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

“我之前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结果跟张江也差不多！”

坐在汽车内，朱虹气呼呼地说着话。　　郑朝阳等人对张江几乎没有半点鄙夷的态度，真是把朱虹气到了。　　他们就没有看出来，张江先说了大话，又临阵脱逃的行为？　　这种首鼠两端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可惊叹、羡慕的？　　“好了好了，别跟他们置气了。”

何雨柱说道：“他们跟张江都算是认识，以前张江也是你们大院里面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头人物，所以有这种想法一点也不足为奇。”

“再说，他们跟张江也没什么恩怨。”

“我跟张江也没什么恩怨！”

朱虹立刻说道，“我就是出于最正常的角度，哪有人说了话，又做不到，半道就跑了？”

“这样的人，就是说话不算数的渣滓！”

何雨柱有些无语了：你看看你的这种评价，都骂上了，还说没什么恩怨？　　朱虹气愤难平，看向窗外，倒着走的景象，还有骑着自行车的行人。　　“今天下午还上班不上？”

何雨柱说道：“上也可以，不上也可以，毕竟我已经把工作都给安排好了。”

“那就行，今天咱们去城外散散心吧？”

朱虹提议道。　　何雨柱讶然看向她：“这秋天，四处都是肃杀之气，万物凋零；城外都是生产队的劳作，这有什么可散心的？”

朱虹闷闷不乐，不说话了。　　何雨柱笑了笑：“行，去散心。”

“小刘，你家在哪儿？先开车到你家，然后我自己开车吧。”

“啊？”

司机小刘吃了一惊：“何主任，您会开车？”

听到何雨柱肯定回答后，司机小刘还有点惴惴不安：“要不您先开车试试？万一有什么，我也能帮帮忙？”

他也是害怕，何主任千万别是看着开车很简单，就想直接开车。　　到时候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真的是要倒大霉了。　　何雨柱笑了笑，让他停下车，自己开着汽车转了几个弯，回到原处：“你看我会开车吗？”

司机小刘顿时放心下来：“您当然会开车！”

说完之后，自己下了车：“何主任，您开车去忙吧，前边不远就是我家，我自己走着回家就成啦！”

何雨柱当然知道他这是客气，让他上车送他回家，他也不上。　　“不许死心眼真的走回去，搭公交车吧。”

何雨柱说道，“十里路呢，挺累的。”

司机小刘连忙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这点路不算远！”

他推辞之后，转身就走了。　　何雨柱心中真是颇有些无奈——他可真没想要耍这种威风，但是奈何这个司机小刘，太过于有眼力劲儿！　　开着汽车，带着朱虹，出了四九城。　　放眼望去，平坦的田地以及偶尔起伏的山丘，都在眼中。　　朱虹一路上还有点惊讶：“雨柱哥，你还真会开汽车啊！”

“嗯……”　　何雨柱靠路边停下汽车，领着朱虹走下车。　　看这样的景色，你能散心吗？　　田地里面，生产队的人正在侍弄土地，忙忙碌碌。　　他们把土地翻起来，又举着铁橛子农具，将一块块土块打碎，生怕有大块的板结土地，耽误了冬小麦的种植和生长。　　这种工作，足以让没干过农活的普通城里人，在两百米之内累的腰酸背疼，手上起茧子。　　但是，这却是农活里面最简单轻松的。　　朱虹本来是想要散心，让自己心情更加舒畅一点的，看着这些人的忙碌，反而又升起几分好奇。　　“他们为什么捶打田地里面的泥土？”

“不是泥土，而是土块，从鲁到冀到豫，这种土块的名字都叫做土坷垃，把土坷垃打碎、施肥，是保证下年粮食产量的重要方法……”　　何雨柱说着话，忽然想起后世的某个神奇广告“金坷垃”，不由地露出一点笑意——外国人研制，来到我国的神奇肥料，居然叫金坷垃，里面还伴随着火车从国外运输金坷垃的画面，属实离谱到难绷。　　老外要是能知道“坷拉”是啥玩意儿，那才是奇了怪了。　　“这样亩产，会很高吗？”

朱虹问道。　　何雨柱微微摇头：“也不会很高，只不过相对于没有翻地、施肥的田地，收成会高，但是本质上，并未脱离传统农业的劳动范畴。”

真正提高农业产量，还得各种化肥，各类农药，现在生产队还要人工杀虫，人工抓田鼠、人畜粪便当肥料……产量只能说把人力的精工细作提升到了极致，但是终究达到了极限。　　不仅仅是集体劳动、大锅饭偷懒，而是这种模式产出真的是有极限，非常看老天爷的脸色，没有求变求新，能温饱就是极限。　　传统农业的局限，就是人要胜天，几乎没可能。　　除非大量完善的设施，才有可能。　　“雨柱哥，你笑什么？”

朱虹看着何雨柱，见他面上带着微笑，不由地问道。　　“没什么，想到了农业劳作的一些事情而已。”

何雨柱说道。　　朱虹又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跟我说说吗？”

何雨柱笑了笑，没说。　　告诉朱虹“金坷垃”？　　这种玩意儿，对这个时代，还为时过早。　　朱虹见到他这样，也不散心了，直接钻回车里。　　“回去吗？”

何雨柱也回到车里，问道。　　朱虹把手掌递过来：“我手冷了，暖一暖。”

何雨柱探询地看向她。　　朱虹低着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自顾自地抓起何雨柱的手包裹住自己的手掌。　　等一会儿，手掌暖起来，她若无其事地哼着歌，看着前窗外的风景：“英雄的儿女哟……勇敢的……”　　她的手指慢吞吞，和何雨柱十指交叉。　　然后轻轻吞咽一口唾沫，像是一个人闲来无事、随意摆弄一样，拨弄着何雨柱的手掌。　　何雨柱收回手：“回去吧？”

朱虹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回去吧，我送你。”

何雨柱又说道。　　朱虹沉默着，忽然说道：“我的手，还是有点冷。”

何雨柱转头看向她。　　她和何雨柱对视一下，又微微偏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