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我插手，你基本可以放心。”

何雨柱说道：“以后我经常去看你，她也不敢欺负你了。”

其他的，何雨柱一时间也不好承诺太多。　　直接去痛打孙刘氏，或者直接让冉秋叶消失，这都是不太合适的办法。　　还有，何雨柱当然可以花点时间和功夫，把冉秋叶调到轧钢厂，自己把她保护起来。　　但是——这也要和冉秋叶好好交谈一下，看看冉秋叶自身的选择和心意。　　万一，人家瞧着何雨柱别有用心，十分厌恶，何雨柱也就没有必要拿热脸贴冷屁股。　　知识分子多矫情，这件事不是说说而已，万一冉老师真的矫情起来，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何雨柱安慰着冉秋叶，冉秋叶非但没有停止哭泣，更开始抱怨。　　“你不知道，孙刘氏引诱着我，让我去陪她儿子，开出的价码居然是可笑的窝头！仅仅是让我吃饱窝头而已！”

“在那个瞬间，我的尊严，我整个人都好像是被羞辱到体无完肤。”

“我就是这样的价值？就是这样的等价物和衡量物品？”

冉秋叶毕竟是知识比较多的，谈吐说的词语，比娄晓娥都要文雅、计较的多。　　跟秦淮茹、秦京茹、于莉这种“掏心窝子伺候自家男人”的妇女谈吐，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何雨柱听她流着泪，抱怨着。　　过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冉秋叶才红着眼、抹干净泪，安静了许多。　　她心中的这股郁郁之气，随着哭泣出来不少，精神状态是明显比原来好了一些。　　“吃饭了没有？”

何雨柱拿出饭盒，递给她。　　冉秋叶有些茫然——刚才何主任是提着饭盒来的？我光顾着自己的事情，居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何主任，我……”　　话还没说完，何雨柱打开饭盒，露出白面的大馒头和油水汪汪、香气扑鼻的菜肴，冉秋叶立刻不争气地吞咽起来口水。　　“吃吧。”

何雨柱说了两个字，冉秋叶立刻顾不上客气和推辞，拿了筷子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了两口之后，冉秋叶噎住，何雨柱连忙给她拍后背。　　顺了好一会儿气之后，冉秋叶才十分不好意思地重新慢慢开口吃饭。　　吃着吃着，忽然想到：何主任，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现在，所有人都远离我，自顾不暇，生怕我这个人给他们带去灾祸。　　何主任，他是不是和孙刘氏一样？　　想到这里，冉秋叶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是不是入了魔，也跟孙刘氏那种人学坏了？　　何主任这样把自己拯救于水火之中，还给自己这样好吃好喝，照顾自己。　　自己怎么能把他想成是那种人？　　偷眼看了一眼何雨柱，冉秋叶曾经在心里面有过一丝的悸动，不由自主冒出来。　　她现在还记得，那一次去贾梗家里做家访，遇上了这个贾梗的邻居，挺拔出色的年轻人。　　她也曾经在心湖中荡起一丝波纹，也曾经为贾梗说“介绍冉老师当对象”而羞涩莫名。　　现在，就算是何雨柱真的有那种心思，冉秋叶也是不可能把他跟其他男人一样看待。　　至于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想法，冉秋叶自己也感觉乱糟糟的，一时间分辨不清。　　当然，饿的久了的冉秋叶，就算是这样想着，也没耽误自己的好胃口，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半饭盒菜。　　还想继续吃的时候，何雨柱挡住她，收起了饭盒。　　冉秋叶依依不舍地看着何雨柱收起饭盒。　　“冉老师，你太久没吃过饱饭了，这一顿适合太饱，也不适合油水太大；伤到肠胃，以后吃什么都不香了。”

何雨柱对冉秋叶解释。　　冉秋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何主任我有点失态了，实在是太久没吃过一顿好饭。”

“您以后叫我‘秋叶’就成……”　　“秋叶，你也不用这样客气。”

何雨柱说道，“以后叫我名字何雨柱也行，叫我一声大哥也行，什么‘何主任’，一口一个‘您’，都没有必要。”

冉秋叶说道：“您这主任身份，我太不客气也不好吧？”

“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个。”

何雨柱说道，“主要是对你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和我怎么称呼都可以；像是孙刘氏那种人，她就是跪下来磕头叫爷爷，心里面也不可能舒服。”

“何大哥，你可真幽默！”

冉秋叶笑着说，“从今以后，我就叫你何大哥，真不和你客气了啊？”

“嗯，这样就挺好，秋叶，你不用跟我客气。”

何雨柱说完之后，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冉秋叶又忍不住倾诉起来，有些话她憋在心里无处可说，已经很久了。　　“何大哥，我之前真的感觉，活着百无聊赖，除了受苦就是受苦，完全不知道意义何在。”

“幸好今天有你出手帮助，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秋叶，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也是个受人敬重的老师，本来不应该遭遇这种严苛的苦难。”

何雨柱说着话，和冉秋叶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冉秋叶几乎是没有掩饰的依赖、信任，还有某种特殊的光彩。　　这种特殊的光彩，令何雨柱沉默了一下，两人的目光一时间交汇着，谁也没有说话。　　“秋叶，洗一洗脸吧，你的脸有些脏了。”

何雨柱轻声说道。　　“嗯。”

冉秋叶嘴里面应着，声音有点发颤，慌乱地站起身来，走向洗手台。　　有一种莫名的氛围，虽然两人谁都没说其他的话，但是都能够感觉到，那种氛围在这里，来到了。　　冉秋叶洗干净了手和脸，白皙的皮肤，除去污垢之后，还是白皙的如同瓷器。　　原本略微有些圆润的脸庞，现在明显瘦削。　　一双眼睛，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此刻正如小鹿般悸动着。　　何雨柱站在洗手台前，看着清洗干净的冉秋叶。　　冉秋叶不自在地回头看向他：“何大哥……我……”　　我不能……我们这样不好……我们不该……　　有很多话，冉秋叶都可以说出来，但她舍不得说。　　何雨柱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冉秋叶便顿时僵住不能动弹，如同被施展魔法变成了石像。　　“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