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喵?”
不怪红玉会如此作想,迄今为止也就萧华雍一个人闯了沈羲和郡主府闺房成功过,寻常人哪里躲得开暗卫? 郡主府的人基本都是从西北带来,完全可信,是不可能来偷盗郡主的一块手帕,且那块手帕也没有落款,就算偷走赠与男子,也污蔑不了沈羲和的名声。 萧华雍今日来过沈羲和的屋子,她们都知道,可那是皇太子,风猷昭茂,德兼内外的储君,怎么可能行窃呢! 沈羲和也不信,可事实就是萧华雍今日之所以乖乖离开郡主府,就是在她房间发现了这一条手帕,顺手牵羊,怕被她发现,故而早早溜之大吉! “行了,你们都退下,早些歇息。”
沈羲和挥退她们,自己躺上床榻。 最初躺着真是被气得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郁结,想着想着,又不知为何竟然被气笑了。也不怕日后自己成为帝王,这事儿被旁人知晓了,如何载入史册,都不怕丢人么? 月倚西楼,沈羲和摇了摇头,甩开这些思绪,这才安稳入眠。 东宫里萧华雍可睡不着,他仔细摩挲着质地细腻的帕子:“天圆,孤今儿发现呦呦一个秘密。”
有点打哈欠的天圆,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太子爷从郡主府回来就处于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两只眼晶亮得堪比金星,令他们都不敢直视。 “定是好事儿。”
天圆只得附和。 殿下不要一个疑问多的下属,只需要一个懂得倾听的下属。 “你看。”
萧华雍将帕子展现给天圆看,就看了一眼,立刻收起来,生怕天圆多看两眼,能够看出个洞来。 天圆:…… 隐隐约约好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图案,这个图案…… 灵光一闪,天圆瞌睡都没有了:“是仙人绦!”
杏林园天圆陪着萧华雍去的,当时他也易了容,他在那里见到了仙人绦。 “对,是仙人绦。”
萧华雍笑容柔情蜜意,“呦呦把它绣在手绢上,你说这是何意?”
何意? 若是按照一般女郎来讲,定然是特别喜爱或者别有深意,事关情郎之物才会绣在手绢上。 郡主不是一般女郎,不能按照一般女郎揣度,可太子殿下如此含情脉脉,就是想要郡主就是一般女郎。 天圆只得哄着自家主子:“殿下,仙人绦与郡主而言定是非比寻常。”
“仙人绦是孤赠与她之物。”
萧华雍满意了,笑得更舒心甜蜜了。 天圆只敢在心里腹诽:或许这帕子绣好之时,郡主并不知您就是华富海。 如此一来,郡主其实压根不知谁是华富海,也不在意谁是,绣这帕子或许就是心血来潮,随手而为? 这话他要是说出口,只怕太子殿下要连夜将他踢出宫,扔给他一身旧衣裳,让他去和地方换。 虽然在宫里殿下日渐不正常,但也仅限是碰上郡主之事才会显得有那么一点昏庸,大多时候还是原来的模样,宫里好吃好喝好住,还不用风吹日晒,他不想去外面和地方换。 “呦呦,定是早就对我有心意,只是恼我骗她,故而不愿对我袒露。”
太子殿下得出如此结论。 天圆微微仰头望天,不,往屋顶。他用他还算有点智慧的小脑袋瓜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太子殿下是如何推论出郡主对他早有心意? 于是大着胆子问一句:“殿下,手绢是郡主赠与殿下么?”
若是郡主特意相赠,倒也勉勉强强能够得出此结论。 萧华雍笑容滞了滞:“天圆,时候不早了,你且退下吧。”
天圆如蒙大赦,他真的困了:“殿下也早些歇息。”
行了礼,天圆就开开心心走了,走出大殿,关上房门,一阵夜风吹来,天圆才从可以歇息的喜悦中醒来。 他方才好像问了个问题,就被太子殿下给打发出来,按照太子殿下的性子,若是郡主所赠,殿下必然好一番洋洋得意,喜上眉梢,绝非是避而不谈。 故而,那条帕子…… 是他们英明神武,德才兼备,高风亮节的太子殿下…… 偷来的! 得出这个结论,天圆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露出哭还难看的笑,僵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挺尸一般躺在床榻上。 “太子殿下再也不是怀瑾握瑜的太子殿下了……” 萧华雍可不知道天圆因为他堕落而多么伤神,抱着他偷来的手绢,枕着他最爱的枕头,美美地进入梦乡。 沈羲和第二日已经将手绢的事情忘了,她琢磨着要害她的人会如何对安陵公主出手。 “宫里戒备森严,行事难以全身而退,且若是在宫里,嫁祸于我也显得立不住脚。”
沈羲和想了想之后唤来莫远,吩咐道,“你去盯着孟尝。”
孟尝是赶考的举子,刚刚春闱完正等着放榜,也是安陵公主一见倾心之人,两人互有往来,自从要利用安陵公主将人引出来,沈羲和就详查过孟尝。 沈羲和易地而处,将自己想成要杀安陵公主嫁祸自己的人,觉着利用孟尝是最好的法子,不但能够不暴露自己,且轻易就能将安陵公主约到宫外,这与阳陵公主之死何其相似? 如此一来就更加能证明阳陵公主和安陵公主死于一人之手,两人死前共同的仇人可不就是沈羲和? 这一点萧华雍也想到了,他几乎是与沈羲和一道派人隐藏在暗处盯着孟尝。 两日过后,果然安陵公主出宫去见了孟尝,但是这两日孟尝并没有与身份不明之人接触。 守在外面的莫远,算着时间,觉得安陵公主入内已经有了一刻钟,这简陋的住宅,按理说谈话不会清晰传出,他们习武之人也应该听得到有声音才是。 他觉得不对劲,顾不得会不会暴露,就冲了进去,冲进去就看到孟尝勒住安陵公主,两人背对着背,安陵公主发不出声音,脚也蹬不到任何物什。 莫远冲上前抓住孟尝的手一拧,就让孟尝松了力道,一脚将人踢开,将喘不上气的安陵公主松开。 此时倒地的孟尝吐出了鲜血:“公主……是……昭宁郡主……要我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