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的人瞬间都涌向他们二人,一口一个薄总的叫着,每个人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攀附上豪门的野心二字。 在港市,谁能跟薄家攀附上交情,谁家这辈子就不愁荣华富贵! 他怎么也来了?难道他跟祁之川很熟吗? 原来今天早上去了江边公寓,是为了接徐颂安一起过来参加宴会。 疑惑的同时,她稍微松了口气,只求众人将他围得再久一点,让他好看不见她。 他城府深厚,狠辣且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与他根本就不能硬碰硬,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她来这了。 一曲结束,童瑶也顾不上别的,提起裙摆,准备开溜。 只见她蹑手蹑脚,马上就要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肩上一疼,那人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刚来你就要走吗?”
童瑶浑身一僵,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自背后袭来,声音似是带着几分杀气,她感受到了男人带来风雨欲来的压迫。 童瑶缓缓转身,心虚又尴尬的打着招呼,“嗨,薄总。”
面前是薄慕言与徐颂安。 女人在一旁亲昵的挽着薄慕言的胳膊,显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男人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那双幽黑的眸子里似是浸满了寒冰。 然而,在刚刚童瑶转身时,薄慕言眼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 他其实知道,童瑶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但是今天的童瑶跟以前却是很不一样,平常的她沉默又冷情,一直以那副面孔示人,仿佛这世间的事情,除了她的家人,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今天的她,确实很是惊艳,虽说不施粉黛,但丝毫不输一线明星。 童瑶有些心虚的看着薄慕言,那双含水秋眸中夹杂着无辜与恐惧,她紧张的样子尽数落入他的眼中。 但这样却更显动人。 她与身旁那群打扮艳丽的女人相比,有着不落世俗的淡雅与冷清,美的浑然不觉,却又惊艳四方。 薄慕言的心中突然生气一股无名之火。 他的声音,阴冷中又带了几分沙哑,“这个时间不应该在上班吗,来这做什么?”
“我……”童瑶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毕竟,这场宴会是祁家办的,祁之川又是她的前男友,以薄慕言的占有欲,保不齐知道了这件事会做出什么来。 就在童瑶正无措的想着借口的时候,一道男声突然闯进。 “薄总。”
祁之川笑的温润,看向一旁的童瑶,“是童小姐钢琴弹得极好,所以我才邀请她来的,不知道她原本还有事,希望薄总不要怪罪才是。”
薄慕言闻言,很轻的笑了,“祁总,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喜欢参与别人的家事。”
家事? 周围的人,不多也不少,听见薄慕言如此说道,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气。 祁之川的脸色也没有那么好看,他沉痛的向一旁的童瑶看去。 过去这三年,他一直都在到处找她。 奈何,像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一般,三年过去,他什么消息都查不到。 但是最后,他还是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查到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正是薄慕言。 再加之,这几次见面,她都出现在薄氏大厦附近,这些巧合,他也在暗暗的怀疑,她与薄慕言的关系不一般。 直到刚刚,他亲耳听到薄慕言的承认,家事。 他并不认为童瑶是他前阵子刚官宣的薄太太,很显然,今天的薄慕言带了个女伴过来,要说薄太太,也应该是那个女伴,而并不是她。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多么单纯。 徐颂安咬唇,此刻挽在薄慕言手臂上的手,仿佛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看向童瑶的眼神满是怒意。 “薄总,抱歉,是我多言了。”
祁之川收回目光,手上已经做出请的姿势,“我们去那边坐坐?”
薄慕言感觉到有只手在轻轻拽着他的袖子。 他低头看去,徐颂安正柔情款款的看着她,眼眸波光涟漪,将她的风情淋漓尽致的展现。 “慕言哥哥,人家站了好久,都站累了,去那边陪我歇歇嘛。”
女人的娇声将他的注意拉回,他主动的揽过徐颂安的肩头,头也不回的向里走去。 童瑶怔了怔,看向二人离去的背影,轻轻咬了下唇,同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她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感到有些怅然。 今天的赚的外快也泡汤了,还被薄慕言抓了个现行。 不知道祁之川现在知道他和薄慕言之间的关系,还会不会继续纠缠她。 她有一瞬间的,不想回璟豪苑。 入夜的港市,有点微凉。 童瑶双目空空地蜷缩在路边的长椅上,无助的抱着双腿,周身感到异常的寒冷。 她已经坐在这很久了。 一阵凉风袭来,她不由得打了阵哆嗦,胃里也跟随着翻江倒海了起来。 她赶紧跑到一旁的垃圾桶,对着干呕半天,却因什么都没有吃,吐出来的都是黄水。 她难受的靠在一旁,因胃里的不适依旧存在,她并不敢走远。 大概是胃病又犯了。 这是她在酒店三年间烙下的毛病,那个时候,谁会管她吃没吃饭,大家只会在意交给她的事情有没有办完。 这时,不远处的一位阿姨直直的走向她。 “姑娘,我刚刚在那边看你半天了,你这很像是早孕反应啊,是不是怀孕了!”
早孕? 就那一晚,难道就中了? 童瑶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摇摇头说,“不会的,阿姨,我就是有点胃病,老毛病了。”
她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算算日子,姨妈的也就在这两天,但她连一点要来的迹象也没有。 还是等抽个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还能安心一些。 童瑶艰难的爬起身,就见一辆黑色宾利慕尚忽然开到了路边。 从车里下来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恭敬又冷肃的说。 “薄太太,薄先生叫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