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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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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火烧云像余烬将尽的篝火,只剩下一抹酡红。倦人的黄昏里,欧鹭在海面上悠闲地飞翔;游人在海滩上热闹着,脸上写满了喜悦;孩子们在他们的梦里追逐那无边的潮水。陶弥渡很神秘地对欧阳秋歌说:“刚才我在海里发现两只稀有动物。”

欧阳秋歌有些好奇:“是什么?我怎么没发现阿?”

陶弥渡一本正经地说:“我发现有两条美人鱼在游泳!”

欧阳秋歌露出了一丝媚惑的笑容:“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美人鱼当然是女的啦,还能是男的?”

陶弥渡一副毋庸置疑的神色。欧阳秋歌狡黠地问:“是吗,你还跟那美人鱼玩背媳妇来着,被我猜到了吧?”

陶弥渡笑道:“真是天资聪颖,蕙质兰心。”

欧阳秋歌忽然脸色一变:“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陶弥渡摇摇头,装出一脸懵圈的样子。欧阳秋歌详愠道:“我最讨厌油腔滑调虚伪的男人了!”

陶弥渡显出一脸沮丧,夸张地叹息一声:“真是悲催,想拍拍你这国色天香的骏马,不小心又拍到马蹄子上,被一脚踹飞。”

“哦,这样阿……好了好了!”

欧阳秋歌过来挽着陶弥渡的手。……沙滩上零星点缀着一些阳伞,像荒漠上开出的野花,娇艳欲滴。欧阳秋歌故意躺在戴玲旁边的躺椅上,跟戴玲聊起女人间的家长里短。陶弥渡看看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在左雨康旁边那支躺椅躺下。趁这机会,陶弥渡决定跟左雨康聊点正事。陶弥渡问左雨康:“左总,你是投资大师,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谈不上请教,互相交流。”

左雨康客气地说。“你说世界上回报最高的投资是什么?”

左雨康哂然一笑:“回报率最高的投资都写在刑法里。”

“那应该叫投机而不叫投资吧?”

陶弥渡将话题带到自己的行当:“我觉得通信行业未来具有非常广阔的前景,左总你怎么看?”

“对,前景一片光明!”

左雨康问陶弥渡:“你所在公司做通信产品?”

“是的,我对通信行业比较熟悉。”

左雨康说:“我对通讯行业不太熟。”

谈话似乎就要到此结束,陶弥渡想挽救一下,直接开门见山:“我听说很多传统行业都快触碰到天花板了,左总有没有考虑将来投资通讯行业?”

左雨康给陶弥渡浇了瓢冷水:“对于行业,如果不够熟悉就不投,这是我的投资原则!”

陶弥渡的眼睛顿时像一盏电力不足的灯,暗淡下来,他感叹道:“我常常有种无力感,有时明明看到前面那座山上堆满了黄金宝石,但苦于没有梯子,爬不上去,只能望洋兴叹。”

左雨康看了眼陶弥渡:“你准备跟我要梯子?”

陶弥渡也不讳言:“左总你既然有梯子,我肯定想跟你借!”

“你有信心爬上那座山?”

左雨康云淡风轻地问道。陶弥渡语气平缓但坚定:“有句话说:拿破仑的军队永远不会爬过阿尔卑斯山,如果他以为此事太难的话……人当立鸿鹄之志。”

左雨康点点头:“我们有时也会投人,投看好的人!”

左雨康看了陶弥渡一眼:“如果你能在五分钟内说服我,我就投资你!”

听到这话,陶弥渡的眼里发出野性的光芒,就像狮子看见兔子、马看见夜草、黄鼠狼看见鸡。……见左雨康跟陶弥渡谈得深入,欧阳秋歌便拉起戴玲到沙滩上到处走走:体验海浪没过脚面的感觉,体验海风拂面的惬意,体验时光的闲暇和自由。陶弥渡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先谈计算机产业……现在个人计算机产业的目标是让每张桌子和每个家庭都有一台电脑;未来愿景我认为是将电脑装进每个人的口袋。但是由于硬件软件限制,目前大部分电脑还是信息孤岛,将这些设备连起来将是大势所趋。未来还要将办公桌上的、家庭里的、口袋里的设备全都连起来,这里面隐藏着巨大的可能性!也是重要的机会所在。”

“你的想法有点疯狂!”

左雨康问:“那这个机会你打算怎样参与进去?”

陶弥渡解析:“研发生产连接这些信息孤岛的关键产品,紧跟市场,利用国内生产成本低的优势持续深耕下去,终会有成!”

左雨康严厉地问:“据我所知,相关的产品很多,你打算生产所有这些产品?”

陶弥渡说:“不同阶段聚焦于不同的关键产品。第一阶段企业要把办公室的电脑连起来,会用到大量用于企业联网的产品。第二阶段家用电脑要通过电话线跟外部相连,会用到另一种网络产品。如果有一天电脑像大哥大一样装到口袋里,那可能会需要更高技术的联网产品。”

左雨若有所思:“这听起来还可以,我要让专业团队先给我做个分析报告。”

陶弥渡再推一把,说:“机会可能转迅即逝,不能在犹豫中错过,在风起青萍之末时介入最好!”

左雨康解析道:“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我会根据分析报告尽快做出决断,但就今天情况来看,我已经对你的规划有个良好印象!”

“左总,我给你写个报告吧?”

“先别急,这个要等我确定投资你之后,你再给我个计划。”

左雨康提醒陶弥渡:“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你要注意以下这些问题:哪些是你的客户?你要提供什么产品和服务?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域可以提供你的产品和服务?产品的成本和利润怎么构成?你的企业管理结构是怎么样的?你的产品研发怎么管理?你的竞争对手都有那些?你计划怎么样获得竞争优势?你的资金需求计划是怎样的?会有那些重要风险?怎么规避这些风险?风险出现以后你怎么应对?你的人员激励计划是什么?你打算采用什么样的股权结构?……”左雨康一连串专业的问题像一记记组合拳击中陶弥渡,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打懵。陶弥渡心想:管他,以不变应万变,到时就把这些个问题全都放进一个清单里,逐条解决,逐条打勾,就像前面有座高山,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不抛弃,不放弃,肯定能爬到山顶。沉吟半响,陶弥渡回答道:“左总,谢谢你的提醒,等会我把这些要点都记下来,提前做准备!”

左雨康突然说:“在你组建创业团队时,是否可以考虑让符峻峰也加入进来!”

陶弥渡一愣,感觉有些意外:左雨康居然知道符峻峰?!他猜想:可能是欧阳秋歌告诉了戴玲,戴玲又告诉了左雨康,说不定左雨康还跟符峻峰见过面。于是略显平静地说:“到组建团队时我会跟他做具体沟通。”

……沿着蜿蜒的黄金海岸走了个来回,欧阳秋歌和戴玲回到遮阳伞下,她们气色比刚才好了,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心情愉悦。左雨康问她们:“你们两位,沙滩走了一圈,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戴玲微笑道:“小梅沙的沙子踩上去很软、很细,感觉很舒服。”

欧阳秋歌也有不错的感觉:“这海滩晚上可以租帐篷过夜,枕着海浪入眠,第二天一早起来看日出,真够浪漫的。”

陶弥渡指着前面那个由大块石头构成的岛,对欧阳秋歌说:“欧阳,你看那边有个石头岛,我觉得等会我们俩去那岛上指天发誓,一定会特别浪漫!”

欧阳秋歌问陶弥渡:“你指天发誓想跟我说什么呀?”

陶弥渡说:“当然是良言一句暖三冬了。”

听两人对话,左雨康笑道:“你们知道那个岛叫什么名字吗?”

大家都摇头表示不知,愿闻其详。左雨康笑而不答:“你们会知道的!”

……天色渐暗,倦鸟归晚。沙滩上的人越来越少,海浪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低沉。这自然的音诗如歌如诉,让人陶醉,让人流连忘返。收拾好物品,陶弥渡牵着欧阳秋歌的手,戴玲依偎着左雨康走回酒店。到酒店房间,陶弥渡将门打开,将灯打开,和左雨康一同进去。房间并没有显出什么异样。各人轮流洗澡,换好衣服,将一切收拾停当,准备回程。陶弥渡去隔壁房间招呼戴玲和欧阳秋歌,她们也都快收拾好了。左雨康说等会要请大家吃海鲜大餐。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机,左雨康将相机拿起来,倒片,将里面的胶卷取出,递给陶弥渡:“小陶,照片主要是戴玲和欧阳秋歌的,你帮忙冲洗一下。”

“好的,左总。”

陶弥渡接过胶卷问左雨康:“照片要洗几寸的?”

“洗七寸的。”

陶弥渡将胶卷收好:“左总,照片洗好后我马上寄给你。”

左雨康从口袋拿出名片夹,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陶弥渡:“洗好后按这个地址寄给我!”

陶弥渡接过名片,看了看:“放心吧,左总,没问题!”

左雨康打开专用相机背包打算将相机放回去。突然,左雨康对陶弥渡说:“小陶,我被蛇咬了,你过来帮我一下。”

陶弥渡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左雨康左手捏着一条蛇的脖子,右手抬起,手背上有两个血点往外冒血。蛇通体翠绿色,蛇头呈三角形,蛇身缠绕着左雨康的手臂。陶弥渡说:“左总,你别动,我来!”

说时迟,那时快,陶弥渡左手从左雨康手里接过蛇头,右手提住蛇尾,放开蛇头后立刻将蛇往地上狠摔:一下、两下、三下,蛇被摔晕不再动弹。陶弥渡将晕死的蛇扔到地上,然后赶紧解下两根鞋带,将左雨康的右手上臂用鞋带扎紧,左雨康说:不能绑太紧也不能绑太松,要能插进根手指。陶弥渡把左雨康扶到洗手间,拧开热水,冲洗左雨康被蛇咬的伤口。可能动静实在太大,欧阳秋歌和戴玲听到风声也过来了。看到左雨康的样子和地上的蛇,戴玲大惊失色,问道:“左总,怎么了?”

陶弥渡回答:“被蛇咬了,是条竹叶青,有毒!”

戴玲急得几乎要叫起来:“那赶紧把左总送医院啊!还拖什么呢?”

欧阳秋歌也是一脸惊讶,她马上拿过左雨康的大哥大拨通了120急救电话,说明自己的位置和蛇的种类,并让左雨康坐在床上,手垂下,尽量不要活动。他们安静地等待120救护车的到来。欧阳秋歌还打电话咨询被毒蛇咬伤的治疗,了解了抗蛇毒血清,还仔细问了哪个医院有治疗被竹叶青咬伤的血清。陶弥渡按左雨康吩咐找来瑞士军刀,用打火机烤小刀的刀刃消毒,轻轻将两个牙痕间的皮肤切成十字,在伤口附近划些米粒小的划痕。戴玲拿来一卷纸巾,坐在左雨康身旁,边轻轻将伤口和划痕的血往外挤,边用纸巾擦拭,一脸黯然神伤。欧阳秋歌问:“左总是怎么被蛇咬的?”

陶弥渡帮忙回答:“左总放相机时,蛇就藏在相机背包里。”

欧阳秋歌心中很疑惑:“这蛇不但爬进房间,而且还爬进了左总的相机包里,很奇怪啊!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陶弥渡说:“我也觉得是有人故意放的!”

左雨康说:“我要好好查这件事。”

他的右手开始逐渐肿胀起来。欧阳秋歌要叫来酒店经理说明情况,还打算报警,左雨康阻止了她:“先别惊动他们,我大概已经猜到是谁做的!”

听左雨康这么一说,欧阳秋歌只好作罢。看到躺在地上的竹叶青,陶弥渡提起来再摔几下,直到确认摔死,才将蛇放进一个洗衣袋,用手提着。左雨康把车钥匙给欧阳秋歌,让她和戴玲开车去医院,不用跟救护车。时间过得真慢,大家心里很焦躁。隔了好一阵,120救护车终于到来,两名医生拿着担架进到房间,左顾右盼:“是谁被蛇咬了?”

陶弥渡将装了蛇的洗衣袋提上,协助那两个医生用担架将左雨康抬上救护车,自己也坐到救护车上,陪同左雨康一起前往存有毒蛇咬伤血清的医院。在救护车上,医生做了些紧急处理。载着左雨康,救护车在警笛的尖叫声中驶往医院。欧阳秋歌在酒店里了解了一下服务员打扫房间的情况,以及他们在沙滩期间是否有人曾经进过左雨康的房间,是否有人查问过左雨康的房间号等等……了解完情况之后,欧阳秋歌将左雨康和陶弥渡的个人物品拿到左雨康的车上,开着车直接去到医院。幸好送医救治还算及时,左雨康未出现大的状况。但医生说左雨康病情仍处在危险期,十天半月左右都需要在医院呆着。戴玲留下来在医院照顾左雨康,左雨康提前打电话叫过来的三名助手已经提前在医院等候,看上去像奥运会的短跑运动员,很精干,主要负责协助左雨康处理业务和安全保护。……路灯眨着惺忪的睡眼,陶弥渡回到公司宿舍时已是晚上零点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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