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眉头不展,想到当时的情形她也不敢确定,“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因为中间我和许奉仪都曾离开过,只有她一人单独呆在那里。还有啊,别的糕点都没事,偏偏许奉仪的那个放了不少麝香,说明放东西的人事先知道了许奉仪做的是给我和淳良娣吃的。可是她也有拿起糕点要吃,这就让我难以判定了。”
“或许她是假装的呢,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连晟轩恨声道。“先别急着下定论。”
天雪示意他稍安勿躁“今日来的人,郭茂去找你不可能有嫌疑,沐风坐在我旁边没动也可以排除,欣儿也不用说,还有一个人!”
天雪想到了那个来这莫名其妙晃了一圈又离开的人。“是谁?”
“郭珍!”
连晟轩闻言表情沉沉,“她也来了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她来了以后没呆多久就离开了,而且她也到过做糕点的桌子旁。最主要的是,她曾经也想害了我不是吗?”
天雪将最大的嫌疑锁在了早早就离开的郭珍身上。可是证据呢。沐风自从回到书舍就一句话也不说,书童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么好的一条计策白白让那个没脑子的许奉仪搅黄了,他自己都有点气不过。要不然这事做的将会十分完美。“混蛋!”
沐风突然发了怒,拍着椅背用尽了力。“公…公子…”书童颤巍巍的唤道。“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沐风厉声呵退了他。阴狠的面容夹杂着滔天的怒恨,使得此刻的人很是狰狞。书童再不敢瞧他一眼,连忙跑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屋内伴随而来的是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一声极低的压抑着的暴喝。淳良娣细心地照料着许奉仪,对此次出现的意外情况她也是摸不着头脑。天雪过来探望许奉仪的时候正见她喂着许奉仪在喝药。“太子妃,”许奉仪瞧见了天雪唤道。淳良娣放下了药碗起身站于一侧,模样十分恭顺。天雪捧过没喝完的汤药舀了一匙递到许奉仪的唇边。许奉仪诚惶诚恐的喝了一口之后说什么也不要天雪再喂,“太子妃,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身子不便,不用喂我的。”
天雪也不再坚持,余光瞟向一旁站着的人天雪缓缓开口“太子和我都已经查明,是有人故意往你做的点心里投放了麝香,而且那人知道,你做的东西我是会吃的。”
淳良娣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太子妃话中的意思不就是她有了最大的嫌疑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淳良娣表情委屈又无从辩解“太子妃,不是我做的。”
许奉仪先是震惊的看着她们,而后终于想到了什么也向太子妃求着情“太子妃,这一定是搞错了,淳姐姐不会这样做的。而且,而且淳姐姐要是有这心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看着她们表情真挚,天雪心中的疑虑散了不少,她也不希望是她们两人中的谁干的。“起来吧。”
“太子妃,这不是我干的。请你相信我…”淳良娣委屈的落下泪来,表情更是倔强了几分。“嗯,我相信不会是你们。这几日姐妹们相处的这样愉快,多少我还是懂你们的。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太子下令严查,我不得不问一问你们。快起来吧。”
天雪伸手扶过淳良娣,又是一番好言安慰。这时,沉默了一会儿的许奉仪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太子妃,若是依照你方才所言,只有下麝香的人知道我做的糕点是给你吃的,好像场中众人都有嫌疑啊。当时郭侧妃走过来的时候就说我做的丑不能吃,然后我随口回了句这是给太子妃和淳良娣的。这当时她们都有听到啊!”
“不错,我也想起来了。”
淳良娣附和道。“可是她只在那呆了一小会儿啊,怎么能有那么快的动作。”
刚说完此话淳良娣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如今谁都有可能,谁都又不可能,擦矛头指向了郭珍不是与她为敌吗!?“好了。”
天雪装作没有听见起了身,“许奉仪好好休息着,有什么不舒服就及时让太医过来。这两日要辛苦淳良娣从旁照拂了。”
“是,太子妃放心。”
天雪走后,许奉仪迫不及待地拉过了淳良娣的手问道“姐姐,这事儿会是侧妃娘娘干的吗?”
“不知道。”
淳良娣一口否认了,“你现在就好好养病吧。这事有太子和太子妃查,用不上你费心的。”
“嗯,听姐姐的。”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天雪仔细回想着淳良娣说到的细节,当时郭珍走过去,不大一会儿她就回来了,会是那个时候吗?可是众人都在忙活着,她怎么有机会下手?“娘娘,给沐公子的茶叶已经让人都送过去了。听他身边的书童说,沐公子被烫着的手已经好了。”
环儿向天雪回禀着她之前交代的事。猛然,天雪脑中清明。她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那就是沐风被烫伤的时候。那个时候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她或者她的丫头就趁着那个空档撒下了麝香混到了许奉仪要用的面泥里。郭珍,你好样的!天雪动了气。“环儿,你去……”天雪想到了一个测试郭珍的好办法。静谧的小道上,天雪不期然出现在了郭珍不远处,环儿瞧了眼这边而后大声说道“太子妃,麝香味浓,一时难以消除,奴婢就让人暗中查探有谁身上有这个味道。您猜怎么着,这方法还真凑效,刚才有人过来说下人房里一件衣服上沾了这个味道。太子妃,我们很快就要抓到这个凶手了!”
“太好了。”
天雪高兴道“随我去见太子,然后我们一起抓住她!”
两人急忙忙的走开了。可是听到这话的郭珍和小柳就十分不淡定了。“娘娘,奴婢这就回去把衣服销毁,不让他们搜出来。”
“快去!”
郭珍催促道。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人看见小柳飞快回去销毁了衣服心中已有了答案。郭珍,竟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