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蛮儿抬头看着清瘦的甲十一,她的腰很细,楚王喜欢细腰女子的故事,就连北地的草原上都有流传。 燕蛮儿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秦朗说道:“待会我们离开之时,我便替她赎身,到时候各方眼线看到的不过是你带走了一个舞姬而已。”
燕蛮儿惊道:“现在就要带着?”
秦朗说道:“自然,不然的话,他们又怎么能确定你我走的很近呢。”
燕蛮儿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有时候还真有点搞不懂,难道自己的女人缘那么好?出去一会总能带个女子回去,这要是一次两次也还罢了,若是次数多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是那好色之徒了。 不过他转眼又想,反正自己已经在匈奴留下了好色的名声,也不怕再多流传几个地方。 甲十一下意识的走到了燕蛮儿的背后,似乎从这一刻起,她就是燕蛮儿的侍卫了一般。 秦朗摇摇头,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甲字号刺客共十一人,是秦尚专门为秦无衣豢养的女死士,就是他这个世子也是指挥不动的。 “看来阿衣已经算定我要南来了。”
燕蛮儿仍然有着咋舌,这个女子真是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睿智啊。 秦朗说道:“阿衣随家父去燕都之时,北边已经传过来密信,说你获封白狼王,而且游牧之地就在小白狼山,她便说,或许你会南下来采购物资,所以才安排了甲十一,让我交给你。”
燕蛮儿心下感激,说道:“无论如何,我很感谢阿衣的安排,不过我仍然有一句话,虽然我们达成了私盟,但是若战端一起,我不会手软的。”
秦朗笑道:“这个我自然有觉悟,所以我说我们既是朋友,也会是敌人。”
没办法,燕国和东胡几百年的恩怨纠缠,以及现实中的利益纠葛,不可能和和气气太久的。 “那你们这边的负责人是谁?”
燕蛮儿问道。 这时候范阎站起来说道:“白狼王,我便是秦氏这条商路的负责人。”
燕蛮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仿佛一切都跟安排好了的似的。 要知道,他们这次联合,必然触动的是右大都尉和孤竹邑姬樾的利益,从此,姬樾凭借和右大都尉赫舍里特殊的关系在燕国北境敛财的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当然,前提是燕蛮儿能在小白狼山站住脚跟。 三人又商议了大半天,将双方的细节都讲的通透,然后才罢。 秦朗伸了伸懒腰,对玉楼使了个眼色。 玉楼走过来,秦朗说道:“一会儿,多给他透点消息。”
玉楼郑重的点点头。 然后,秦朗走出来,装作大醉的模样,将玉楼姑娘揽在怀里,大叫道:“来人,来人!”
只叫了两声,管事婆子便急匆匆进来,边走边急说道:“世子,世子,您有什么吩咐?”
秦朗从怀里又掏出一块金锭子,扔在管事婆子的手里,说道:“那位姑娘我这朋友很喜欢,要赎了回去做暖床丫头,这金子可够啊!”
那管事婆子忙谄笑道:“世子,我家主子说了,若世子愿意,随时可以带走楼中的任何女子,这金子就···” 秦朗打断婆子的话,怒道:“岂有此理,本世子有的是金子,你们把本世子当什么了,以为我是那些寒门子弟吗?”
管事婆子忙吓得噤若寒蝉,说道:“奴婢该死,世子说的是。”
秦朗忽然凑嘴过来,低声说道:“以后有这样的好美人,记得及时给我给个信,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管家婆子忙陪着笑,说道:“奴婢记下了,奴婢记下了。”
对于秦朗这个二世祖,她也是又爱又怕,爱的是他出手豪绰,能征善战也就罢了,关键还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蛋,颇得坊里女子的欢心。 可怕的是脾气变化太快,想当初,一个令支邑的富家公子喝醉了,在舞坊里和他顶了几句,对他手里的玉楼姑娘出言不逊,秦朗二话没说,便让他的护卫生生将那人打死在舞坊门前,然后,有派人将那公子的尸体扔在他们家们前,下令三天之内不许收尸。 那家人屁都没放一个,居然三天之内,连门都没开。 三天之后,才慌张出来,收敛了尸体,然后举家搬出了令支邑。 没办法,谁让秦氏是令支邑的主人呢。 秦氏世子嚣张跋扈一下,谁又能管,谁又敢管? 待众人离去,再离这座小楼不远处的另一座楼里,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隔着窗子,远远的往这边望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管事婆子轻脚走来,将前楼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那中年人皱紧了眉头,说道:“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居然有这般本事,这么快便和那个东胡小儿搭上了关系。”
管事婆子静静的站着,她职位低微,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只能静静的听他下令。 “她赎走了什么人?”
管事婆子说道:“是前天南边刚到的舞姬。”
“可有我们的人?”
中年人不耐烦的说道。 管事婆子摇摇头,说道:“没有,全是从楚国刚带过来的年轻女子,并没有我们的人。”
中年人有些失望,说道:“我们落后了一步,反倒让这纨绔子弟捷足先登,实在恼人。”
管事婆子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中年人说道:“玉楼呢?”
管事婆子说道:“在门外等候?”
中年人点点头,“让她进来,你去通知我们的人盯住那个东胡小儿,看他何时离开,随时来报。”
管事婆子忙说道:“是。”
玉楼姑娘轻踩着脚步,盈盈走了进来,向中年人下拜。 中年人看都没看玉楼,只是冷声问道:“可有收获?”
玉楼低声说道:“回大人,世子似乎在向东胡人吹嘘想要和东胡人做生意。”
中年人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愈发变得难看起来。 “那世子今晚为何不再这儿过夜?”
中年人盯着玉楼姑娘问道。 玉楼低着头,已经渲然欲泣了,她说道:“听世子说,他的世子妇今天刚刚诞生下了一子,他没办法留宿,故而离去。”
中年人猛然惊道:“什么,你是说这纨绔子弟生了个儿子?”
中年人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异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