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在盛春成身边坐了下来，盛春成问：“你现在怎么样？进直播间了吗？”

八月摇了摇头，脸灰了一下：“我太难了，现在做直播的太多，平台就那么几个，平台的资源大家都在抢，条件也苛刻，公司里原来那几个主播，都排不过来，哪里还轮得到我们这种小巴辣子。　　“我都在想，要不然今年回家，过完年就不出来了，自己在家里开直播，就是赚不到钱，反正也饿不死，家里有饭吃，不像在杭城，收入这么一点，开支这么大。”

“你知道雪儿吗？”

盛春成问。　　“当然了，她对我们来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不过现在，不是倒霉了吗？”

八月说。　　盛春成说对，不过，要是让你现在去跟着她，你愿意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认识她。”

八月叫道。　　“那要是有这样的机会呢，你跟着她，她把你培养成一流的主播，我看得出来，你有这个潜质。”

盛春成说。　　八月咯咯地笑着：“谢谢你，盛大哥。不过，这样的梦我们就不做了，别说是跟着她，就是在这个园区，我连看都没有看到过她。我倒是给他们公司投过简历，但我毕业的大学太烂，又不是什么播音专业的，学的是园林设计，连个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有呢？你不是说，她倒霉了吗，不过你跟着她，你也知道，他们公司的直播间都被关了，你跟着她，学了半年一年，可能还是连出镜的机会都没有，你能接受吗？”

盛春成问。　　“那我也愿意，本领学到了啊，学到的本领，不是自己的吗？”

八月反问。　　盛春成点点头，心想，有这样的心态就好。　　八月看了看盛春成，突然想到了，她问：“我知道了，盛大哥，你来这里，给她按摩的那个客户，是不是就是雪儿？”

盛春成说对，“她还是我客户的时候，我不会参与客户的事情。现在，她已经不是我个人的客户，是我们公司的，我看到她有这个需求，你也有这个需要，我就想，可以帮你们介绍介绍。当然，最后能不能成，还是要你们见了面之后，你们自己决定。”

“太好了，我可以认识雪儿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八月说。　　盛春成笑笑。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雪儿，问雪儿在哪里，有没有来公司？雪儿说，有几个同学在她家里，可能会迟点过来，怎么了？　　“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我觉得她很好，有当主播的潜质，她现在在其他公司，她本人也很想跟着你学。”

盛春成说着的时候，八月在边上急迫地点着头。　　雪儿笑了，说：“我知道了，你这是要逼着我重新开始，对吗？”

盛春成说：“有这个意思。”

雪儿说：“好吧，那下午一点半，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盛春成说好。　　放下电话，盛春成和八月说：“下午一点二十，我们还是在这里见面，你单位能走出来吗？”

“我死也要死出来。”

八月说，盛春成大笑。　　盛春成起身准备告辞，八月把他叫住，有些忐忑地问：“盛大哥，你了解雪儿，你看我，需不需要做什么准备？”

盛春成摇了摇头，他说：“不需要，对了，见到雪儿，你不需要装聪明，或者不懂装懂。你有不懂的，不奇怪，她会教你，要是你什么都知道，还用跟她学什么？”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盛大哥！”

盛春成和八月告别，乘地铁去了解放路，而不是庆春路，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需要解惑。　　孙红在办公室里，看到盛春成进来，惊奇地叫道：“你怎么来了？”

盛春成笑道：“我来看看自己的女朋友，不行吗？”

孙红笑着摇头：“不行，我们行里，不鼓励员工带家属到单位。”

盛春成说：“我不是带，是自己来的。”

“行啊。”

孙红说，“那我可以不认你。”

“可以啊。”

盛春成笑着逗她，“那要不要我现在打阿姨电话，告诉她我们分手了，我想她马上会跑过来，接下去，你就要相亲继续了。”

“好好好，我输了，我已经被你捏住了七寸，快坐吧，我端水倒茶伺候你，可不可以？”

孙红摆着手说。　　盛春成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孙红给盛春成倒了水，接着也坐过来，她看着盛春成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你不是来找我逗着玩的吧。”

盛春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两家公司的名字，一家是渣男在上海的投资公司，一家是他爸爸在温州的公司。　　盛春成说：“你这里是不是可以查到公司的情况，你帮我查查这两家公司怎么样？”

“你要干嘛？”

孙红问。　　“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要和他们合作一个项目，涉及的金额很大，就想了解一下。”

盛春成说。　　孙红点点头，明白了。　　她拿起纸看了看，和盛春成说：“上面这家公司，基本不用查，什么投资公司，除了国有的和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民营的这种投资公司，基本都是骗子，我们银行看到这种公司，都会躲远远的。　　“不过，我可以帮你查查这家公司的征信。下面温州的这家企业，我看看他们在我们温州分行有没有贷款，要是有，可以知道更多的信息，我可以把他们的申贷报告和报表调出来看看。”

盛春成说好，“什么时候可以查好？”

“男朋友来了，那还不是马上，现在，你等着啊。”

孙红笑着站起来，走去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你过来。”

孙红叫盛春成，盛春成站起来走了过去。　　他看到屏幕上是渣男公司的征信报告，孙红手指在桌上笃了两下，接着指着电脑屏幕说：“你看看。”

盛春成说：“我又看不懂，你和我说就是。”

“这家公司，就是个空壳公司，没有实际业务的，就和我说的一样，这样的公司，让你朋友帕斯掉，不然就是个坑。”

盛春成点点头说好。　　孙红接着打开渣男老爸的公司，叫了一声：“宾果！还真的在我们温州分行有贷款，你走运了。”

孙红先打开征信报告看，再打开申贷报告和他们公司提供给银行的三年财报看看，看完，和盛春成说：　　“这家公司是钓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