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奴才虽迫不得已先带着太后和娘娘们离开,但奴才曾经答应过先皇,要好好保护皇上,奴才这就去了,娘娘放心,奴才定会保护皇上安全归来。”
王公公磕了个响头,“奴才知道,这宫中真心关心皇上的人不多,但娘娘一直对皇上不离不弃,奴才知道,即便奴才不在,娘娘也会照顾好皇上的。”
他起身,毅然决然的离去,那瘦小佝偻的背影,此刻看起来竟意外的挺拔。池湘君张了张口,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生涩的难受,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太后在一边直发抖,还没回过神:“王德海,你不护送哀家,这是要去哪儿!”
“王德海!”
太后连叫了好几声,可王公公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这怕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随着心意而做了。池湘君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半响才发出声音:“任司空,你把我的穴道解开。”
任司空没有动。“如果你不解开,这仇我们就算结下了,哪怕是到了楚国,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池湘君冷冽道,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我对天发誓,说到做到!”
“你知道,我不怕这些。”
任司空沉默了一会,就在池湘君已经下定决心解穴后非砍了他不可的时候,任司空却一抬手,“啪啪”两声帮她解了穴。池湘君揉了揉僵硬的胳膊:“谢了。”
说罢,抬脚就往刚才来的方向去。任司空抓住她的胳膊:“那里有杀手,你不懂武功,去就是送死。”
“那你要帮我吗?”
池湘君脚步一顿,扭头挑眉看他,“你带了这么多人,若是帮我,定能杀了这些杀手。”
任司空摇了摇头:“我是楚国人,皇上并没有下令要帮着你们处理这些杀手。”
池湘君扯了扯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皇上没让你吃饭睡觉,你是不是就站着等死?”
任司空噎住了。他默默的看着池湘君,缓缓松开手。池湘君立了几秒,看他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要帮忙的打算,扭头就往回走。过来的时候是被王公公背着的,她还没觉得有多远,这会儿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去,加上心急如焚,这条路漫长的难以想象。直到听见打斗的声音,池湘君再度拖着疲惫的双腿,加快步伐往林子内走,一眼就看见了萧揽诀。他的身上全是血,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看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对方的。池湘君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不敢贸然上去,倒不是怕死,而是如同任司空所言,她手无寸铁之力,只会给萧揽诀添乱。她四下张望,最后目光落在柔软的柳条枝上,眼睛一亮。杀手们将王公公和萧揽诀团团围住。王公公的身上全是伤口,却仍旧死死的护着萧揽诀:“皇上,太后和娘娘们已经安全送到了林外,楚国的任将军已经候着了。”
他死死的抓着不知道从哪来摸出的匕首,“皇上您赶紧走吧,这里有奴才!”
“你不会武功,回来做什么!”
萧揽诀眉头皱紧,“糊涂!”
“奴才年岁已高,早已经活够了,这生死,已经置之度外,可皇上不同,皇上是萧国唯一的希望,还请皇上顾全大局!”
王公公咬咬牙,提着匕首就冲了上去!银光闪过。王公公自知已躲不过,干脆放弃抵抗,拦腰想去抱住这个杀手,给萧揽诀逃走的机会。“啪!”
一棵松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杀手的脑袋上!杀手疼的倒退一步,还没来得及看这“暗器”从何而来,手腕上便又是重重一击,刀没拿稳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