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儿的人说什么,林尚书就信什么?那他们若说这人是皇后娘娘,那你是不是该跪拜行礼了?”
长公主看着林诀山那副样子,冷声嘲讽了一句。“这……下官自然认得娘娘凤仪,又怎么可能……”“林大人,先不论这认错人的事,本宫就想问一句,既然她不是温……”“温芷婷。”
唐月灵有些无奈的在一旁低声提醒了句,虽然温芷婷只是一个婢女,可娘亲也不需要这么健忘吧!“对,温芷婷。”
长公主有些尴尬的道:“既然这人不是温芷婷,那所谓的证供证物又是怎么来的!”
“这……”林诀山道:“这真的是她招供的!那枚发簪也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啊!不信长公主可以问她!或者,或者问问当时在场的人!”
“你说,你不是温芷婷你是谁啊!既然不是干嘛招供?”
林诀山急急的问了句,恨不得将她晃成个温芷婷。“民女本是安王爷的侍婢百灵,今日洛小姐被睿王妃欺负,王爷便将我指给了洛小姐,在她身边侍候,只是,只是……”百灵咬着唇,眼泪瞬间袭上眼眶,继续道:“只是民女在陪着洛小姐逛街的时候帮洛小姐挡了一人的碰撞,不想却因此被人下了毒,洛小姐体谅,将民女安排在了农舍院子里休息。没想到突然闯进来一群人,不由分说就把民女带走……”“民女本就中毒虚弱,等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刑部了,这位大人还塞给了民女一份供词,让我签字画押,民女也不知为何会有一枚发簪在我身上,他们搜出来后硬说是长公主给民女的,民女不愿意配合,他们就拿洛小姐威胁民女……皇上,求您救出洛小姐,救救她!不能让他们伤害洛小姐,只要能救洛小姐,你们让民女招什么,民女就招什么。”
“百,百灵……”在一旁跪着的洛宁此刻已经泪水盈眶,声音都颤抖了。“洛小姐?是,是你吗?”
百灵艰难的挪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稍稍转了个方向。当百灵转身看到洛宁的那刻,整个人完全就是真情流露,激动的神情就差扑上去了。“洛小姐,奴婢还以为再也看不到您了。”
百灵抹了把眼泪,身体摇摇晃晃像是又要晕过去一般。“大人,你们真的言而有信,把洛小姐放了。”
百灵低声道:“还有什么需要民女画押的吗?民女一定不会再反抗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诀山被百灵的话给惊到了,更被皇上的眼神给看得浑身都起毛了。“皇上,臣真的没有这么做过,当时问话的可都是睿王爷手下的人啊!他们拿着皇上您的令牌,说是奉旨办案。”
“朕的令牌?奉旨办案?”
皇上冷冷的看向夜睿明,道:“朕给你的令牌呢?”
“父皇,令牌,令牌儿臣确实给了手下的人,只是为了方便他们找温芷婷。”
夜睿明咬着牙,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他恨不得把那帮没用的废物给杀了,这么点小事都能搞砸!一直跟在夜睿明身后的许安微微垂下了脑袋,嘴角却勾起一抹冷意。“朕的御赐之物就随便交给一个下人?”
皇上冷冷的道:“林诀山你身为刑部尚书,就让那些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假供,还敢上呈给朕?若不是月灵坚持见到温芷婷,那这件事还真能让你们蒙混过关了!”
“皇上,臣,臣冤枉!”
林诀山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臣也是被睿王的人蒙骗了,臣,臣失察。”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何会这般乱来,儿臣一定会查清这件事的!”
夜睿明跪着道:“儿臣这就派人将那些人带回问话。”
“睿王如此着急,莫不是想要灭口?”
长公主看了眼夜睿明,道:“也是,能轻易的从本宫府邸寻得那枚发簪,若不灭口,指不定还能说出些旁的秘密来。”
“姑母,你这是血口喷人!”
“本宫这是依据而言,哪像睿儿你这张嘴,颠倒黑白,杀人于无形!”
“姑母你……”“皇上,殿外刑部许大人有急事求见。”
候在殿外的小太监急急的道。“宣!”
“皇上,当时许大人也在审讯室,皇上大可问他,便知臣没有说谎了。”
林诀山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跟着小太监进来的许来有远远的就听到了林诀山的这句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对着皇上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参见皇上!”
“许爱卿免礼。”
皇上道:“你有何事急着见朕。”
“皇上,臣母亲刚从老家回来,知臣身体不适,给臣带来了许多民间的偏方。”
许来有抿了抿唇,有些纠结的顿了顿才道:“因着在调查郡主府侍婢的时候,臣发现她的老家竟和臣是一处的,所以向母亲多问了几句,发现真的有个游方郎中隔几年就会来一次,而他现在就在臣的老家,所以臣派人去请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
夜睿明眉头微皱,看向许来有道:“令堂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王爷说的是,下官也觉得我母亲回来的正是时候,如此一来,就可以知道郡主府的侍婢有没有收过那偏方了。”
许来有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都要僵硬了,这绝对是他硬着头皮来的!“收没收过又如何?她献给母后的药就是毒药!”
夜睿明道:“如今人证物证都能证明这件事!带那个郎中回来又能如何?平白浪费人力物力!”
“睿王,什么人证物证?你们所谓的温芷婷现在还跪在殿中,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人证?”
被搀扶起来的长公主冷哼一声,直接呛了过去。“所谓的温芷婷?”
许来有疑惑的看向长公主,又转头看了眼跪在一旁摇摇欲坠的百灵。“许大人,你赶紧和皇上说说,之前在刑部的时候,负责审案的是不是睿王爷的下人,是不是他们让这姑娘签字画押,还从她身上搜出了发簪。”
“大人……”许来有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眼林诀山,又看向皇上,道:“启禀皇上,当时确实是王爷的人让我们旁听,由他们审案,臣和林大人觉得不妥,可对方令牌持手,见令如见皇上,我们实在不敢违抗。至于东西是不是从温……”许来有斟酌了一下,看了看林诀山,才改口道:“至于东西是不是从这姑娘身上搜出来的,臣便不知了,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