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上看着西戎递来的议谈书脸色晦暗。这些西戎蛮子想怎样议谈都不说清楚就敢张嘴要东西,也太不把他嬴国放在眼里了。“传太子来见朕!”
皇上烦躁的扔下折子吩咐道。连晟轩刚进了房内便察觉到了皇上的不快,眼神略过桌上半开着的折子他低头叩首。“你瞧瞧西戎人递上的议谈书,简直嚣张至极!”
皇上冷着脸对他说道。连晟轩拿过折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果然西戎是没有诚意的。“太子对这事儿怎么看?”
连晟轩对他的问话心下微有愕然。他高高在上的父皇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吗?虽然以往也有问过朝政上的看法,可那都是和众多大臣一起商议的,怎么今日……“太子,朕在问你话呢,你对西戎来议谈有什么想法?”
皇上开口道。连晟轩望着问话的人,他虽依旧威严却也掩不住苍老,他的父皇老了。那个记忆中伴他玩耍过的父皇再不复当初了。“回父皇,”连晟轩调整好情绪说道“此次西戎突然派遣王子议谈,或许只是个幌子,儿臣曾有所查实,他们借着烟花地曾暗中接近我嬴国大臣,对嬴国兵力财力都很感兴趣,难保他们不是来探听我们的虚实,若真如儿臣这般推算,想必他们已动了生战事的打算。”
“你是说他们来就是打前站的,两国很快就会交战了吗?”
皇上愁眉蹙紧思索着这个可能性。两国自从十年前的那场恶战之后,虽再无大的战事了边境始终不很太平,要不然也不会让张素握着重兵驻守在那儿,也不至于如今张家权势过大挑战了他的皇威!“父皇,他们打着议谈的名号来,我们又不能不有所表示。不过满足他们的要求也是不可能的。何不将此事在朝堂上让众位大人各抒己见,也好看看我们的官员都是什么态度。”
“你的意思是看他们主战还是主和?”
皇上猜到了连晟轩的想法。也是,嬴国远离战事这么久,若再战,他们这些国之重臣又做何打算呢。“依你之言,明日一早把它放在朝堂上再说。”
大殿上原本肃静的场合在皇上说了西戎的要求后变得喧闹起来,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无一人主动上前回话。皇上渐感不郁,冷声打断了下面的热闹“都有什么想法,这西戎要这么多的东西给是不给?!”
众臣噤声低首,兵部尚书鲁大人思虑再三走出了列位“启奏皇上,西戎人贪婪无厌,只怕这次给了下次还会变本加厉索要更多,臣以为还是拒绝的好,毕竟两国只是有了议谈的想法,并未有实质性的动作。”
“鲁大人此言差矣,”出声反驳的人站了出来“西戎使者远道而来,就算两国为达成一致我们也应表现出大国的气派,他们要的不过是我们丁点儿的东西,给他们就是了!”
连晟轩看着说话的人,那人一向很少在朝堂上发声,今日怎么这么积极了。“皇上,臣以为不应如此,”胡太傅说道“两国当初因西戎起了战事,如今他们诚意不够却讨要这么多的东西实属欺压我们,试探我们的底线,且不说这些东西给了他们,他们是否会心存感激,老臣以为,不该顺从他们的意思,这些东西虽说不值一提,可也是我朝百姓辛苦上贡来的。”
“是啊,太傅说的在理。”
群臣私下附和道。“父皇,儿臣以为大臣们说的都在理,只是如同太傅所言,这西戎人蛮横至极,我们大嬴又地大物博,不给说不过去,但是给的话也要我们说了算!”
晋王骄傲道。“哦?”
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晋王是何意呢?”
“儿臣以为将他们说的东西物资各减一半,毕竟南岭水患未除,户部银钱吃紧,这恰好是拒绝他们的好理由。”
“不错不错,晋王言之在理,既不丢了大国风范,又不同西戎再度交恶,这个办法好啊…”“的确,晋王说得对。”
晋王听着众人的议论喜上眉梢,这次又让沐风给猜对了。回去后得再送一些茶给他了。“西疆摩擦不断,两国若起战事诸位大臣有何考量?”
皇上再抛出一个问题,视线再场上众人的身上扫过。“皇上,臣以为两国打不起来,边疆地界情势复杂,西戎人穷极了才会不断骚扰,只要王室没有开战的打算,他们是闹不起来的。”
还是那个为西戎说话的大臣,连晟轩眸色晦暗的望着他。“启禀皇上,末将以为还是要防患于未然,西戎人手段何等的凶残,他们贪念我们的富饶许久,若真打起来,势必拼尽全力进攻我嬴国。”
“你这不是挑拨两国的关系吗?”
那位西戎说话的大臣横眉冷对这个也是很少言语的将领。“你们这些当兵的,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此言差矣!”
郭尚武冷然出列说道“两国休战十年之久,那西戎始终贼心不死,身为大嬴将士,保家卫国何错之有!若起战事,老臣以为应再给他们来个打击,让他们不敢再觊觎嬴国!”
“老将军也说了我们久未经历战火,要真打起来我们是对手吗,那西戎可是人人皆兵啊。倒不如两国言和的好,之前保的百姓平安。”
“妇人之仁!”
郭尚武呵斥道“他们可不是会满足的人,若是一味退缩求和,到最后恐怕亡国了都还不自知!”
“郭将军也太悲观了!”
“够了,”皇上听完他们的话制止道“你们也是为朝廷考虑,各有道理。这西戎索要之物就按晋王所言办理,退朝吧。太子随朕来!”
“太子,朝堂上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倒是晋王出人意料啊。”
皇上坐在上位对连晟轩笑道。连晟轩对今日皇上的举动十分纳闷,难道皇上他突然改变了往日的心意,想要帮他这个太子铺垫好未来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