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
天雪来到房间唤出了口,胡玉瑶此时见了天雪眼泪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到了天雪怀中“太子妃你可算是来了,我好怕,我好怕耿智会死掉!呜呜…”天雪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担心,我先去瞧瞧,”青竹上前扶过胡玉瑶,掏出帕子为她拭泪。天雪来到床前,看到原本还白皙的书生面庞,现在枯瘦的不成样子,就知耿智为了这治河一事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的力。屋内的众人见太子妃检查着耿智的病情,都不敢出声打扰。良久之后,天雪判定了他所中之毒是何物。“太子妃,他情况如何?是否…”胡玉瑶说不下去,倘若真的无解该怎么办!“耿智中的是曼陀罗之毒。起初发病时口干渴,皮肤发红,干燥无汗,烦躁或嗜睡,随后伴有发热,时间久了可致死亡。”
天雪一一道来他的病情,胡玉瑶回想耿智发病时也确实如此,“太子妃,他这毒该如何解!”
“先去准备些盐水给他灌下,我见他已有发热的情况,派人去打盆冷水来,为他周身擦拭,我开几味方子,你找人去药铺抓来,耿智看似柔弱,却身体底子不错,若不然早就没命了。”
天雪感慨道。若不是玉瑶机灵,立即把她寻来,只怕耿智再拖下去活不过几日了。“多谢太子妃!”
胡玉瑶诚心道谢,更是跪下朝她叩首。“快起来,这些礼节都免了,赶紧去准备吧”。天雪拉起她说道。“下官拜见太子妃!”
陈县令见天雪落了坐,走上前去行礼。“你是?”
“下官原是南丘县令,现在耿大人身边做事。”
“哦,你就是耿智向皇上举荐的人才,”天雪笑着出口,打量着陈县令。“下官愧不敢当,”陈县令谦虚道,“治理河道还仰仗着耿大人,在下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大人过谦了,大人能在自己治下得百姓爱戴,更是成为了南边诸多县城里水患最少的一处,可见大人能力不凡。如今父皇决心整治水利,以后还要靠大人辛苦了。”
“哪里哪里,为国为民臣在所不惜。”
胡玉瑶那边照顾着耿智,天雪这边同陈县令攀谈,想起信上一事,她向陈县令打听着“耿大人上任已有多时,陈县令想必也了解他行到了哪一步,这整治河道一事现下情况如何了?”
陈县令见天雪问到了此事,一声长叹从口中发出,眉宇间更是愁思满满,“太子妃有所不知,近来诸事都被搁置了下来,一筹莫展,而耿大人更是突然就中了毒,这更让下面的人人心惶惶,都在各自观望,臣一己之力也实在难为,唉…”“依大人来看,此事究竟困在了何处?朝廷早已送来了银钱,南岭城更是人力充足,何故就修不了这河道?还有耿大人中毒一事,陈县令不觉得奇怪吗?”
天雪目光熠熠的盯着陈县令,让他倍感压力,他正在思虑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猜想,胡玉瑶听了他们的话,站起身来恨声说道,“还不是那些当官的,仗着自己品级高,处处使绊子,耿智刚来时他们还好言好语,后来见耿智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就可劲挤兑他!”
天雪皱眉思索,“你说的当官的是指谁呢?”
“就是莫巡抚!南岭最大的官儿!”
天雪看着陈县令问道“陈大人可也这么想?”
“臣…也确实这么以为。朝廷下拨的费用经过他们层层的剥削到耿大人手里时已所剩无几,别说付材料的费用了,就是付人工也不够。耿大人几次讨要都被挡了回来,后来大人查到了些证据,说要上报朝廷奏报他们贪污,这还没来得及递折子,耿大人就……”天雪望着床上瘦削的人影心中暗自盘算,胡玉瑶止了眼泪这才意识到现在已是半夜,“太子妃,夜深了,你们连日奔波,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让人给你们收拾了房间。”
“是啊太子妃,您今夜好生歇息,有事我们明日相商可好?”
陈县令见天雪一脸的疲惫,也出言相劝。“好。明日再说。”
临睡前天雪将安然抵达南岭的消息让赵奇飞鸽传了回京,这还是骆昊天让赵奇带着的信鸽,说是传递消息方便些。躺在床上,一时难眠。也不知连晟轩在边关情况如何了,那里比这更危险。天雪禁不住担忧,浑浑噩噩间,她进入了梦乡。“太子妃,这里就是那些家园被大水冲毁之后难民们临时搭建的住所,”陈县令一早便带着天雪等人来了难民居住的村落,“这里的人们眼下只能顾得上温饱,我们有心为他们重新修葺房屋,但是银钱,太子妃您是明白的,”陈县令没有再说下去,那些用于难民身上的钱无非就是被官员给贪了去。天雪在村寨里走了一遭,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村民,还有四处奔跑着的脏乱的小孩心中不忍,“这里的环境这么差,可听说这里有什么疾病发生吗?”
“这个倒不曾听说。”
陈县令不解天雪为何有此一问,“太子妃可是有什么顾虑?”
天雪摇了摇头,映入眼前的景象深深触动着她。既然遇上了,就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才行。“太子妃,您打算何时回京?”
胡玉瑶来到屋内,看着天雪不知在纸上画写着什么。“我打算多呆几日。”
胡玉瑶听了这话朝她跪了下来“太子妃,玉瑶身为女子,知道不应插手他们官场上的事情,可是太子妃今日也看见了,那些百姓过得有多辛苦,玉瑶自知人力单薄做不了什么,可是耿智说过,能做一点是一点,如今您来了,请太子妃出手帮帮我们,就算打不倒他们,也要把用之于民的钱给要回来!”
“玉瑶,我以往只觉你是个千金小姐,没想到你还有如男儿般的热血,”天雪上前搀扶起她,两人一同落座而谈。“耿智有你,是他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