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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所谓爱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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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相遇、相依、相交都在雨夜马上就要面试了,即便胜券也难免有些紧张,看着这样的雨夜傍晚压抑的气氛一直押着陈升心。他本不想去佳美家,本来就紧张去了更压抑,可还是拗不过佳美,吃完饭。“亲爱的你早点回去吧,明天就要面试了”佳美说,在饭桌上陈升、佳美还有他的父母,佳美好像在故意告诉自己的家人,自己选择是没有错的。“嗯,我一会回去找个澡堂子,洗个澡,精神精神,明天全力赴考”陈升很开心自己就要和佳美共度一生,一个公职什么真的很重要。“你要洗澡啊,是去大澡堂子么,你叔叔可是很多年都没去过了,哎!你弟弟以前小,现在不着家”佳美妈的话突入奇来微微一愣,陈升看向佳美爸,一个期待的眼神投射而来。“叔叔要不咱们一起去,我带你去”“好么,我这下半身动不了,都是佳美妈给我擦,你明天有这么重要的事”“你这身上都是疮,让陈升带你去洗洗呗,你都多久没出门了”佳美妈“没事的....”虽然佳美父亲只有100斤不到,但是没有照顾过人的陈升推着轮椅,背着打车,洗澡。陈升感觉到了佳美母亲的不容易,也能感觉到佳美家人的态度,他认为是佳美父母对他有了认可才会这么放心让他照顾佳美的父亲。他只是一个正常的青年男性,对正常的恋爱有把控能力。对没有把控能力的事终究没有能力“地滑小心”搓完澡的佳美爸在陈升的搀扶抬了下来,命运就是如此会作弄人雷更响了陈升和佳美爸一起摔倒在了浴室里,头部着地当场昏迷的佳美父亲被陈升和洗浴中心送到了医院,120的警笛总是如此刺耳。赶到医院的佳母亲质问着陈升,声嘶力竭。而佳美没有去安慰自己的男友,她只是担心的看着手术室。自责和内疚的心里状态让陈升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有佳美的安慰反过来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佳美,两个人就这样在抢救室门前坐着。(现实)“当时我安慰他几句让他回宾馆休息一下好了,可是我的父亲就在抢救室我又哪有心情去想别的,我只是个女人,更是个女儿啊”“你不希望你父亲死吗”钟强看着佳美平淡的问了一句“我怎么会希望我父亲死,他生我养我他...”佳美突然间坐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着任谁被怀疑希望自己父亲死都是无法接受的,更何况她的父亲确实刚刚死了没多久“你接着说吧”窦申一看受害人这么激动,赶紧叉开话题“我父亲当时在ICU抢救住了40多天,一天几乎要花上1万,洗浴中心说不关他们的事,有事走司法程序,我们家更是没有钱,是陈升让他父母把我们结婚的钱拿出来花了,可最终我父亲还是去世了,有时候想想这对我父亲何尝不是一直解脱“佳美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马上闭口不言。“陈升的父母同意把陈升结婚的钱给你父亲看病?”

钟强“他们当然愿意,是陈升不小心给我父亲造成这样的结果,当然要他来负责”佳美语气是这么的肯定世事无常,有的人遇到困难会解决困难,有的人遇到挫折会拉直挫折。也有的人遇到阻碍会向回看,人生的前路有时看似光明,确有无数陷阱,即便是相爱的两个人,真正遇到问题时,又有几个梁山伯和祝英台,或许你是梁山伯,可她是祝英台么?(回忆)陈升为了给佳美父亲看病花掉了他家里的所有积蓄,他对佳美有愧疚,他对自己没能考上公务员感到沮丧。他面对佳美母亲的时候无法言语。参加完葬礼,走在仓夷的马路上,陈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父母积攒多年的积蓄就是为了自己可以找个对象结婚,现在钱花了,佳美的态度又很模糊。佳美的母亲拿他当做仇人。省会的工作已经辞职了。现在陈升想和佳美解释一下,每次都是以沉默告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陈升找到佳美祈求他的原理,跪,本以为是求婚时的动作,没想到是祈求时用上了。佳美是爱他的,佳美不能抵挡一个自己深爱的男向自己下跪,无论是求婚还是祈求原谅。只是复和后的二人多的不是小别胜新婚,多的是隔阂。“佳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明年还会继续考”美的东西如果有了尘埃就会慢慢腐朽,陈升不能接受抛弃了所有,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确还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他必须付出所有,倾其所有,完完全全的占有。爱情是奉献?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只懂的占有,当他付出了,他便想要拥有。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确有恃无恐...为爱强求,死不松手的往往都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佳美的家人还是不愿意原谅陈升,不愿意原谅么,或许是应该感谢他,没有陈升佳美的母亲还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佳美的弟弟每次回来都要挨母亲的责骂,考虑着如何给父亲看病。这两个人除了面对陈升时横眉冷对,在面对陌生人时还真多了一些喜笑颜开。“什么,你和他没有分手,不行,他公务员公务员没考上,现在连仓夷这样的五线城市买房首付都付不了,工作没有,你一个国家公务员,长得还这么漂亮,你就这么和他过一辈子了”佳美母亲说着“妈,姐夫的钱也是给我爸看病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差不多得了”佳美弟弟“得了,你个兔崽子,要不是你天天不着家,你爸能让他送洗澡么,你在首都一个月挣多少钱,你能在首都定居么,你有啥特长,你姐夫再啥也不是,就咱家,以后你还找不找对象了,你的房谁买...“...”无休止的争吵,让这个以前格外安静的家变得“热闹起来”佳美忍受不了自己这样的家,陈升又一直在租房,陈升提出过要和佳美住在一起,可佳美总是以还没结婚,亲属知道不好为理由拒绝了。陈升没有自暴自弃,他选择了送外卖,虽然工作辛苦,但是在仓夷这种级别的城市而已言,这份工作是他能找到赚的最多的工作,毕竟自己还要考公务员。无论刮风下雨,陈升从没有挨过投诉,晚上加班学习。只是佳美的态度越来越冰冷,公务员培训,单位部门、同事吃饭,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着和陈升见面。陈升知道自己如果没有一个身份,佳美在同事面前也抬不起头,于是他除了工作就是每天学习,甚至不敢让佳美的同事知道有自己的存在。人的身份就会决定一个人思维和判断、甚至在最亲近的人心中的地位,陈升并没有因为自己赚的比佳美多而感到自豪,反过来,他确认为自己没有一个好的身份而低佳美一等。每次在抢单的时候看到佳美单位附近的时候总是刻意不抢,就怕有些许的尴尬。(现实)“好了,没有用的别说了,说案发的情况吧”窦斌看前因基本清楚了,也开始问重点了。最近我单位同事知道我男友是送外卖的有很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本来一直都是拒绝的,可我单位一个领导很热心,还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知道对方条件非常好就让我去相亲,我拗不过我妈,我就去了,我和陈升说我同事聚会。当我和那个人吃饭的时候,正赶上陈升送外卖路过看到了,当时我也看到了他,他好像很冲动,跑到我这来就问我他是谁。这是领导介绍的,我没法说。那个来相亲的问我这位是谁,碍着领导的面子,我说这是我朋友,普通的那种。陈升二话没说就走了。我很尴尬也没办法追出去,我当天就和他解释但他不听,像是发疯了一样。我没办法一直躲了他几天。可昨天半夜他喝多了来到我家。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本来我妈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就骂陈升发什么风,陈升说“你女儿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还我问”“什么背着你,是我让他去的,怎么的”佳美妈问“你让的,为什么”陈升愤怒了“陈升你要干什么”佳美感觉陈升像是要吃人,赶紧挡在了母亲身前“为什么,你要车没车,要房没房,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让我女儿嫁给你”推开佳美“我不是在考公务员么,我今年就差点考上了,就不能给我点时间么”“你还好意思说,你害死我老公,就冲这一点我能让你取我的女儿么,实话和你说吧,我从来就没想过把我的女儿嫁给你,从你来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和佳美说了,你就算考上公务员又怎么样,你父母是普通职工,连省会的一个全款房子都买不起。我们家佳美貌美如花,工作又好。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非得跟你受苦,你现在连仓夷市房子首付都买不起你又拿什么和我女儿结婚。我告诉你和佳美约会的人其实她俩早就好上了,就是碍着你俩好了这么久不想刺激你。人家是房地产开发商的儿子,根本不需要考什么公务员、事业编。你考上了也和人家比不了。介绍人说了只要他俩成了,首都的房子都能全款买,到时候我儿子在首都有了房还怕找不到媳妇么,你个穷小子有什么。”

佳美母亲一直说着,骂着,根本不给陈升任何插嘴的机会。陈升几次要开口都被佳美母亲给怼了回去,他只好回头看向佳美“佳美我问你,你妈说的是真的吗,你俩好了?你俩睡了?你妈说你家人早就不同意咱俩的事,你怎么说,另外你妈说要和你结婚就必须给你弟弟买房还得在首都,这事你也同意?”

陈升质问着佳美。等待答案的时间总是如此漫长......“我妈辛苦了一辈子,他想要个房你应该知道的,不能总是住在这,至于我弟弟结婚买房子的事...如果我不帮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买不了房,我爸也不会瞑目的”“我爸也不会瞑目的”“是你害死了他爸爸”“他一辈子买不了房,如果我不帮他”“人家答应给我弟弟买房子”“你连首付都交不起”“就算你考上了公务员,你就能给她和他弟弟一人买一个房子么”“我爸是不会瞑目的”“对不起陈升”“就算你考上了,又能怎么样,还是比不过,我俩好了,我俩睡了...”不管是有的还是没的,又或者酒劲使然,陈升眼前浮现出步行街那个伞下长裙姑娘,想起了自己的工作,父母辛苦攒下所有的积蓄,想起了送外卖被人的冷眼。又浮现除阳光下洁白床单下欢笑、温存的一对男女,女人美丽动人,男人丑陋至极,二人欢笑着、男人在玩弄着女人,女人在享受着,呐喊着,戏谑着看着陈升。陈升的脑海在轰鸣中...陈升的眼前再也看不见人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陈升...陈升...”一个哭泣的声音喊着,犹如天使在召唤远去的孩子,映入眼帘的是躺在血泊中的佳母,和脸上有一个长长刀疤的女子,他的双手正挡着刀刃“啊...”陈升放下菜刀,看了一眼佳美,眼泪夺眶而出,一切都这么突然,一起都已无法挽回,陈升跑了出去。“激情杀人?刀是他带来的么”窦斌并没有理会佳美的状态“不是,是我家厨房的”佳美哭着说“我能问你一个案外问题么?”

钟强走到佳美面前“你说吧”“你和那个男的处对象了吗,你俩睡了吗”钟强钟强没有否认佳美的任何口供,只是红着眼睛盯着佳美,这个眼神就像是陈升杀人的时的眼神。“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佳美像是被恶魔吓坏了心神,一直的不停重复着“好吧”钟强回复如初转身离去“我从来没有动摇过要嫁给他的想法,可是我母亲和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只要他答应给我弟弟买房子我们就不会弄成这样,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为什么不理解我呢,我真的想和他结婚,现在不都是男方出彩礼的么,就是我家的情况特殊,他也不应该这么极端啊。我是真心爱他的,他爱我就应该给我家人买房子啊,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说要照顾我的家人...”佳美好像被触碰了神经,一直在不停的说着,眼睛里流出眼泪,好像是钟强的话刺痛了他的内心,他一遍遍的说着。钟强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喃喃的说“这就算是所谓的爱情么,真正的爱情怎会如此狗血”“回单位的路上”“怎么样”窦申“抓到陈升再说吧”钟强看着车窗外,好像想起来自己的曾经,静静的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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