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说着话，进后厨忙碌起来。　　朱虹得知了冉秋叶的决心之后，也是不好再说什么。　　秋叶姐都已经有了这种决心了，自己再说什么道德不道德，未来会不会幸福，那总不能是“我以为你将来不会幸福，所以你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不能在一起……”　　朱虹就算是看不过眼，也远远不到这个份上，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新时代了，从法律上来说，就连父母兄长都没资格这么办。　　就在朱虹心中纠结，口不应心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冉秋叶和她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只听见厨房里面菜开始下锅的声音，渐渐地香气弥漫开来。　　忙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十一点多，何雨柱将鸡鸭鱼肉都端上来，还特地上了两盘富贵菜，葱烧海参与鱼翅。　　朱虹心中本来不忿，在何雨柱和冉秋叶的招呼下尝了尝菜肴，眼睛不由自主地亮起来：“好吃！”

“真没想到，你的厨艺居然会这么好！”

何雨柱微微一笑：“特意招待你，自然要用心一些；秋叶虽然年龄大一些，说不定比你还要天真，不谙世事。”

“有时候在街道办说不定得罪人，我可能顾不上，希望你能适当帮帮她。”

“秋叶姐跟我感情很好，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她。”

朱虹不爽地说着。　　我帮秋叶姐本来就是正常，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吗？　　不过，何雨柱做的饭菜的确是好吃——朱虹一边吃着，一边跟回忆中吃过的最好菜肴相比较，那也是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吃着饭，何雨柱、冉秋叶的事情朱虹不再提，何雨柱倒是提起来朱虹自己的事情：“朱虹，你们四个我之前也算是认识，你在街道办上班，张江、季国民、李军他们三个都怎么样了？”

“他们啊……”　　朱虹的筷子停下了：“季国民参军去了。”

“李军家被折腾有点惨，本来想跟我差不多，找个街道办挂上，结果人家直接不承认，他就只好听从安排，下乡插队去了。”

“毕竟，他要是再不走，说不定他也跑不了。”

“至于张江……”　　朱虹冷淡说道：“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何雨柱微微挑眉：一年前冉秋叶还奇怪，为什么朱虹怒骂保尔·柯察金抛弃冬妮娅，现在原因找到了……　　张江去外地下乡插队，朱虹认为他抛弃了自己。　　两人感情应该是就这么完了。　　“我倒是知道一点张江的情况，你听不听？”

何雨柱说道。　　“不听！”

朱虹先是这样说，随后却又说道：“据我所知，他家也是被人抄了，然后没办法，就只能去下乡插队去了。”

说着话，就不由自主地露出冷笑：“这或许也正是他愿意的！”

“他不是总说，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吗？这就是大有可为的广阔天地！”

何雨柱有些无语：因爱生恨的女人，真是一言难尽……　　这完完全全就是朱虹对张江的个人仇恨，半点都不掺杂其他因素的。　　“好吧，我是恰好知道张江在什么地方下乡插队。”

何雨柱说道：“本来以为你们两个可能还有点什么感情，所以想要告诉你，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告诉你了；要是告诉了你，反而会惹麻烦。”

朱虹微微摇头：“我本来也不想知道。”

“我就想看看，没有了他爹张牤牛的保护，他这个烂人，还能逍遥自在到什么时候！”

“所以，也根本不会有什么麻烦，我也根本不想知道他在哪儿。”

“那就好。”

何雨柱说道：“还有，说句不好听的，你可能以为下乡插队张江会愁眉苦脸；据我所知，他还真是乐呵呵的，对一切都充满了热情和好奇，跟普通下乡插队的人，完全不一样。”

“对他来说，或许真的不厌烦新奇的生活方式……”　　朱虹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咀嚼着，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这么说，他真不怕下乡插队？”

“好像是这样。”

何雨柱说道。　　“那他还真是个奇怪的人，我本来还以为，他单纯是不想负责任；这么说来，可能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张江，就喜欢上了他。”

朱虹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又感觉有些词穷。　　张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会有人不想要和美丽的姑娘结婚、好好过日子生活，以跑到外地过苦日子，也自甘其乐？　　“你也无须纠结，这就叫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雨柱说道。　　“什么叫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雨柱的说法还是挺新奇的，朱虹不由地开口问道。　　“譬如乞丐和皇帝，虽然都生活在一个四九城内，他们所想的所做的所需要的，根本是完全不交错的东西，好像彼此各有一个生活的世界，各自互相并不影响，这就叫做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乞丐想的是，今天别下雨，明天吃到剩菜，最好还要有个白面馒头；皇帝想的是，我应该提拔哪个人，应该怎么治理天下。”

何雨柱简单明了地一说，朱虹也恍然明白。　　“所以，我想要的是，和喜欢的人结婚成家，将来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张江想的却是满世界乱窜乱跑，以此为乐。”

“我们的确是恰好遇上，实际上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对了，就是这样。”

何雨柱微微一笑，“尝尝我做的葱烧海参，应该是特级厨师的水准，就是丰泽园的那位大师傅最拿手的。”

“我感觉，应该比他做的稍微优化了一点。”

朱虹下意识地点点头，对于何雨柱的排斥，渐渐变少了。　　真正坐下来一起吃饭，交谈，何雨柱的谈吐和见识，比朱虹想的还要好得多，完全是超过自己，配得上秋叶姐的。　　这让朱虹心里面难免有些遗憾：何雨柱为什么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和秋叶姐结婚？　　现在他们郎才女貌，却是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太令人惋惜了！　　尝了一个葱烧海参，朱虹又惊讶地微微赞叹：“真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