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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色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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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你确定要进行这个实验?之前可没有同行尝试过类似的方法。”

一位研究员有些信心不足。“理论上,我们已经控制好所有变量了。尽管放手去做,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刚调来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说。放射性元素被投入溶液中,纳米级的薄膜形成,将这些原子包裹起来。他们调制出某种释缓药剂。深夜的牢房已经熄灯,死刑犯躺在床上翻来滚去,就是无法入眠。灯忽然亮了,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在两名狱警的护送下,一位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睡不好吗?别光想着明早了,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人死后会升入天堂或坠入地狱,这将是新的开始。”

医生安慰着紧张的死囚,掏出一支针管。“这里面装的是圣水,能洗涤你今生犯下的罪行。你会得到神明的宽恕,免受地狱的无尽折磨。”

医生说完,死刑犯仿佛得到了救赎,他顺从地露出胳膊,欣然接受注射。当然,今晚睡不着的死囚不只他一个,被注射了“圣水”的自然也不只是他。第二天清晨,死刑犯被绑在一张床上,三瓶药物顺着针管流入体内。几分钟后,他死了,执行名单上划去了他的名字。十具尸体被封装进黑色的袋子,扔上面包车。监狱的闸门打开,面包车向远方的公路驶去,它的目的地可不是火葬场。大清早的阳光还不算刺眼,微风吹拂着很是令人惬意。面包车停在一个漆黑的山洞前,身着防护服的士兵们列队两旁。尸体被取出来,放在担架上。研究员把它们抬起,走向洞穴深处。研究员把它们放下,用小刀在上面划开口子,鲜血渗了出来。研究所内,主任戴上耳机,盯着屏幕上传回来的现场画面:“连接上卫星了吗?打开遥感设备,把灵敏度再调高一些。时刻盯紧各项指标,尤其是辐射。再强调一遍,辐射!”

一旁的同事盯着卫星图像:“没问题,现在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十个亮点。”

主任一声令下,实验开始。洞穴深处,众人齐声呐喊:“伟大的泥土之主,白色之神,我们献上贡品,恭候您的降临!”

喊声在石壁间回荡,迎接他们的却只有寂静。众人等待了半个钟,有人开始嘀咕:“这糟糕的台词是哪个疯子想出来的?当我们是巫师吗?”

刹那间,地动山摇!一团白色从洞穴尽头的深渊下涌出,伸出几根粗壮的管状触手,将那十几具尸体卷起来,须臾间又没了踪影。屏幕里外的人都看傻了,主任站起来,转身看向卫星图像。十个亮点马上分成三十多个,接着是上百个……它们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黯淡。“尸体都被肢解了。不对,现在都快分解成颗粒了!”

主任快速地翻阅起当地的地质学资料,忍不住惊叹:“不可能的,别告诉我自然降解和扩散的速度有这么快!”

亮点开始飞快地分散,仅仅过了一分钟,它们便出现在一公里外。亮点构成了一块流动的不规则区域,随着时间流逝,它的边界逐渐模糊了。一个研究员给主任递上一张地图,上面圈起了相邻的几座山脉。“大错特错,它可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儿!”

主任摇头:“它太庞大了,我们的方法甚至还够不着它的边。”

又过了一个小时,主任陆续接到几个电话,它们分别来自不同的省份。电话的另一头是他属下的科研人员,他们在指定的废弃矿井深处提前埋下了传感器。现在,他们有的监测到了零星的辐射信号,是一模一样的特征谱线。“天啊,这家伙可能都占据了整片大陆的底部!”

主任两腿有点发抖:“他说的都是对的,只是没人愿意相信他!快去联系警方、法院,我们必须把孔巨捞出来!”

又到了下一个清晨,遥远的另一座监狱外,一辆警车驶过。牢房里,孔巨正在阅读科学周刊。他抬头一看,一名年轻的女警正站在铁栅栏外,神色有些疲惫。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年没见过女人了。“早上好,美丽的女士,现在还有人肯信我说的话吗?”

孔巨率先开口。女警望着这个不修边幅的年轻男子,心中有些诧异。她干脆开门见山:“孔博士,你不用再待在这了,到中午文件应该会批下来,到时我们会接你走。”

说完她便递上一条面包:“吃吧,我给你带了早餐。”

孔巨接过面包,把它撕成两半,开始吃起来。不过,他是先啃一口这一半,再咬一口另一半。女警看着他这滑稽的吃相,忍不住笑了起来。孔巨不以为然:“难道我一定要从头吃到尾吗,还是说要一口整个咽下去?熊有熊的吃法,狮子有狮子的吃法。”

女警换了一个话题:“我看过你的档案,说实在的,这令人难以置信。你有没想过,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地铁站里是有人的,你为了预防一个不存在的威胁,去牺牲无辜的生命,这值得吗?”

孔巨沉思片刻,回答:“这个我也考虑过,但预防永远排在第一位。那可是生物,你也许不懂指数增长的恐怖之处。当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去时,我很清楚——如果我不炸掉地铁站,只会死更多的人。可惜世人都不理解我的苦衷,他们认为我疯了。辩护律师建议我使诈,如果我被鉴定为精神病,就可能免去牢狱之灾。我通过了所有的测试,我证明了自己没疯,以为能让人们相信我所说的,反倒坐实了罪名。”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吴鸯……”简要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女警拖来一张椅子坐下,安静地听孔巨讲故事。五年前,孔巨接到一个新的研究项目。十四具尸体被发现在几座不同的城市里,死状惨烈。它们有的眼珠掉了出来,有的扭曲得夸张,有的胸腔被划开了个口,内脏已经溶解了,总之千奇百怪。但是有一个共同点:所有尸体内外都爬满了一种白色的东西,那东西还是活着的。当地的警方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诡异的事情,只好寻求专家的帮助。孔巨和其他几个团队展开合作,却发现所有的文献中都找不到这种生物。研究进行了几个月,终于取得了进展。专家们发现,那白色的东西,不是一个单独的物种,它是由至少四个不同物种所组成的“共生体”。但是问题非但没有变少,反而变多起来。因为那几个物种,之前根本就没人发现过。其中一个专家认为,这几个物种都应当被归类为真菌。虽然仍有争议,大家都还是接受了他的观点,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分类依据了。有一天,孔巨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所有菌株的活性一直都在降低,貌似是某种细胞凋亡程序在作怪。专家们尝试了所有种类的培养基,调整了可能的影响因素,却根本阻止不了这种趋势。大家沮丧地看着容器里死透的菌丝,它们已经变成灰黑色。根据警方提供的线索,所有的受害者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偏远的小镇。专家们眼见研究陷入瓶颈,便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有个别的主张去实地考察。大多数人最后退出了这个项目,孔巨则是少数选择留下的。孔巨一行人来到荒凉的小镇,当地的居民看着这些穿着白色防化服的人,像躲着瘟神一样躲着他们。孔巨敲响每家每户的大门,向他们耐心地解释来意。居民们陆续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却不肯敞开自己的心扉。当地人不愿意和他们交谈太多,尤其是关于发生在受害者身上的事情,孔巨怀疑他们在隐瞒什么。研究员章阳脱离了队伍,卸下防护服,独自与一位长者促膝长谈。临走前,章阳还把自己的一件新外套送给老人,然后从阴暗、破旧、布满灰尘的房子里出来。“小章,你疯了!我们还没弄清楚那个生物,也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你不要命啦?”

孔巨铺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章阳等老师怒气消了,才告诉大家他有大发现。孔巨叹了口气:“下次别再这样莽撞,赶紧把防化服穿上。”

这是一段当地居民不愿意提起的黑暗历史。就在更早的两年前,这个小县城乱的很,一帮穷凶极恶的劫匪占据着附近几座山头。他们攻占警察局,并杀害了所有警察。几个为富不仁的有钱人跑了,只有一个富人留下来试图号召大家进行反抗。劫匪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刀割开了他的喉咙。“这臭虫已经死了,大家一人捅一刀,就可以拿一样东西!”

匪首嚣张地怂恿起当地居民。前不久,富人的儿子考上了城里的大学,就要去报到了。富人很高兴,请全镇的人吃了一顿大餐。可是,那顿饭也远远没有他家里的宝贝值钱。第一个经不住诱惑的人上前,划了富人的尸体一刀,拿走了一条金项链。人群开始骚动,越来越多人要试一试,匪首满意地狂笑。富人的尸体已经被千刀万剐,他曾经的家被洗劫一空。众人把已经认不出人样的尸体埋在富人家的后院里,还有个别的人称颂劫匪,认为他们带来了真正的平等和民主。军队出动,剿灭了这帮歹徒。居民们还收藏着那些值钱的东西,却选择性地遗忘了他们也曾参与过的暴行……直到夜空中的流星坠落在麦田中央。冲天的火光和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所有居民,这也许预示着报应。居民们心中有些不安,却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继续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秋收的时节到了,今年的收成特别的好。农作物的产量翻了好几倍——当然,除了麦田里的那个大坑。一缕缕炊烟升起,人们心中充满着丰收的喜悦。但他们没留意到,有几户人家莫名奇妙地不见了。渐渐地,失踪的人占了小镇人数的五分之一。剩下的居民有些担忧: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小镇的通讯很落后,居民们互相安慰,也许那些人只是进城打工去了。深夜里,一个农民听见麦田中传来怪异的声音,他睡不踏实,便提着煤油灯去查看。在微弱的灯光中,农民发现来的不止自己一人。十来个浑身雪白的人赤身裸体,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向麦田中央走去,一个接一个地跌入陨石坑中。农民吓得跌倒在地,他不敢吱声,直到他确认自己没有被发现,才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第二天一早,农民领着将信将疑的众人,走进麦田。众人朝陨石坑中望去,什么也没有。居民们指责农民,说他吓唬大家。但是,这天早上确实又有一户人家不见了,这一户的门还是开着的……各种传闻开始满天飞,居民们相信,这是当年惨死的富人回来索命。人们躲进各自的家中,祈祷着那个冤魂不要找到自己头上。一些人跟亲朋好友告别,他们想去城里避开这股煞气。“这是封建迷信的说法。”

孔巨听完学生的复述,马上作出判断。“会不会是那颗陨石的问题,它带来了某种外星生物?”

一个科学家提出自己的猜测。孔巨联想到当地的农作物增产,怀疑土壤出现了异常。科学家们穿着白色的防化服,向早已被荒废的麦田走去,他们只在中间找到了一个浅浅的小坑。“你管这叫陨石坑?”

孔巨指着小坑笑了。章阳轻触周边的泥土,那一圈圈的很有层次,像是被翻过。科学家们顺着纹理看去,它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这确实像是一个陨石坑,但不知是谁把它填了。“我有一种错觉,好像小时候来过这个地方。”

章阳补充道。科学家们用铲子往小坑下挖,却刨出一具人类的残骸。那上面长满了白色的菌丝,和城里的十四具尸体一样。接着往下挖,他们发现更多的骷髅!“差不多得了,失踪的人全都在这下面。采集完样本就把坑填了,今天的事先不要说出去。”

孔巨心有余悸,他环顾四周,应该没人看见吧。傍晚,科学家们急匆匆地跑回麦田,但还是晚了一步。几乎全镇的居民都围在麦田周围,一群人已经重新挖开了大坑,白色的菌丝将里面无数具残骸交联在一起。孔巨一行人好言相劝,希望所有人立刻离开,无奈居民们就是不听。喧闹中,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人拖上来。“他有罪,他该死,他亵渎了神明!”

居民们指着尸体咒骂。场面失控了,尸体被抛进大坑中,与无数的残骸堆在一起。在场的居民齐声念道:“伟大的泥土之主,白色之神,我们献上贡品,恭候您的降临!”

霎时,一阵地动山摇,一团白色从大坑中溢出,粗壮的管状触手瞬间卷走了十几个人。漫天的尘土令人睁不开眼,剩下的人爬起来,白色的怪物连着大坑一起消失了。剩下的居民们惊恐地望着土地,痛哭起来:“我们没救了!”

他们有的失去了亲人,有的失去了好友。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各回各家。调查组的帐篷搭设在小镇边缘,孔巨见天色渐暗,外面变得更加危险,只能率领团队返回营地。科学家们脱下防化服,将水烧开,围着篝火坐下来,嚼起了干粮。又到了学术交流的时间,一个科学家说:“这怪物是天外来客,还记得我们在实验室里测算过它的元素组成吗?硅的比例相当的高,典型的地球生物没有这个特点。”

“单凭那块陨石和这个硅的含量,并不能说明什么。这家伙的硅都集中在细胞外层,想一想硅藻吧,都一样是碳基生物。”

另一个科学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也许只是陨石坠落打断了这怪物的休眠。”

孔巨补充了一句:“土壤中硅的含量排第二位,这怪物也许利用了这一点。”

夜深了,帐篷里的科学家被隔壁的家伙吵醒。是那个研究员章阳,他在说梦话:“这里太可怕了,我想回家,我不要死在这里!”

科学家走出帐篷,才发现章阳赤裸上身。他像一条疯狗那样,奔向小镇里面。科学家大喊危险,呼唤着他的名字,可章阳就像听不见一样。科学家正要去追,负责守夜的孔巨出现,拦住他:“先把防化服穿上。”

孔巨提着一根木棍,孤身一人追赶着章阳,两人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孔巨追上章阳时,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踏入了麦田。中间的地面裂开一个大口,那庞大的白色怪物又出现了。孔巨对准小腿一棍子扫过去,把他的学生绊倒在地。环顾四周,这里可不只他们两人。黑夜中,整个小镇的居民都在麦田里,浩浩荡荡地朝着怪物的方向走去,如同百鬼夜行。孔巨意识到那个怪物有着控制感染者的独特本领,而他眼前的章阳,也不再是章阳了。章阳是他带过最优秀的学生,协助他解决过无数的科研难题。回忆起曾经的时光,孔巨实在不忍心放弃。他一棍子打在章阳的背上,硬是不让他站起来。居民们全部被白色的怪物吞噬,地面的裂缝再次合上。章阳没赶上这顿大餐,他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手电筒的光照在章阳惨白的身体上,两个科学家提着斧子前来支援。孔巨这时留意到,章阳的手指甲脱落了,里面伸出长长的带刺菌丝,像柳枝一样来回晃动。章阳一个猛扑,孔巨躲了过去,回身朝着章阳的脑袋就是一棍,将他打翻在地。章阳慢慢地站了起来,好像想说些什么。他的嘴巴裂开,从中喷出一团白烟。当然,这对身着防化服的三人丝毫不起作用。章阳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身子一软又倒了。但他的眼珠在快速地转动着,还尝试着把手伸向眼前的三人。两个科学家愣住了,孔巨夺过他们的斧子,高高举过头顶。隔着防化服,孔巨含泪向章阳告别:“小章,再见了。”

章阳的脑袋被劈成两半,他终于不能再动了。回到营地,三人向其他成员说明了情况。大家哀悼一分钟后,开始商议对策。两桶汽油被拎了出来。“不多不少,剩下的油量刚好够我们回去。”

一个科学家向孔巨报告。大家先把章阳遗留的帐篷烧掉,等天一亮,就提着汽油朝小镇里面走去。大家小心翼翼地推开每一扇虚掩的房门,避开白色的菌丝,从厨房里拖出煤气罐,从抽屉中搜出打火机和火柴盒……正午,迎着耀眼的阳光,孔巨他们在麦田中央挖开一处大坑,里面还是那些白色的菌丝和人类残骸。六个煤气罐滚入大坑,大家往坑里淋上汽油。刺鼻的液体渗入土壤,但愿地下的怪物没那么聪明。八条长长的麻绳也被汽油浸泡过,它们以大坑为中心,向四周延伸。章阳的尸体作为诱饵,被放在大坑的最中央。大家焦急地等待着,可怪物就是迟迟不现身。下午的阳光收敛了一些,空中有一片乌云飘过,雨水会让他们的计划彻底泡汤。无数具残骸一点点地拱起来,那怪物貌似还在试探。毛毛细雨飘到了护目镜上,时不我待!孔巨当机立断,马上下令引爆。八条火蛇爬向大坑,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焰直冲天空。烈焰中传来一阵独特的响声,几根管状触手在半空中挥舞着,它们已经被点燃。十分钟过去,整个麦田彻底化为灰烬。雨水纷纷落下,浇灭了火焰。“我们成功了!”

隔着防化服,众人紧紧相拥。小镇外,科学家们换好衣服,登上汽车。魔鬼往往藏在细节之处,一个科学家正往外脱去白色的防化服,全然没察觉到身上的威胁——菌丝和孢子也都是白色的。在他眨眼的瞬间,扬起的孢子飞进左耳。两辆汽车一前一后,行驶在狭窄的山路上,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各种话题。孔巨看着窗外,想起不幸遇难的章阳,有些伤感。坐在旁边的科学家问他:“你认为我们真的杀死了那个怪物吗?”

孔巨摇头:“并没有,我们只是拔掉了它的一根毫毛。真菌在地下构建出复杂的网络,连接着无数植物的根部,并改变无机盐的分配,这个怪物也参与其中。还记得那个老人告诉小章的事情吗?陨石落下的那一年,也就是出现失踪的那一年,农作物的产量翻了几倍。我们只烧掉了什么?就一个麦田而已。现在车窗外经过的每一棵果树,底下说不定都还连通着那个白色怪物。”

汽车上,科学家突然揪住司机,混乱的尖叫声在山间回荡。孔巨眼睁睁地看着前面一辆车失去控制,从悬崖边坠落。从那以后,孔巨便一刻不停地奔波在全国各地,尝试预测白色怪物的动向,并向社会公布他的发现。直到一个下午,他成功推断出怪物的下一个目标:新开通的地铁站。孔巨买来材料,自制定时炸弹,把它塞进行李箱中。一个宁静的夜晚,末班车开动了。孔巨出现在地铁站,却没注意到一处细节:一周前这里的安保措施升级了。别说走进隧道,他甚至还没下到站台,就被保安拦了下来。在监狱里,他待了整整三年。孔巨神采奕奕地讲完了他的故事,希望唯一的听众能得到共鸣。他看了一眼吴鸯,这位女警闭着眼,仰头靠在椅子上,丰满的胸部伴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听众,你却睡得这么舒服。”

一只手穿过铁栅栏,摸到吴鸯的大腿上。吴鸯惊醒,一脚把孔巨踹倒:“你个臭流氓,想占我便宜!我要是把这事告上去,你还得在这蹲几年!”

孔巨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是想把你拍醒而已,别激动。”

吴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牢房中的男人说:“我先去吃午饭了。”

她转身正要走,孔巨叫住她:“女士,不管你刚才有没认真听我讲,我还是要给你一些忠告。如果你以后看见身上发霉的怪人,不可与他接触,当心空气中飘来的尘埃。无论你选择开枪还是逃跑,千万不能犹豫!”

吴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过拐角,几个狱警从吴鸯身边经过,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吴鸯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胸前的几枚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她慌忙系回去。“我会不会是出门时就忘了扣扣子?”

昨晚发生了两起离奇失踪案,害得吴鸯一宿没睡,她自己都记不清这些细节了。吴鸯吃着午饭,突然想起自己还要交一份无聊的报告。怎么办呢?刚刚的谈话她只记录了短短两行字。“不急,回去让他自己写上去就好,那家伙一定很乐意为我代劳。”

吴鸯慢悠悠地夹起一根菜,正要送进嘴里,却想到一个从未思考过的简单问题:“为什么我每次都是从菜的茎部啃起,而不从叶子开始吃呢?”

她开始觉得刚刚见过的犯人有点意思,甚至那糟糕的吃面包姿势也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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