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可及膝的小路上,格雷孤零零地向着诺登的方向跋涉,这条路是曾经诺登的高地人走向南部的第一条路。另一条位于北方森林南部的大路则连接了菲奥和埃尔吉斯,曾经从菲奥王国出发的商队都要经过埃尔顿才能抵达。 但在埃尔顿与菲奥王国日益敌对后,埃尔顿就关闭了从菲奥王国前往大陆东部的大路,现在只能从凶险的北方森林通过。 他身后只有自己的脚印,身前的远方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脚印,但是格雷总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气温稍稍回暖,雪也停了下来,他找了几串没有被雪打湿的松树枝,准备生火烤一烤快冻成冰块的面包。 摘下了自己保暖用的皮手套,格雷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金属手掌,准备用它便捷地施展一个火焰魔法来点燃这堆树枝。 不过这时,神秘人早已准备好袭击... 就在他正准备点火时,什么东西突然从雪地里窜了出来,他们都穿着白色的伪装披风,一跃朝格雷扑来。毫无防备的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后脑勺就受到了一下重击,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 森林中,一个不起眼的营地隐藏于伪装之下,营地内几名高地人正在篝火边取暖,此时远处走来另外两位高地人,身上还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格雷。 “你把人带来了,很好。”
帐篷内钻出来一名身着黑衣的刺客,为了保证行动顺利,他特意从城镇雇来了几名游手好闲,又熟悉这儿地形的高地人,此前他们还为了找不到活干苦恼。 “告诉我,你和他有什么矛盾。”
营地领头的高地人发话了。 “你应该知道契约精神吧,不要过问雇主的私事,你尽管做事就行了。”
“我们可没在你的口头委托上听过这个要求,你甚至连名字都没告诉我们,只留下了一个叫丧钟的代号,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这位高地人腰间别着一把战锤,穿着褐色的大袄,留着快长成络腮胡的八字胡,语气咄咄逼人。 “听着,我不想把事情弄复杂,所以请将他交给我,好吗?”
刺客抽出了他腰间那把漆黑无比,吞噬光芒的剑,在那把剑的影响下,周围的一切也因此变得黯然失色。 高地人思考了一下,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将格雷交给眼前这位刺客,现在并不是起冲突的好时机,他决定先将计就计。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格雷慢慢恢复了意识,他忍着脑袋的剧痛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手被绑住躺在一个木屋内,墙上石质壁炉的柴火正烧得十分旺盛,呼啸的风吹得门吱呀作响。 “你的朋友呢。”
身旁一个声音响起,冰冷又无情。 从话语中,他甚至无法感受这个人拥有着何种的心情与性格。 “少在那装模做样,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格雷躺在地上挣扎着反击道。 “在熔炉堡,你和你朋友惹了不该惹的人,而我只是来找你算账,让你偿还债务的人。”
看着眼前这人一身漆黑的着装,格雷也隐约猜到了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你是染血方巾那群废物,对么?”
格雷嘲讽着冷笑道。 “现在你可以随便嘴硬,到时我审问你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皮质小包,摊开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个装满了拷问刑具的小包,丧钟这次随身携带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在我朝你身上实验这些新的刑具时,你还有时间反悔,交代出你朋友们的位置。”
“呸!肮脏的刺客,你还是做梦去吧!”
格雷一口口水啐到了丧钟的脸上,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丧钟抹干净了脸上的唾液,拿起桌子上的刑具就朝格雷走来。 “吃我一拳!”
格雷突然伸出了左手,用它的“铁拳头”朝丧钟的照面狠狠地来了一下。 丧钟躲闪不及,用脸接下了这一击,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让他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原来,格雷之前一直在和丧钟拖时间,自己金属手臂的末端带有锋利的伸缩刀刃,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捆住自己手臂的绳子给切开,等待着袭击的时机。 “现在让你也尝尝被打晕是什么滋味。”
格雷站了起来,拿走自己的物品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他绝不会在别人毫无防备时偷袭,格雷认为这十分无耻。这是他的一个原则之一,也正是这个原则,让丧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森林里,格雷得先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回到路上。四周都是相同的景色,迷路的他只能顺着屋外的脚印一步步往回走。 这脚步从之前的高地人营地延伸出来,丧钟将格雷搬到了自己的私人审问室。 半路上,格雷碰见了顺路走来的一群高地人。 “格,格雷?!”
此时,打头的那名头目看到了从雪地走来的格雷,惊讶不已。 格雷也同样不敢相信,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他... “奎恩·皮尔斯???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在这荒郊野外干什么?”
满脑子问号的格雷甚至不知道说什么,现在两人之间的误会急需一个解释。 “很抱歉是我带人袭击了你...”奎恩满脸歉意地说道,“我在接下这个委托的时候也没想到他的目标居然是你,正准备带人去把你救出来,没想到你自己就逃出来了。”
奎恩不好意思地朝格雷说道,邀请他先回到自己的营地。 眼前这位高地人正是格雷小时候的玩伴,奎恩·皮尔斯,格雷小时候经常和他在部族里玩各种游戏,拿着树枝当剑进行战斗,有时还会相约去附近的林子探险。只不过在长大后,格雷为了磨练自己外出加入了佣兵团,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时隔多年的相见居然是在这种尴尬的场面,格雷根本没有意料到。 “首先...嗯,我要朝你解释一下,我们只是在镇子上接下了一个赏金丰厚的活,发现你那时我们只能先将计就计,将你打昏之后交给了那个叫丧钟的人。”
“我能理解...”格雷知道奎恩的性格和为人,他绝不会毫无牵挂地就这么袭击自己的老友,肯定有难言之隐。 “你能理解就好,我甚至怕我把真相讲出来时,你甚至会把我摁在地上打。”
“人总会有改变,别把我和以前那个没脑子的人联系起来。”
“老大!那个叫丧钟的人在营地外...”忽然,一位高地人将头探进帐篷,朝奎恩说道。 “你先在这儿躲着,我去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