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凌枫是去了停尸间，他找到了汪若萱，看了看，早已是冰冷尸体毫无生气。“汪若萱，如果你真的能听见我说话，你就出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凌枫闭上双眼，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场面，一刻钟过去了，耳朵没有听到任何异响，“果然是幻觉，是我想多了，怎么会通灵呢？”

就在凌枫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又感觉到自己全身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仿佛悬浮在太空一般，随之耳边响起同样的声音，“他逼我，我没答应。他就掐我脖子，我喘不过气来……”声音渐渐变得微弱，凌枫赶紧喊道：“告诉我，是谁干的？”

“我……”声音已经完全消失了，凌枫再次回到了现实世界，他这次没有害怕这段声音，反而借此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思远看着凌枫从门口进来，大声喊着：“你跑哪去了？”

凌枫回过神来，“什么事那么着急？”

思远刚想告诉凌枫新的信息，这时伊晗又赶来把报告送到，“你们看一下这份报告。”

报告显示，杨会龙的DNA与死者身上发现的皮屑DNA不同，但和垃圾桶精液的DNA一致。思远于是说道：“那杀汪若萱的人会不会不是杨会龙？”

伊晗倒不赞同这个说法，“虽然手指没和他接触，并不能排除他是凶手的嫌疑。”

接着望了望凌枫，“你们还是觉得汪若萱不是被刺身亡？”

凌枫点了点头，他觉得肺部的气泡就是最好的证明。思远倒是有个好的想法，“你们说会不会是汪若萱当时被人掐着脖子，同时用水果刀插进胸口？”

“那手指甲上的皮屑怎么解释？除非……”凌枫说完若有所思。“除非什么？”

思远问道。凌枫想了想，说道：“没什么？”

伊晗说道：“可能是凶手把死者压得死死的，所以动弹不得。”

“不可能的。”

凌枫始终相信血液的流向是有原因的。思远担心凌枫又和伊晗吵起来，赶紧上前一步，拉着凌枫说道：“杨会龙那边有新的线索。”

“什么线索？”

思远告诉凌枫，原来杨会龙回老家是为了离婚和争夺孩子的抚养权，那就是说他不是临时起意回老家，而是一早就有准备。“知道他离婚的原因吗？”

思远撇了撇嘴，说道：“我问过了，是婚外情。”

这可能就是他的杀人动机，两人再次提审杨会龙。思远对着杨会龙就大声问道：“13号晚你回老家干什么？”

杨会龙死要面子，笑嘻嘻地说道：“回去玩。”

“玩得挺嗨啊。”

思远放出他刚离婚老婆的通话录音，“玩离婚吗？解释一下。”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谁还没有个感情破裂？”

这家伙真把感情当儿戏，说的那么轻松，“那婚外情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老娘们胡乱猜的，哪来的婚外情？”

凌枫看得出来杨会龙在极力撇清和汪若萱的关系，试图从案子里脱身。“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和汪若萱吵架的证据，继续隐瞒对你没好处。”

思远在一旁没明白凌枫意图，但在心里支持他，“对，你的邻居已经告诉了我们。”

杨会龙低着头想了想，如果不说清，警察又不知道调查出什么东西，“没错，我承认，是因为汪若萱才离的婚。”

“是不是你逼她堕胎，她不肯，你就杀了她？”

凌枫把通灵得回来的信息如实地告诉杨会龙，“然后……”还没等凌枫说完，杨会龙全身肌肉都缩成一团，脸上更是绷紧了双颊，大声喊到：“不，我只是让她堕胎，我没有杀人。”

看着杨会龙激动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除非他是个演员。思远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让她堕胎？”

“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孩子？再说了是不是我的孩子还得两说。”

凌枫一听这话，咬牙切齿，心想这个王八蛋真是个人渣，恨不得上去胖揍他一顿，“你还是不是人？”

杨会龙自知自己理亏，也不敢正面反驳凌枫，唯有低着头，咽了咽喉咙。思远看着鉴定中心发过来的模拟凶器图，把图片展示给杨会龙问道：“你屋里是不是有把这样的刀？”

杨会龙看了看图，“大概样子差不多，我平时就放在桌面上。”

说完看着思远，“这是杀人武器？”

“对。”

杨会龙感觉证据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他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些着急了，“警官，我把该说和不该说的都告诉你们了，我真的没杀人。”

凌枫板着脸说道：“没杀人你跑什么？”

“现在再不说，估计就没机会了。”

杨会龙不敢再隐瞒了，双手发抖：“我跑——那是因为之前超市的收银台是我偷的。”

凌枫料想的没错，杨会龙果然还背着其他罪名。思远这才记起，前阵子超市发现门锁被人撬开，柜台不见了上万元现金，原来就是杨会龙干的。杨会龙平时经常到处吃喝嫖赌，仅仅靠工地的收入根本不够用，后来索性心一横，找准机会就去偷附近超市的钱。“我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凌枫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坦白而改善，“警察做事，不用你教。”

出了房间，思远问道：“你觉得杨会龙有没有说谎？”

“说没说谎，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话这会子，伊晗再一次出现在他俩背后，对着思远耳朵说道：“在嚼什么舌根？”

思远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转头又说道：“怎么每次疯子在都能看见你，该说你两有缘还是你专门等着他。”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呸，鬼和他有缘。”

“还说没缘。”

思远哈哈大笑，“连说话的用词都一样。”

“别贫嘴了。”

凌枫不想解释太多，紧接着说道：“准备一下资料，一会去一趟杨会龙工地。”

“呐，这是汪若萱胎儿基因和杨会龙的比对报告。”

凌枫看了一眼，眼神便充满杀气，黑色的脸上多了几条青筋，他把报告塞给思远，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伊晗站在一旁蒙了圈，“怎么了？”

思远也看了看报告，把刚才杨会龙不认自己胎儿的事告诉了伊晗，“这个杨会龙还真是混蛋，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伊晗看着凌枫远去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思远还以为她在说杨会龙，“你以前认识杨会龙？”

“哦，不是。”

伊晗回过头来，“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