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才从上头的热火中回过神来，定眼一看。　　整个人顿时都僵住了……　　自己的裤子脱了半截，一只手搂着轧钢厂保卫科的一个壮汉，一只手正在他身上摸。　　周围站着轧钢厂保卫科的几个人，还有被反剪双手、似乎也被抓起来的于海棠。　　我他妈……于海棠，你这个蠢女人！　　换了这么一个地方，进轧钢厂保卫科的巡逻范围了！　　我他妈被抓了，还是被轧钢厂保卫科抓了！　　这不纯粹是羊入虎口吗？　　许大茂急忙从壮汉身上收回手，那壮汉嘿嘿直笑。　　“兄弟，挺过瘾啊？”

许大茂收回手，提上裤子，心慌意乱，眼神乱瞄。　　“不是，你们干什么？我不是轧钢厂的！你们别乱来啊！”

保卫科科长黄德彪推开手下走过来：“废他妈什么话！”

“许大茂，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轧钢厂的；今年你从轧钢厂走的时候，可是想要举报我们轧钢厂很多人的，当时我们可都记住你了。”

“今天怎么着，还回来和我们轧钢厂的姑娘勾勾搭搭，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一般，一般……”许大茂尴尬地陪笑。　　“你这生活可不一般！”

黄德彪喷出一口烟，冷笑说道，“有老婆孩子了，还和轧钢厂的妇女乱搞。”

“一般人顶多是搞破鞋，你就厉害了，耍流氓，够得上流氓罪了！”

许大茂连忙解释道：“不是……您这……高抬贵手，我和于海棠也算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黄德彪看向于海棠。　　许大茂带着几分哀求、几分威胁看着于海棠……要是于海棠这时候来一个不承认，那事情可就严肃多了。　　虽然说，警察同志也不会立刻完全相信这种话，但是事情肯定会闹大，家属和轧钢厂的人都会知道。　　所以，许大茂哀求之外，还有些威胁。　　你要是认下来两情相悦，我就什么都不说。　　你要是不认，到时候肯定让你和李主任的事情公之于众！　　许大茂这眼神投过来之后，于海棠也点点头——不能让许大茂狗急跳墙，闹大了没有任何好处，这也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说好的。　　“黄科长，我和许大茂两个人是情愿的。”

于海棠这样一说，许大茂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于海棠的眼神柔和了很多，甚至于温暖起来。　　什么叫感情？这就叫感情……于海棠肯定是喜欢上自己了。　　不过，这样一来。　　于海棠跟自己好上了的消息传给李主任，李主任肯定要对付她。　　想到这里，许大茂心里面有些遗憾，也有点窃喜。　　奸情暴露，算计傻柱和李主任的事情是彻底没戏了；但是，于海棠跟李主任也肯定是完蛋了，她走投无路，以后应该只会跟自己好——这就叫做有得有失。　　“哦，你们两个是情愿的。”

黄德彪接着于海棠的话往下说：“那事情还不是一样有问题？”

“于海棠，你破坏别人家庭，完全就是个女流氓；许大茂，你就更加可恶了，抛弃老婆和孩子，乱搞男女关系，更是个流氓！”

“别的不说，先抓去保卫科，等候厂领导处置吧！”

许大茂心中顿时忐忑起来：“厂领导？你们准备让哪位厂领导处置这件事？”

“这哪里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也不是你能过问的！”

黄德彪说道。　　许大茂立刻说道：“我要见李主任！我要见李主任！”

反正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去，还不如主动出击，威胁一下李主任，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如果换成是其他领导，说不定会故意把事情闹大，许大茂能用李主任的把柄威胁到谁？根本威胁不到人，人家根本不会在乎！　　“你要见李主任？”

“李主任是你想见就见到的？”

黄德彪嗤笑着说道。　　“那我们能见到谁？”

“今晚你们能见到我。”

黄德彪说道，“等明天领导们上班，自然会有人处置你们，现在都这个点了，领导们早就下班了。”

许大茂连忙恳求黄德彪，一定要今天见到李主任，要不然消息传回四合院，甚至传回电影院，自己工作八成要完蛋，家庭也起风波，真是什么都晚了！　　于海棠也开口“恳求”，黄德彪这才“勉为其难”答应，带领两人回到轧钢厂后，派人去轧钢厂家属院请李主任。　　足足三个小时后，凌晨将至的时候，许大茂又困倦又心急。　　“李主任还没来？”

“你们通知没有？”

“没找到李主任人，等明天再说吧！”

黄德彪一句话，令许大茂绝望不已，等明天，等明天那不一切都完了吗？　　明天自己不去上班，电影院那边要是问起来怎么回事，答案耍流氓去了，自己工作还能保得住？　　“你赶紧找到李主任！”

“就跟李主任说，人命关天的事，他必须要来！要不然不单单是我要出事，就是他，也肯定会出事！”

许大茂对黄德彪催促道。　　他不知道的是，李主任和何雨柱今天都在，早就打定了主意，让他在这种心怀侥幸中受到惩罚，但是因为见不到李主任本人，又没有可威胁的目标。　　譬如此时此刻，许大茂就算满肚子“李主任和于海棠的秘密”想说，看上去于海棠也愿意配合，但是没办法，威胁不出来，只能说这种不痛不痒的话。　　你跟保卫科的科员、科长嚷嚷李主任和于海棠偷着相好，人家谁愿意管这种闲事，谁理会你这种话？　　在许大茂满肚子的火气、担忧之中，第二天到来了。　　上午九点，轧钢厂管理会开会，上午十一点，会开完了，李主任去上级部门办事去了。　　与此同时，在许大茂被关押、无计可施的时候，轧钢厂保卫科两名科员行动起来。　　一名科员给电影院去了一封询问公函。　　“昨晚在轧钢厂附近，抓获一名流氓分子，根据供述，自称电影院工作人员许大茂，现有妻子羊大红、一个儿子，与轧钢厂某个女职工发生不该有的关系。”

“请问贵单位，是否确有此人？如有此人，请接收自行处置，如没有此人，则由轧钢厂保卫科送公安机关处置。”

电影院领导看到这询问公函后，气的浑身发抖。　　草，报仇的来了！　　之前看在许德清的面子上抢许大茂来电影院，轧钢厂心里肯定不痛快。　　现在人家当场拿下许大茂，故意送来一个公函！　　就问你知不知道，你们单位有没有许大茂，他在轧钢厂耍流氓被抓啦！　　所谓赤果果的劈头打脸，就是这种行为！　　电影院领导真是大过年的日了狗，先把轧钢厂故意恶心人的小人做派骂了一通，又恨不能弄死许大茂——你他妈耍流氓被抓住，为什么不当场死了呢？　　简直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