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你不会真要把你们涂山阵术传给她一个人族吧?她感知的到吗?涂山阵术啊!那可是多少人求知若狂的涂山阵术?!”
邪念在少年的脑海中叫嚣着,然后更是不满的嗤笑——“你的好姐姐抱着你走了回来,那些个脏东西保不齐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你就不怕你的姐姐知道些什么么?多老的人了,也好意思叫人家一个小姑娘姐姐,一口一个的姐姐,真是不害臊。”
邪念的嘲讽总是这么的尖锐,只把少年最最隐蔽的心思给戳穿,他蓝色的眼中闪过杀意,也对着邪念冷了声音,说出来的话仿佛淬着千年的寒冰。“你若是再乱说什么,我寻思扯一半神魂封了你的嘴也是一笔好买卖。”
邪念顿时哑了声音,支吾了半天终究是没了动静。楚厌寻得了一份安静,乖顺的依靠在鹿尧的怀抱中。他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纵使被那些人发现了自己又能如何?他们早就不在是能掌控他的了。其中唯一能让他有所顾忌的是,鹿尧若是知道了又该当如何呢?他们最好不要来打搅他和姐姐,也不要在姐姐面前说些别的什么,否则……鹿尧一路抱着小狐狸,里头的人在鹿尧迈入门的时候就感知到了。“恩人姐姐!”
惊喜的声音带着少年意气。鹿尧对上眼,对方的确是一位玉树临风的俊俏少年郎,长发及冠,腰间系着莽带,垂着一侧的是漂亮的蓝色流苏,身后也扛着一把长剑,见到鹿尧,漆黑的眸子里泛起光点,甚是激动。他对着鹿尧就是一拜,“应舟远拜见恩人,两年前多谢恩人相救,一直不能寻得恩人,还望恩人莫怪。”
他行的礼极为标准,言辞也格外诚恳,只是这番话他说的总是叫人听着觉得变扭,似乎是反复思索才挤出来的一句,怪局促的。应舟远?这个名字鹿尧倒是听过的。似乎……是剑宗的一位小有名气的天才。他身后背着的剑似乎并不是什么很贵重的名剑,但是剑柄略微有着磨损,单看着就是经常使用的,而少年衣裳也是一身劲装很是干练,鹿尧对他莫名多了两分好感。“应公子言重了。”
鹿尧客气的说道。“姑娘自是我们应家的贵客,方才有位重要的客人这才来晚了,还望姑娘恕罪。”
紧着后面就拨开帘子一位衣着大气,面上带着三分愧歉和着急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挽着漂亮的盘云鬓,是妇人的打扮。“姑姑。”
应舟远礼貌喊人。“呦,今个儿倒是知道喊人了,这般礼貌,怕不是不想在恩人面前丢了脸面吧?”
应禾初轻笑了一声打趣的说道,一句话倒是活络了气氛。她略微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侍女立刻呈上了一个黑檀盒,里头放着的乃是一株白灵芝。白灵芝又称琥珀灵芝,通体雪白透明,不过胳膊长短,千年才成一株,出土即化虚无,唯有立刻用秘法保存还得放入珍贵的乾坤盒中才能久存,可以破心魔亦有修补丹田之效用,对于冰灵根和水灵根的人更是有着奇效。只是白灵根出自问春山深处之中,问春上四季皆冬,寒冰数万年不曾融化,深处有着各种奇珍异草,更是有着各种妖兽驻守是历练的好去处。可以说白灵芝可遇不可求,是个难得的宝贝。更是对于现在的鹿尧来说是个极其有用的宝贝。鹿尧可不觉得对方送礼送的这么巧合,一下子就能送到她的心坎上。于是鹿尧果断的拿下了自己脸上带着的面具,也撤了掩盖气息的术法,露出自己的真容。应舟远被姑姑这么一打趣那是脸色一片通红,说着不敢不敢,这会儿见了鹿尧露出真容不由得一愣。虽然他们的确是早就定位了白炽羽传位的方向会是谁,但这会儿见着鹿尧还是不由得诧异。眼前的女子一双漂亮的杏眼中满是坚韧,神情略有三分清冷,却又不会过分凌厉,五官明艳配着身上着着的墨蓝色的长衣,只叫人觉得干练清爽宛若一枝不折的墨竹。应舟远不由得想到传闻中说的,这位飞霞宗的女弟子是处处模仿月下仙子,更是借此牟利,天赋虽高悟性极低,善妒、冷漠、残忍……但在看看眼前这位,他是见过那位传闻中的月下仙子的,这两人身上的气质就凛然不同,至于善妒、冷漠……应舟远更是不太想要相信。如若真是那般的人,这位当初自然不会救他,更不会给他那一颗上品丹药保他性命,真的冷漠应当是直接杀人夺宝才对,更不会有了白炽羽多年不曾使用,只是现在需要……才联络应家。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传闻中那般的不堪啊。应舟远直觉其中或许是有些别的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传言的确可以有误,但是有误的传言为何会闹得人尽皆知呢?“那日若非小友出手相救,我们舟远只怕是要命丧于此,如此大恩我们应家铭记在心不敢相望,薄礼还望小友莫要嫌弃。”
见鹿尧立刻露出真容,应禾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跟着诚恳的说着。“多谢前辈赠礼。”
鹿尧倒是没有任何谦虚,这礼物一看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兴许也是知道几分她在飞霞宗的遭遇的,所以特意备下的,自然是要拿来的。这是她当年救了应舟远的报酬,是她应得的。虽然鹿尧当初救人并没有想要回报,但是有回报自然也没有不收的道理。至于之后她和应家谈生意,也可以更好的按着流程来走了。也是见着这白灵芝,鹿尧才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舟远的身份,这位剑宗的天才她是知道的,似乎是应家这一辈的嫡系小辈,更是剑道天赋卓绝,炼器的天赋也不差,是少有的双修天才,在年轻一辈中自然是翘楚的存在。只是原著中,应家覆灭的时候这位少年被剑宗送去闭关了,一直到全书结束都不曾出来,也是因为他闭关去了,顾家才会对应家行事没有那么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