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麒麟殿啪!一声脆响,麒麟殿下面的文武,一个个吓得龟缩在地上,脸上都见了冷汗。“蒙恬这个废物!二十万的人马,一个都没回来?”
秦王政在大殿上来回地走着看得出来,秦王在暴走的边缘,此时的秦王一身黑色的龙袍,手扶着定秦剑的剑柄之上,几次都想拔剑,可是几次都拿了下来。秦王政在艰难地做着决定,许久面容才稍有缓和。“李斯!”
“臣在!”
在群臣之中跪爬出一个人,手脚并用,速度奇快!爬到御阶之下,双手前伸,拿头碰手,匍匐在地。“令!王剪为帅,蒙武为前锋,统兵六十万,孤要亲征楚地!”
秦王一句话,吓得文武一片哗然。“望大王三思,举倾国之兵去征楚地万万不可,王为天子,不可妄动!”
一个老人猛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连连摇头。秦王嬴政看到此人先是一愣,满朝的文武都吓得鸦雀无声。“难道汝也想学昔日相父之风采?”
那老人被秦皇一句话说得呆立当场,缓缓地又跪趴在地上。“臣,李斯尊王令,立刻拟昭!”
李斯的语气中隐隐地带着欣喜秦王嬴政,袍袖一甩,转身离去,群臣却依然跪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分一毫。成父一役,秦军落荒而逃,项焉率领楚兵一路掩杀,李信部被连斩七名都尉,李信带着残兵奔向咸阳……连年征战,十室九空,百姓怨声载道,人民流离失所,地无一拢,食无一斗,满地的饿殍,遍山的孤坟。哒哒哒,一阵马蹄的声响,乡间一条小路上,一匹马在慢慢地走着。马背上坐着一个人,摇摇晃晃,浑身如同血里捞出来的一样,手中擎着一杆大铁枪,此时也已经弯了。这个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身上到处都是刀砍斧剁的痕迹,甚至还有野兽撕咬的伤痕。这个人没有死简直就是奇迹,信马由缰地走着。而他骑着的那匹黑马,原本神骏的躯体上布满了伤痕,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此时这匹黑马已经是强弩之末,眼神中都出现了迷茫的神色。这一人一骑孤独地走在乡间小路上,显得是那么孤独,那么冷漠。扑通一声巨响,本来摇摇晃晃的墨龙驹,猛然前腿一软,土地瞬间倒塌,墨龙驹稀溜溜一声哀鸣,掉进了陷马坑。“来了?”
“哈哈,来货了!快,赶快!”
离着陷马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山神庙,在山神庙里有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大汉,长得五大三粗,长得阔口咧腮,一脸的络腮胡子,十分地凶恶。大汉带着十几个人哗啦啦地来到了陷马坑跟前,只见此时的墨龙驹已经身死,另外一个武将一样的人,也是双目紧闭,生死不知。“怎么是个当官的?”
那大汉不禁眉头一皱“樊哙,把他弄上来,看看死没死?”
其中一个男人满脸的焦急。“好,赶紧拿挠钩和绳索!”
樊哙赶紧领着众人将那武将抬了上来。“卢绾,这个当官的好像死了!”
樊哙看着蒙恬双目紧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不是吧?杀当官的可是要连坐的”吓得卢绾也是面无人色。“他娘的,这可怎么办?”
樊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板?这个人好像还有气,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跟樊哙说道“娘的,有屁快放”樊哙连头都没有回“离此三十里外有一个娘娘庙,来了一伙人,专门给人治病,要不我们抬着他去给他看看吧”那个小厮说道“我还给他治病?你没毛病吧?再说,就是我现在想救他,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啊”樊哙举手就要打那个小厮。“老板,老板,你听我说完,他们也收尸”那小厮赶紧说道“收尸?什么意思?”
樊哙的手停在了半空,让小厮说得一愣。“听说他们要新鲜的尸体,好像是买尸体比买活人还贵”那小厮双眼都冒着光“这……”樊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实此时的樊哙和卢绾还只是一个十八九的大孩子,没有什么主见也很正常。“不管了,卢绾你把马弄上来,带回肉铺,小五你们几个抬着这个人,跟我走”“好的!”
一行人七手八脚地将墨龙驹抬了上来,然后两队分道扬镳。滴答、滴答......一声声水滴的声音在蒙恬的耳边响起。蒙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此时身上传来一阵阵的冰冷,冻得他牙关紧咬。蒙恬左右看了看,原来此时自己居然在一个冰冷的水池里,整个水池都是红色,在水池之上漂浮着无数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见到眼前的情景,吓得一下精神起来。“我这是在哪里?难道我死了?在地狱不成?”
蒙恬心里暗道,这眼前的一切震撼了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吱嘎,被推开,从门外走进了几个黑袍人“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老娘,听见没有?”
黑袍人牵着一根粗绳,在绳子之上居然绑着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每个人都是大腹便便,居然是孕妇,而且看着应该都是要生了。这三个女人,都是衣服凌乱,披头散发,其中两个女人看起来死气沉沉,如行尸走肉一般。只有一个女人,破口大骂,连踢带打,被黑袍人推搡着往前走。三个女人被带进了屋子,在水池的对面有三个用巨木做成的刑桩,三个女人分别被绑在刑桩之上。“你们要钱?还是要色?你们到底要什么?”
此时那个女人明显感觉到了不对,这些人都默不作声。其他两个女人,此时目如死灰,任其摆布,只有第三个女人,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之色。“你们要色,我这大着肚子呢,要钱,我在镇子里有个酒馆,我把他给你们,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这马上就要生了,我求你了,求你饶了我吧”那女人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黑袍人,可是黑袍人无动于衷,始终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过了许久,那个女人已经不再哭闹,门再次被推开。吱嘎....随着声音,蒙恬神经一紧,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为首的是那个女人,已经上了年纪,佝偻着后背,双目泛起了妖异的红色,身上一身的红袍,满脸的褶皱,花白的头发,手中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把短刀。另外两个男人,二十岁上下的样子,其中一人手中拿着推盘,在托盘上摆着三样物品,一块白布、一个盒子和一壶酒。黑袍人看着老妪纷纷行礼,那老妪走到了第一个女人面前站定。第一个女人看见那个老妪好像十分地害怕,在死灰的眸子里泛起了惊恐的目光。老妪将手中的龙头拐杖和短刀递给旁边的伺者,两只如枯骨般的手伸了出来。两手在半空中打起了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越念越快,手中的手印也越打越快。突然,老妪如枯骨般的手猛击被绑女人的额头。咣的一声,一股黑气直入女人的体内,随着黑气进入,女人整个人开始剧烈地颤抖,嘴里痛苦地嘶吼着,双目之中泛起了黑色,整个瞳孔看不见一丁点的眼白。“啊.....”女人痛苦地嘶吼着。老妪伸手从侍者手中接过了短刀,照着女人的肚子就是一刀。“啊.....”女人痛苦的嘶吼着,整个脸都变得扭曲。老妪活活地抛开了女人的肚子,将手伸到了女人的腹中。“哇、哇、哇……”一阵婴孩的啼哭之声响彻了屋子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被老妪从女人体中拿了出来,脐带还连接在母亲的体内。“孩子,我的孩子……”女人在弥留之际,眼睛里看着孩子,满眼都是渴望和不甘。“啊…….不要……”女人一声哀嚎。原来老妪拿出了孩子,手指就捅在了婴儿的心脏之上,婴儿皮肤被洞穿,血液从婴孩的身体里流了出来。老妪把婴孩举在半空中,滴滴答答的鲜血从孩子的身上流出来,而流出的血都被这个老妪喝到了肚子里。老妪举着孩子将血喝干,喝干后将孩子的尸体放入罐子当中,然后拿起白布擦了擦嘴。而后喝了一口酒。随着喝完了酒,老妪整个人开始变化,老妪痛苦地嘶吼着,原来满是皱纹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地龟裂,然后掉落,从掉落的地方开始生长嫩人,血红血红的嫩肉,鞠楼的脊梁也慢慢地直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变化,就像一条大蛇在退去原来的皮。许久老妪不在吼叫,而是十分轻松的站了起来。再看这个老妪,满头的黑发,精美的面容,十指如青葱一般。哪里还是什么老妪啊,这分明就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蒙恬都看呆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这个女人刨活人取婴孩,生喝人血,换取青春,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哪里是人的所作所为。蒙恬不知觉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谁?”
老妪厉吼一声,转头看向水池。此时蒙恬不禁也是一惊,此时他身无长物,赤身裸体,泡在水池当中。可是既然让他们发现了,就必须一搏,否则想要活命,势必登天。蒙恬起身就想冲出水池,杀向老妪。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咣的一声巨响,门被人踢开,从门外跳进来一个汉子。那汉子厉声喊道“老子是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