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架势,易中海心里暗叫糟糕,秦淮茹也是脸色一白。 就连正在扬尘飞土的贾张氏,也不敢再嚎叫,暂且停息了声音。 保卫科科长盯着这三个人,看向易中海:“易师傅,你是咱们厂的钳工大拿,怎么回事啊?”
“你就给说说吧。”
“咱们轧钢厂的工作生产计划,谁要是搞破坏,保卫科坚决不能放过!”
科长的话音落下,易中海就感觉身后两道目光投来,一道是秦淮茹,一道是贾张氏。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对易中海来说,这倒是并不能令他感觉慌张——当众人目光聚集的一大爷,他也是有经验的。 分清主次,最关键的就是,不能让贾张氏满口乱咬人。 因此,易中海想了一下才开口:“丁科长,是这么回事。”
“我是过来劝事,这两个人是我们四合院的婆媳两个。”
“几年前,我徒弟贾东旭遭遇事故死了,留下媳妇跟老娘,媳妇秦淮茹接班了贾东旭的工作。”
“今天贾东旭的老娘贾张氏,来找秦淮茹,要钱买点药。然后婆媳两个说话不对付,就在这轧钢厂门口闹起来了。”
“哦,这么回事……” 保卫科的丁科长,背着手,来到秦淮茹、贾张氏两人面前。 “你们家里面闹乱子,闹到工厂门口,干扰工厂生产?”
“整个轧钢厂一万多工人,都被你们干扰了。”
“你们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吗?”
秦淮茹听着话茬不对,也不敢接话,只敢摇头。 贾张氏张口想说话,却被易中海急忙使个眼色:你可闭嘴吧! 贾张氏只好把口里面的哭喊“求求领导给我做主啊”这些话暂且咽下。 易中海这才连忙上前一步,低声对丁科长劝说:“丁科长,她们都没见识,都是乡下嫁到城里来的……我看还是不要跟她们计较,我这就耽误半天的工作时间,把她们领回四合院去。”
“在四合院,我是管事的一大爷,经过我批评教育,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丁科长,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件事以后绝不会再有。”
丁科长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你给我提意见呢?还是下指示呢?”
“不是,不是。”
易中海十分精明,立刻听出来这话不对,连忙欠身:“丁科长,我是请求您,我是真心实意的请求您!”
可丁科长还是不依不饶:“请求我?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四合院一大爷?这是个什么官啊?你要当我大爷啊?”
“咱工人里面的大拿,按说是谁都得客气一点;您要这么跟我客气,那可不对吧??”
“不是,您误会了,您是真误会了,我是他们一大爷,哪敢当您的一大爷?”
易中海连忙解释。 话音还没落,人群里面就传来两声,一个年轻,一个年纪大。 “姥姥!老子是你大爷!”
“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其实不得人心!”
易中海转头看去,年轻的声音方向,他看见了许大茂若无其事、摇头晃脑的样子,似乎那声音跟他无关。 当然,肯定就是他。 年纪大的声音方向,是二大爷刘海中——这家伙笨的可以,被易中海抓了个正着,立刻心虚地摆手:“老易,不是我,不是我说的!”
易中海深深看这两个家伙一眼,算是记下一笔。 回头再看丁科长,心里一琢磨,有些明白了。 都说杨厂长正,李厂长副,跟着正厂长有活干,跟着副厂长有肉吃。 车间主任基本都是杨厂长的手下心腹,对工作任务都还是比较看重,尽可能保质保量的。 食堂主任、保卫科、财务科这些不是生产核心的部门,则是李副厂长插手比较多的。 这位保卫科丁科长,看来也是跟着李副厂长,想要“吃肉”啊。 难怪他“铁面无私”,连自己都要怼。 感情是好处不到位。 “丁科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易中海在丁科长面前悄然搓搓手指头,“今天您就好好教育教育我们四合院的人吧,她们也实在不像话,怎么能干扰工厂生产呢?”
丁科长的面上露出微笑:“好!”
“你们肯承认错误,那还好说!就怕你们不承认错误!”
两人正说着话,刚有了默契,贾张氏有些忍不住了:“领导啊,秦淮茹接的是我儿子的班,能不能把她赶出工厂,我找其他人来接班啊?”
丁科长都被问懵了,看向易中海。 “易师傅,这人,你到底能不能管的住?”
易中海心说:我还真管不住!这老婆子什么粪都敢往外喷! 不过,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易中海对贾张氏说道:“老嫂子,您可别再闹了,再闹谁也救不了你,非得被保卫科抓了你不可。”
“那我的养老钱怎么办?止疼片怎么办?”
贾张氏拍手要叫,“我摊上不孝顺的儿媳妇,我还不能让我儿子的接班换个人吗?”
丁科长听的眉头直皱:“你再嚷嚷一声试试?”
“哎呀,我的天,不讲理啊——” 贾张氏一声没叫完,丁科长便再也忍不住,一挥手。 “刘卫国,张二磊!把她给我抓起来,关保卫科小屋里面去!”
“他妈的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
易中海连忙伸手劝,丁科长却是翻了脸:“你再说,连你也一起抓!”
最后,大有深意地拍拍易中海肩膀,冷笑一声:“回家想办法去吧!”
两个健壮的保卫科科员一拥而上,按住了贾张氏。 贾张氏平时耍横,挠人,咬人这些手段立刻全然没有了用处,一张肥脸被按在泥土地上,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 仿佛被按住了待宰杀的猪。 整个轧钢厂门口所有人都不由地皱眉,这噪音太强了,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更像是被捅了一刀的猪临死哀嚎。 到底是刘爱国被吵得受不了,从工人兄弟手里借了一双沾着机油的劳保手套,塞进贾张氏口中。 最后跟抬年猪一样,抬着贾张氏进了保卫科。 秦淮茹也是没办法,只好跟着前往保卫科。 再怎么说,她和贾张氏也是一家人,今天还是她们婆媳的事情,她是脱不了干系。 工人们议论纷纷,各自散去。 何雨柱也笑了一声,回食堂端茶缸子,教导徒弟马华。 贾家这一次的热闹,只怕是还不算完。 等晚上的时候,说不定还有戏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