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了冯景山的话，几个领导都是一愣。　　“冯老师，你在说什么？”

吴天胜也忙是问道。　　“那个……这篇稿子的真正作者，应该不是我，我今天只是借了这么个机会，帮助他讲了出来。”

冯景山心中犹豫了好久。　　不过，他最终还是确定，并不是自己老年痴呆，忘记了之前写稿子的事情。　　而且，他刚才细细看了一下稿子后面的那些内容，很多用词遣句，并不是他的习惯。而且，稿子虽然同样是用毛笔字写的，但是字体，虽然很像，但也不是他的。　　这也更加例证了，这稿子的内容，并不是他之前所写。　　虽然冯景山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的稿子会变成这样，甚至完全不知道稿子的真正作者是谁，也没有人过来告诉他。但是内心的那种坚持和认真，让得他也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这稿子就是他的。　　对于他来说，承认这篇稿子不是自己，或者是不完全是自己写的，并不难。　　“那是谁的？”

吴天胜追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　　冯景山无奈说道。　　吴天胜顿时一乐：“冯老师，玩笑话可不能开。你就告诉我，这稿子的话题内容，是不是你带来的？还是你偷了或者抢了？从路上捡的？”

“倒也不是……”　　冯景山摇摇头。　　“那不就好了。”

吴天胜看了一眼那边几个领导也是脸上微微露出一些笑意，继续说道，“总之不管这稿子是谁写的，今天冯老师你讲出来，确实是给了我们所有做文化教育工作的人一个大大启发呀！课题等会后，我会亲自帮你去申请，到时候，具体的课题计划也麻烦几位领导帮忙指导。”

说完，见几位领导点头同意，也没有其他指示了，随即拉着还是有些纠结的冯景山从里面出来。　　“吴秘书长，这稿子……嗯？”

冯景山正说着，眼睛忽然瞥到了手上稿子的字，心中忽然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忙是抓紧了稿子，然后快步往自己座位的那个方向走去。　　“哎，冯老师……”　　后面的吴天胜忙是要叫住他，但是对方却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　　“这是怎么了……”　　吴天胜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感觉冯景山今天怪怪的。　　刚才在台上的时候，作报告的时候，就有些奇怪。现在，竟然当着领导的面，说这稿子不是自己写的。现在连自己的话也听不下去，实在是古怪。　　不过，吴天胜也没有继续纠结。　　对于他来说，今天简直是意外之喜呀！　　冯景山的这一篇报告如果申请上课题，那不管是对于国内的古典艺术普及研究有很大的助益。而且这是从魔都教育局下属的魔都音乐学院出去的，教育局这边也是一份荣誉呀！　　他这个教育口文化局秘书长也是与有荣焉呀！　　……　　“冯老师！”

“冯老师，领导找你聊了要开课题了吧？”

“老冯，你今天石破天……哎哎，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看到冯景山从里面出来，这边呼啦又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不过前者却是不理会其他人，匆匆走到座位上，直接对王冰冰说道：“这稿子……是不是你誊写的？”

“啊，冯老师，怎么了……”　　王冰冰被这忽然一问愣住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模仿我的字体，我看着字，是你的吧？”

冯景山看着她说道，“而且，这稿子后面的内容，很明显不是我写的。里面的很多观点，比我之前的想法还要好，还要深刻。如果是其他人写的，你可不能瞒我，这可是人家的成果！人家该有的荣誉！”

“冯老师……”　　王冰冰看到冯景山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你是说，原稿被泡湿了，然后那个叫林什么的记住了内容，所以你才重新誊写了一遍？”

冯景山忽然心中一松，果然是……　　“是的，是林新学长。”

王冰冰说道，“他说他记忆力比较好，看了一遍就过目不忘了，所以，我们就重新写了一遍。我看内容也差不多，所以，就没好意思和冯老师你说……”　　“这何止是差不多呀，差太多了！”

冯景山叹道。　　看来真的不是自己老糊涂了，是另外一个人写的这个稿子。　　他自己之前是有一个初稿的思路和想法的，但是这个新稿子，虽然和他的话题是一样的，开头的部分也差不多，但是后面的分析和阐述，却是更加深刻，所以才会有刚才现场这么轰动一样的场面。　　不过，听王冰冰的意思，写这个稿子的人，竟然是魔音的一个大四的学生。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对了，你说的那个林什么，林新，和我们学院最近很火的那个，写了三首国风歌曲的那个？好像也叫林新是吗？”

冯景山忽然想起来。　　“对对对，就是他。”

王冰冰脸上带着喜意。　　冯景山点点头。　　之前院里开报告会的时候，院长提起过这个。　　虽然他这个副院长平时就关心学术，对于其他的也不了解，但是对于林新的事情还是有点关注的。尤其是他的三首歌，冯景山也听了，歌曲什么的，倒是审美不来，但是歌词还有里面民乐元素的运用，让他比较关注。　　实际上，林新的这种运用，也给他的这个报告的准备提供了一些思路。　　现在没想到，自己手上这篇报告，竟然是他写了！　　如果真是他，倒还有点可能。　　但是一个大四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积累下和见识，才能写出来这样的文章？　　冯景山正想要好好再问一下王冰冰，忽然又想起之前领导说的要报课题的事情，随即忙又是站起身，匆匆往那边的会议室走去。　　“哎，冯老师？”

后面，王冰冰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以为是稿子内容出了什么问题，忽然又担忧了起来。害怕因为之前自己当时的决定，也把林新也扯进了这个稿子的事件里面。　　而冯景山匆匆往那边办公室里面走的时候，外面正坐着看手机的吴天胜忙是起身拦住他：“哎，冯老师，怎么了？”

“吴秘书长，是这样的，我找到了这个稿子的真正作者，要给领导汇报一下。”

冯景山忙是说道。　　“找到真正的作者？”

吴天胜一愣，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他还要往里面闯，又拉住他，“不管怎样，这种小事就没必要去打搅领导他们了……”　　“怎么是小事？”

冯景山皱着眉头。　　吴天胜忙是说道：“冯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领导那边，很重视这篇稿子，会支持你做课题。至于课题的人，申报的事情，是我们来确定，然后之后报告递上去就好了，现在就没必要在打搅领导他们了。”

作为教育口的秘书长，吴天胜自然是比冯景山这样的纯粹的学者懂得这里面的道道。　　他看到冯景山还是有些不解，又解释说道：“大家看重的是这个报告内容本身，确实是非常精彩，包括我也是非常想要见一见你说的那个真正的作者。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大会期间，领导要操心和听的东西，可不止我们这些作者署名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冯景山也是明白过来，知道自己急了。　　随即点点头：“行，确实是我没想全。等我回去了，和我们学院的那个学生联系之后，再和你具体说说吧。”

“对嘛！”

吴天胜笑着，正准备伸手要送冯景山回去，刚一迈步，忽然一愣，“等等，冯老师你刚才说什么？学生？你不会要给我说刚才那一篇，是魔音的学生，一个大学生写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