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青是被枕边人搔弄醒的,被折腾了半宿,她身子又困又乏,真心懒得理会他,睁开眼睛睨了他一眼,男人一脸餍足地直视着她,眼底的贪恋掩饰不住。
女人却毫无仪态地张嘴打了个呵欠,又再度闭上眼脸。
见状,男人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脸向她凑过来,用鼻子一直在她鬓角蹭着,在她耳边喃喃耳语:“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这人平日都是冷言冷言,少有如此温情的一面,要换着以往,沈青肯定会调侃他两句,奈何此刻她身上酸痛乏力,疲于应对,她用鼻音哼了一下,就没了回应。
男人觉得好玩,不依不侥地骚扰她。
她伸手推了他一下,语气带着三分嫌弃:“别弄我,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了这话,男人也不恼,轻轻一笑,转身下了榻。
他自已更了衣,回头一看,女人一条胳膊伸出了被子外,清晨有几分清凉,他走近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
女人被弄醒了,睁开眼缝扫了他一眼。
他拍拍她的脑袋:“今天乖乖地留在这,别到处乱跑。”
“你觉得我还有力气往别处跑么?。”
她反问,言语间有几分抱怨的意味。
陵王凑上亲,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加了一句:“无聊就看看书。”
“知道了。”
说话间,嫌他一直烦着自己,一翻身,背了过去,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到了日上三竿方起。
沈青洗漱过后,匆匆吃了点东西,走出营帐就见大石躲在远处探头探脑,一见她从营帐里走出来,就快步走到了她身边,二话不说就将她拉到了边上。
她不解问道:“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大石盯着她,试探道:“沈青,昨日你睡在大将军营帐啦?”
他昨晚是看着她进的帐,却怎么等都没等到人出来。
后来向同营的人打听,那人却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也没说话。
“啊?”
沈青愣了一下,不由地想起昨日,顿时生出几分难为情来,只轻轻:“恩”了一声。
大石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沈青打着哈哈,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无意隐瞒,但总不能直白地告诉他自己是个女人吧,那不等于告诉人家自己是来陪睡的……
那实在太他妈的丢人了。
她心虚道:“我是大将军的杂务兵,大将军半夜起个夜什么的,总得有个人在身边伺候着不是。”
见她说得有理,大石这才打消了顾虑。
沈青一拍他的肩:“大石,怎么样,调到这边来习不习惯。”
大石点点头:“挺好的,这里睡的地方宽敞,吃得也好。大将军说了,我以后听你差谴就成。”
沈青哈哈一笑,揶揄道:“那你岂不是成了我的杂务兵了。”
大石跟着她傻笑。
“你初来乍到,对这营地不熟悉吧,走,我领你到处走走,认识认识地方。”
“成。”
大石点点头,两人在营地里头转,沈青清晨时虽困乏,却也依稀记得自己答应过陵王什么,是以也没敢走远,领着大石转了一圈后。就只身回到大营帐,看起了书来。
正看得入神,一个高大的黑影罩了过来,她一抬头,见到熟悉的面孔,她不由得冲其莞尔一笑。
那笑靥如花,直晃人眼睛……
男人双眸陡然一亮,他弯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她也不抗拒,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外头天色尚早,她满脸疑惑地问道:“殿下,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彦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身旁,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本王早点回来不好吗?”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拿着书站起来,偎进男人的怀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翻起了书来。
赵彦低头看着她:“好大的胆子,敢拿本王当人肉椅子。”
他嘴里如此说着,眼内却是满满的宠溺。
沈青嘴角微微上扬,没再搭理他,径自翻起了手上的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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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亭一边哼着曲子一边在道上走着,他手上提着一袋又大又红的山枣,所经之处,不知惹来多少将士的垂涎。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向他讨要,被他两言三语给打发了。
这袋山枣是陶英旭那小子上山摘的,说是孝敬他们陶家的大恩人,托他代为转交。
这野生的山枣是真心不错,又甜又饱水。他在路上吃了一颗又一颗,根本停不下来,待到了大将军的营帐外,本来一袋满当当的山枣,仅剩下二分一了。
刘伯亭在杂务兵的营帐转了一圈,没见到沈青,于是拦住了一名士兵询问,对方伸手往大将军营帐一指。
“谢了,兄弟。”
刘伯亭拍拍那名卫兵的肩,转身就大步往大将军的营帐走去。
时候尚早,这个时候,大将军一般都在督促检查,估计沈青也是趁大将军不在,在里头打扫。
刘伯亭是这么认为的,是以,当他见大营帐的门敞开着,只垂下了帐帘时,就一把掀开帐帘,直接侧身走了进去。
一踏进营帐,他当场就僵住了。
但见他自以为正在督促将士们操练的大将军,此刻正坐在不远处的案前,而他要找的人则小鸟依人一般坐在大将军的怀中,仰着头,眯着眼睛,与大将军唇齿交接着。
光天化日之下
两人亲得入迷,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刘伯亭一双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他几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眼。
是以,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这回,大将军霸道地一手按在了那沈青的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
如此香艳刺激的画面更是直直刺进刘伯亭的大脑深层,他不知不觉地咽了咽;回过神后,他深怕被两人发现,僵着脚又悄悄退出了营帐。
无法想像营帐内接着还会发生什么事,刘伯亭整个脸都胀得通红。
在京城时,就有谣传说他陵王赵彦有断袖之辟,他当时听到这种谣言,只觉得荒谬。
对于这种无稽之谈他当时还气愤得紧,恨不得把造谣者找出来,拿针线把他那张造谣的嘴给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