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可能是跟着自己来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这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想不到师妹倒是同应家也有交集。”
司徒景温和的笑着,他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眸光潋滟深邃,甚是多情。他语气温和,但鹿尧却是后退一步,与之拉开了距离。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司徒景说道:“三师兄来了银城怎么不去家中拜访反倒来了应家是来看看外祖么?”
别看司徒景被记在了嫡母名下,但是实际上和应家还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压根就不亲近。而看过书的鹿尧更清楚,司徒景有多么厌恶司徒主母,自然不可能喜欢应家,她这一声外祖可以说是刺在了司徒景最最在意的点上。饶是司徒景,脸色也不由得有一瞬间的僵硬。而这种刺人的话竟然是在鹿尧的口中说出来的,更是叫司徒景多了几分莫名的恼意。“鹿尧!你怎么和师兄说话的!还有,你今日为何要走?是存了心思叫我难堪的不是?”
金长年见着鹿尧,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奔着鹿尧走去。“难堪?”
鹿尧瞥了一眼金长年,只觉得可笑。对上金长年乌黑的眼,鹿尧读出了恼火也读出了几分不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轻笑了起来。“到底是洛安金家出来的小少爷,合该有着我们这些个底层人没有的傲气。你知道一颗上品灵石可以买到什么么?在你眼中估摸着怕是打个牙祭都不够的。但是一个上品灵石对于破落宗门的弟子而言可以是半年出行在外的盘缠,可以买到一把刻着中等攻击阵法的短刃,可以买到三张符箓,买到半瓶中品回春丹保命……那么五十上品灵石呢?一百呢?自是不用我多说。在飞霞宗我一个月的月例是五十中品灵石,五块上品灵石,这一百块灵石都要赶上我两年的月俸了,你说这是难堪么?”
鹿尧淡声说着,看着金长年的眼神分外的认真,仿佛带着穿透的力量,刺在了金长年的心上,他其实想要反驳鹿尧,因为鹿尧说的那么东西在他看来都是垃圾是没什么用的,但冷不丁想到了方才来应家之前见到的东西,他反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脸色也寸寸的白了下去,原先对鹿尧的愤懑之情仿佛化作了轻烟被人用扇子一扇扇的扇走,黑夜扇在了他的脸颊上,抽的火辣辣的疼。他几乎不敢去看鹿尧,慌乱的别开了眸子,手紧紧的攥住了腰间的玉佩,他梗着脖子道:“你、你同他们也不一样……”鹿尧闻言挑了挑眉,得亏是她脸上还带着漂亮的面具,金长年看不出鹿尧的嗤笑,鹿尧不想同他争辩什么。她的确没有那么惨,毕竟青云虽然不太管她修行却在钱财方面对她很是大方,她储物袋中的灵石可是不少,但是她在秘境之中苦修,她经历了许多现实幻境,她见过太多的疾苦,所以她懂得弯腰也知后退。但是眼前这人不懂,少年多是赤诚,却也过分刚直,少了该有的苦难和磨炼,也不知日后他是否会因此受挫。想想对方原著中弃道重修,鹿尧觉得对方或许是在日后有机缘顿悟了吧。她同他说这一番话,只是觉得,比起飞霞宗的其他诸位,眼前这人虽然对她恶语相向,但是在外却也是唯一一个会站出来维护她的,仅此而已。“都一样。”
鹿尧丢下这句话迈步离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她半点也不想像他们去解释自己为何会在此处,这些应家的人会替她去说的。她虽然住在客房,但是对应禾初说过自己想要消化白灵芝,应禾初给了鹿尧一个护身法盘,乃是应家现在的家主叫人送来赠给鹿尧的,就是为了保证鹿尧消化白灵芝的安全。人人皆知应家家主是个练器天才,却不知器阵不分家,优秀的炼器师也知道如何在法器上刻画阵法,增加器物的攻击力防御力之类的。而这位应家家主在阵法上的造诣显然也是极高的。鹿尧按着说法将法盘催动,整个人连带着楚厌都被圈在一圈虚无之中,周围的灵气在慢慢的汇聚保证着鹿尧体内灵气的运转和吸收。楚厌自此也跟着恢复了半人半妖的模样,小小的人儿学着鹿尧的模样同她对膝而坐,琥珀般剔透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鹿尧,“姐姐,阿厌也会护着你的。”
他对着鹿尧轻轻笑着,鹿尧发现这小包子的脸上竟然有着浅浅的梨涡,这般笑起来的时候狐耳也跟着晃着,乖巧又可爱。鹿尧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小狐狸白嫩的腮帮子,“你陪着我就好,旁的什么都不需要做明白么?”
小家伙体内的珍兽血如若被人发现那是不堪设想的,她给的蓝田玉也防不住所有人,不过这小家伙这些年没有被人发现身份肯定也有自己藏匿的法子。但是想想对方对自己那个在意的样子,鹿尧还是害怕的。小家伙跟着她,她可得把人护死了才对。她吸收白灵芝应当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这种天材地宝其实是有自己的一定意识,很容易出现排异,因此若是谁要吸收天材地宝必然会寻人护法,避免在吸收途中出现什么意外。她其实更想在飞霞宗吸收,但现在她直觉银城之中有什么人盯上了她,那么她丹田的暗伤就是最大的威胁,她如今有应家帮助,应禾初在这法盘中也留了神识,她是元婴中期的修为,且应家在此盘踞,一般人也不敢冒然来犯。鹿尧自然是抓紧时间让自己的实力尽快的恢复的。盘膝而坐,鹿尧取出白灵芝小心吞服。庞大的冰系灵气跟着涌入鹿尧的丹田然后迅速的挥散成星光点点在丹田的暗伤处一点点的修补。小揽月也在鹿尧的丹田帮着引导着冰系灵气去浸润鹿尧的经脉修补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