引得更多人朝着这厢房围过来看热闹。 一时间,明月馆内热闹的一塌糊涂。 听到花瓶碎裂的声音,老鸨都快哭了,又见晏知见把人往屏风上踹,高呼喊:“我的美人屏风!”
屏风也破了…… 老鸨子顿时心疼不已。 “求各位小爷高抬贵手,别打了!快别打了!”
眼看着这厢房内年轻气盛的小郎君们打得难舍难分,老鸨一咬牙一跺脚,冲着门口明月馆的护卫高声道,“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滚进来拦着各位小爷!快呀!”
明月馆晏知见动手打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勇毅侯府。 勇毅侯听说自己儿子去了明月馆,惊得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你说见儿怎么了?”
“大郎在明月馆,同户部尚书家的四郎在明月馆打了起来,还……还惊动了京城巡检,人已经被带走了!”
勇毅侯府的管事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