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旬让努力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嘴角微扬,看着洛宁道:“洛小姐有事?”
“洛小姐若是为了这谢礼,那便不必了。”
卫旬让看洛宁没有开口,只好自己先开了口。“卫公子,这谢礼是我外祖父为表谢礼,你若不喜,自该送去花府。”
洛宁笑了一下,道:“卫公子就这么留下这个,我若带回去了,岂不是要被我外祖父说道了。”
卫旬让似乎没想到洛宁会如此说,一时间拿也不是退也不是。“洛小姐说的是,这礼确实该送回花府。”
卫旬让也只是稍微顿了顿,便吩咐小厮收回了桌上的东西。“卫公子,我有一事不明。”
洛宁看着卫旬让,淡淡的开口道:“不知那玉坠公子从何得来?又如何知道是我的东西?”
卫旬让似乎早就料到洛宁会这么问,淡淡的道:“偶然间捡到的,因洛小姐从小佩戴,所以识得。”
卫旬让说完话,对着洛宁笑了一下,转身就走。洛宁还想叫住他,可终究是没再开口。“小姐,这卫公子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喜鹊抿着唇,道:“说话硬邦邦的又硬要挤出一些感情加上去。”
外头刚跨出门口的卫旬让差点因为喜鹊的话而摔倒,他只是太久没有这么说话,以至于开口有些别扭。不过往后,他也不想再装了。“别乱说话。”
洛宁轻声训斥了一句。“是,小姐。”
喜鹊福身应了句。洛宁朝下撇了眼从廊下走过的卫旬让。玉坠子她从小戴着,可她记得,她与卫旬让自小并没有什么接触。不过那年落水的时候,府上确实来了很多达官贵人的子弟。难道是那次,被捡到的?可为何他那日不归还?“小姐,您怎么了?”
飞鹏看着洛宁的神色,低声道:“需要属下去查查这个卫旬让吗?”
洛宁收回视线,淡淡的道:“陪本小姐去趟王府。”
她相信夜景澄早就查过了,想知道她要的消息,去那边便是了。“小姐,可是戴小姐还没回来,我们需要等等她?”
“不必了,她邀约本小姐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小姐何时离开又有什么关系呢!”
洛宁淡淡的说了句,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洛宁在卫旬让离开没一会儿也出了梨园。廊下拐角处,戴碧芯抿着唇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背影,眼底藏着一抹落寞。……到安王府大门的时候,洛宁没想到还会碰到一个不想遇到的人。“洛小姐,你也来找王爷吗?”
白瑶从掀着的车帘处朝着外头问了句。“白少主?”
洛宁诧异的看向白瑶,不是说她这几日身子不适足不出户吗?怎么今日刚收到陈氏的信就来了这里?“白少主不是身子不适,怎么还跑来这里呢?等会着了风寒,可就病上加病了。”
洛宁收起眼中的疑惑,对着白瑶温柔的问了句。“我有点事儿找王爷,不过听守卫说王爷很忙,所以只好在这边等通传了。”
白瑶微垂着眼眸轻声道:“洛小姐,需要我让人也帮你通传一声吗?”
“少主,皇上和婉妃娘娘都许了您可以随意进出安王府,您……”“芙蓉,休得多言。”
白瑶轻声制止了芙蓉的话,脸色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原来如此,白少主知规守矩在这边等着也好,以免耽误了王爷的正事。”
洛宁将白瑶的那抹小神色尽收眼底,笑笑的道:“不过就不需要帮我通传了。”
“不通传?洛小姐你难道不找王爷了?”
白瑶诧异的看着洛宁。“王爷说了,安王府就是洛小姐的家,白少主见谁回自己家还要通传的?”
飞鹏在一旁冷冷的说了句,转头恭敬的将洛宁请下了马车。洛宁对着白瑶笑笑的示意了一下,便带着几人直接进了府。在经过大门守卫的时候,洛宁明显感觉这些人恭敬之中竟然带着几分害怕。身后马车里,白瑶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她了解夜景澄,哪怕是皇上的旨意准她随意进出安王府,可只要夜景澄不同意,她一样会被拦在门外。所以她才会让人通传!可没想到她今儿来竟然还会碰到洛宁,当真晦气!“少主,要不我们也直接进去吧!奴婢看着洛小姐刚刚那……”“闭嘴!”
白瑶烦躁的怒斥了芙蓉了一句。后者被白瑶的怒气给惊了一下,慌乱的看着她。白瑶眼角余光看到芙蓉那受惊的样子,眸色冷了一些,放缓了语气轻声道:“本少主是怕你言多必失,到时候得罪了洛小姐和王爷那可就有你苦头吃了。”
芙蓉听着白瑶的解释,脸上的惊惧瞬间被感动取代了,原来小姐是因为关心她才会动怒的。白瑶看着洛宁就那么轻易地进了安王府,恨得牙痒痒,可偏偏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喜鹊跟着洛宁跨进安王府的那瞬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白瑶的马车。与白瑶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失落与委屈了。“小姐,白少主真的好有礼,明明可以仗着皇上的旨意直接进来,可她还要等在外边。”
喜鹊轻声说了句。“嗯?你的意思是本小姐不知规守礼喽?”
洛宁看了眼喜鹊,这姑娘最近一直在帮着白瑶说话,难不成是收了好处?洛宁转念想了想,差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喜鹊绝不是用好处就能收买的人。“不是,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白少主她,她……”喜鹊想了半天,最后蹦了“可怜”二字出来。“可怜?怎么说?”
洛宁饶有兴致的问道:“白瑶是神农门少主,在门中定然是集万千宠爱,在外,你也看到了,连皇上都会给她三分面子,你觉得她可怜?”
“可……”喜鹊抿了抿唇,终究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白瑶说了,她那日与她所说的话,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小姐,您刚刚回什么不顺便带白少主进来呢?”
喜鹊胡乱的转移了一个话题。“白少主想要守好规矩,本小姐若是带她进来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洛宁笑了一下,道:“再说了,如你所说白少主都有皇上的旨意了,她要是想进来,还需要本小姐出手?”
“小姐说的也对,奴婢怎么就没想到呢!”
喜鹊自嘲的笑了一下。“喜鹊,你这段时间不对劲啊!我怎么老听你说起那白少主,还尽是好话,你们很熟吗?”
一直沉默寡言的苍鹰总算是开了口,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干干的,让他又不想多说话了。莲心堂的石老说了,这是他中毒后的后遗症,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我,我哪有不对劲啊!我也没帮着她说好话啊!我只是说自己知道的而已啊!”
喜鹊紧张的说了句,伸出手悄悄的捏了一把苍鹰的手臂。后者吃痛的转头看着喜鹊,这女子也太凶了吧!他可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啊!“好好好,没有没有,你说啥是啥。”
苍鹰委屈巴巴的往飞鹏身边蹭了蹭,躲着点喜鹊了。“喜鹊,你跟白少主以前就认识吗?”
洛宁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