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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端午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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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草原,成群的牛羊,湛蓝的天空。我看着身边坐着的白雪,头发乌黑,脸庞红润,目光中带有渴望,忍不着吻了下去。  一直到白露用脚踹我的腿,我才醒过来,又是这个梦,和我的第一次一模一样。我的初恋啊,白雪,你还好吗?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又梦着哪个狐狸精了?”

白露愠怒,“赶紧起来做饭去,五月节了,咱们去县里过去。”

“那我这次回不了老家了,给我爸发二百块钱红包行不?”

我坐起身问道。  “就知道给钱,最后还不是给到你后妈手里?”

白露很不高兴。  我也不高兴地说:“还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一年看你爸无数次,哪次空手儿了?”

“行行行!小心眼儿,看老丈人买点儿东西还不应该啊?”

白露没好气地说,“发吧发吧,孩子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攒钱。”

过节了,我不想吵架,过日子生气是难免的。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  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停,打住!  我怎么忽然想起这首歌,这是很危险的。不行,肯定不行!  吃过早饭,还没到八点。我们买了一些菜就上了车。  扎好安全带,白露说道:“排骨、鱼、鸡翅、羊肉,还是不多哈!再给妈二百块钱吧!”

转头又问我:“你说行不行?”

这是要口供啊!  不管你心里服不服,就要你口服,就问你服不服?  真是欺负人啊!我不想吵架,我保持沉默,沉默是金!  白露不屑地骂道:“窝囊废!”

然后启车,往后看了一眼,倒车。  我不会开车,坐在副驾驶上眼睛一闭,深呼吸。  “嘭!”

白露倒车的时候,正撞上后面车的车门。  我们下车,那个男司机喊道:“瞎呀?后面有车硬往上撞。”

“你才瞎呢!”

白露精神抖擞,“这边倒车你还停,那是停车位吗?”

争吵!有的人乐此不疲,白露其中就是勇猛的战士。  一直到派出所的民警赶到,判白露赔人家三百元,才算了事。  “你咋不说话呢?”

白露一边开车,一边质问我,“要是别的男人,早就冲上去了。”

冲上去,吵架还是打架?我是人民教师啊!  我保持沉默,姜飞道:“妈,你就消停一会儿吧,你不累吗?”

“儿子你可不知道,那是钱啊,血汗钱!”

白露心痛不已。  车内出现喜人的宁静。  要说今天也挺怪的,一路不顺。走到红旗粮库上正道的时候,赶集的人车拥堵不堪;走到大榆树的时候,又遇到一群上路的羊。  白露走一路,骂一路,喇叭山响。  我和姜飞噤若寒蝉。  进入泰来县城,绕过泰来监狱。白露自顾自地说:“街里红绿灯多,咱们顺东边走。”

这是一条很窄的路,如果对面来车,错车都很难。  见前面有辆车停着,白露温柔地说:“老公啊,你下车看着点儿,别把人家车刮到。”

我走下车:“往前走,再往右点儿,没事儿走吧,刮不到后视镜。”

等我站在车后指挥完,白露却一骑绝尘。  走了?走了!  我也走吧!路东一片拆迁区,路边连棵树都没有,九点多的阳光晒得我头上出了汗。  很快来到泰湖边的树荫下,这是国家湿地公园。绿油油的芦苇荡,天空上下翻飞着鸥鹭,水中野鸭嬉戏。看到这些,我心情大好。  岸边柳树上,芦苇丛里,分不清是柳莺,还是苇莺,嘎嘎地叫着,让我想起了杜甫的诗句:自在娇莺恰恰啼。  随口吟道:“渴饮花间露,扶摇水中莲。湖滨歌一曲,芦荻舞翩跹。”

湖边聚着很多老年人,跳舞、打扑克、下象棋……  正在看象棋,白露打来电话,是姜飞的声音:“爸,你在哪儿呢?快来呀!”

还去吗?我犹豫了,每次这个时候,白露都把孩子往前推。  唉!去吧。  湖畔小区有七十栋楼,绿化和卫生都很好。我家在这买了一个住宅楼,是白露贷款买的,特意接她父母居住。  白露姐三个,她是老大,弟弟白强,妹妹白梅,都务农。  我岳父曾经当过村长,现在六十多岁了,因为糖尿病和脑血栓,已经丧失劳动能力。  本来可以和白强在一起养老的,无奈与儿媳赵秋华关系紧张,被白露接到我家的楼上住了。  怎么说呢,老人经济独立,我们还不算养老。  来到楼上,丈母娘热情地给我拿拖鞋,我喜欢这个没文化的老太太,淳朴。当年我就本着:娶媳妇看丈母娘的心态结婚的,没成想白露的性格随她爸。  白露和丈母娘在厨房做菜,姜飞在北卧室看手机。  岳父白振国手里拎着象棋从南卧室走了出来,这是一个身材瘦小,面色发黑的老头儿。看来是想和我较量一番。  “来,雪岩,等你半天了,咱俩杀几盘。露露说你买烟去了,咋这么长时间?”

老头抽抽鼻子说。  “好啊!”

我连忙答应,心中暗想:谁他妈买烟了,你闺女把我扔半道儿上了。跟他说啥用没有,索性甩掉不良情绪,和老头摆起象棋来。  第一局开始,老头摆出中炮挺三兵车进卒林的阵势,我用屏风马应对。  你来我往,十几步过后,车被我打死了。  老头脸色铁青,皱眉头苦苦思索。  我比较悠闲,一会儿喝口茶水,一会儿吃个葡萄。  老头哪是我的对手?以往我都是先让他一盘,今天我鬼使神差地吃了他的车。  “再来一盘。”

老头喝了一口水,狠狠地顿了一下茶杯。  白露听见了,说:“姜雪岩你好好玩!”

“哦!”

我嘴上答应着,不一会儿,又把老头的车打死在河沿上。  “去你的,不玩了。”

老头一下子掀翻了棋盘。  “哎呦!这是咋地了。”

丈母娘急忙走过来,弯腰捡棋子。  我一脸愧疚地说:“爸,刚才我没下好,咱们再来一盘。”

白露气极了:“姜雪岩,你真不是人!”

怨我吗?我这一肚子气总要有个出口吧!  “不玩了,喝酒!”

老头没有继续发飙。  其实,我真想输他一盘,再赢容易把老头脑血栓气犯了。  人做事得适可而止,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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