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凰公主的神情凝重,檀儿忙答应称是。 “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帮子氏家族吗?这便算我为子氏家族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若是外公能按着我说的做,那我子氏家族自保有余。若他贪恋权位,恋栈不去,恐怕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子凰公主淡淡的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能隐隐感觉到她话里的波动。 毕竟血浓于水的亲情,岂能说断就断的了的。 就在这时候,秦开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公子,我们已经到馆驿了。”
两人已经有约定,互称公子来掩人耳目。 子凰公主微微一愣,掀开帘子,说道:“好。”
接着便下了马车,秦开看着子凰公主的样子,心里微微出了一口长气,总算这丫头路上还老实,并没有惹出事端。不然有他头疼的时候。 馆驿坐落在华阳县南城,这里并不繁华,反而有些冷僻。可是就是这么偏远的地方,今天却挤满了行人。 很多人都是在这里打尖住店的。 子凰公主低声问道:“华阳城有什么喜事,这么多人赶到了这里。”
秦开说道:“听说华阳君今年要在华阳县大摆寿宴,这些商旅打扮的人都是韩国权贵的随从,专门过来向华阳君祝寿的。”
秦开话音刚落。子凰公主却点点头,问道:“就是那个在韩国颇有贤名的华阳君?”
秦开没想到子凰公主居然听过华阳君,反而还反问道:“华阳君不是说生病了吗?莫非痊愈了。”
秦开说道:“没有啊,我听一个韩姓商人,华阳君身体正康健呢。”
子凰公主笑道:“康健了正好,本公主正好闲着无聊,就陪你一起去祝寿吧。”
秦开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躯,去拜寿恐怕于礼不合。”
子凰公主听了秦开的话,只是轻轻地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秦开跟在子凰公主身后,一起走进了馆驿。馆驿内很是拥挤,满屋子都是青年才俊,有商人,有远道而来的年轻人。 他们并没有在大厅里过多的滞留,而是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秦开走到子凰公主的房间,说道:“公主殿下,有一件事我要告诉殿下。”
子凰公主说道:“怎么了,何事?”
秦开说道:“我准备明天也去拜寿,不过公主殿下千金之躯,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子凰公主却直接拒绝,说道:“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
······ 韩国,新郑。 韩国的都城是韩国最大的城市,几十万人口分布在城池中,更加凸显新郑作为韩国政治中心的气派。 在距离王宫不远的一条巷道上,分布着几幢有些破旧的房屋,这里是安置各国到韩国来的质子的。 这些质子因为诸国之间的复杂多变的国策而提心吊胆。住处也很简陋。 在靠南的一所小宅子,燕国的质子公子职便在屋子里读书。 南宫烨和豪泰站在楼上,作为公子职的伴读,一起读书。 这时候,一名密探恍恍惚惚的跑上楼来,说道:“公子殿下,你让卑职查询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公子职说道:“你说,怎么回事?”
“华阳君确实准备在华阳城中举办自己的寿宴。”
公子职点点头,说道:“华阳君这一招高啊。”
南宫烨在一旁,说道:“主公,为什么要这么说?华阳君身担相国大印,封地又在华阳,以往都是在蓟都过寿,为什么这次他要远离政治中心。”
公子职说道:“里面有里面的好处,外面有外面的好处。你看着吧,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的。”
豪泰在一旁说道:“对了,公子殿下,我们在齐国边境的密探来报,齐国人已经暗中集结兵马,估计今年这个年都过不完,齐国便要发难了。”
公子职猛地坐起来,经过几个月的质子生涯,他的脾气比起以前更加丰满。问道:“什么,这么快?是不是蓟都内出了什么事?”
豪泰摇摇头,说道:“回殿下,蓟都那边倒是没有什么消息。只是若齐国人乘着黄河冰冻的时机侵略,我们该怎么办?”
公子职看了豪泰一眼,然后说道:“北境呢?北境有没有消息过来。”
豪泰忙说道:“没有,主公那边到现在也没有书信过来。”
公子职说道:“若真是齐国兵马行动在即,恐怕不日我的两个表弟中的其中一人就会南下,你这几日多留意北境的消息。”
豪泰听说自己主公有可能会到,惊问道:“公子殿下,你的意思是主公有可能会来韩国。”
南宫烨已经彻底投进了公子职的怀抱,如今是护卫公子职卫队的队长。而豪泰则不以为然,他最后仍只是以公子殿下称呼公子职,以示区别。 公子职点点头,说道:“这几日还要加强府中的的防御,表弟在还罢了,表弟不在,你们肩上的担子就会很重。再说了,太子哥哥是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他现在有了齐国的国力做后盾,怎么可能会放过我这个碍手碍脚的弟弟。”
南宫烨也好,豪泰也好,都被公子职的话惊呆了。 “莫非太子会真的下此毒手?”
南宫烨兀自有些不相信,惊问道。 豪泰却说道:“公子殿下,要不要给北境送一封信,问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若真的太子殿下动了杀机,恐怕在这弱小的韩国,很难拒绝太子殿下条件的诱惑。”
“是啊,公子殿下,我们左右不过百人的卫队,若太子勾结韩国人,那可怎么办?”
南宫烨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多问了几句。 公子职却说道:“不用了,他若真想杀本公子,就让他来杀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受到刺客的袭击了,说起来,还真有些怀念啊。”
南宫烨说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太子也实在欺人太甚。怎么说公子殿下也是他的亲弟弟,他怎么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