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进门时,看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池湘君僵硬的转过头:“没,没怎么啊……”渗人的声音让红笺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急忙搁下手中的热茶快步走过去,担忧的抬手摸了摸池湘君的额头:“没发热啊,娘娘怎么看起来怪怪的,究竟昨日发生了什么,竟让娘娘惊吓至此?”
池湘君勾了勾唇角:“没有啊。”
红笺愣了片刻,忽而间拔腿就往门外跑:“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娘娘且坚持住!”
池湘君默默的看着红笺狂奔而出的背影,扬起的嘴角缓缓落了下去。她淡定的起身下床,穿戴好衣服,又打了水洗脸,等一切弄好了,红笺才匆匆带着太医而来。看见池湘君起身,红笺急忙上前:“娘娘您不好好躺着,怎么起来了?”
“皇上呢?”
“皇上去找楚君了。”
“我要去找他!”
她抬脚就要出去,却被红笺拦住:“娘娘,您还是先看太医吧。”
“我身子骨好好的,要看什么太医?”
池湘君推开她,“我有重要的事要告知皇上。”
她扫了守在旁边的御医一眼,欲言又止:“红笺,你先让太医下去吧。”
“可是……”“下去!”
她平时甚少发火,但一板起脸来,比谁都可怕。红笺不敢再多说,只得示意太医先下去,又塞了太医一锭银子,太医才按捺住心底的不悦,拂袖离开了。红笺转回身:“娘娘,您到底有什么事,您告诉奴婢,奴婢可以为您分忧啊!”
“你没办法,这件事谁都没办法。”
池湘君摇摇头,“你且回屋准备一下包袱,怕是不出日咱们就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
红笺一愣,眼露欣喜之色,“是不是楚国愿意帮咱们了?”
“帮?”
池湘君冷笑,“怕是巴不得我们死在这狼窝里吧!”
红笺傻了眼,完全听不明白自家娘娘的意思。池湘君身心俱疲,懒得再多做解释,挥了挥手示意红笺快去。红笺没敢再多问,急忙小跑出门了。看红笺走了,池湘君又回头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妆容,特意弄得憔悴了些,这才往屋外走,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还好,那枚铜镜还在。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若不是这枚铜镜,她怕是早已死了。有这铜镜在,就似乎萧揽诀在她身边,有莫大的安全感。如萧揽诀所言,他始终在她身边,护她一世平安。萧揽诀刚从御书房出来,就看见池湘君迎面而来,原本就宽大的衣裙似乎更宽了,迎风飘舞,显得池湘君尤为瘦弱。他心疼的上前:“这时候风大,怎么不好好躺着,倒是出来了?”
他看向她身后,“红笺呢?”
池湘君笑了笑:“我命她去收拾东西了。”
“收拾东西做什么?”
萧揽诀一怔。“走啊。”
“走,去哪儿?”
“离开这儿,哪儿都行。”
池湘君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异常的冰冷,“只要不在楚国,只要没有楚君,去哪里都行。”
萧揽诀皱了皱眉:“婉儿,你应该知道,如今楚国的援助,对我们有多重要。”
“那我呢,在你心中,是我重要,还是楚国重要?”
池湘君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甚至有威胁压迫的意思。“婉儿……”萧揽诀一时默然。池湘君眼里透露出失望,松开握住萧揽诀的手:“既是如此,那我自行离开便是,你好好的在楚国待着吧。”
她转身欲走,却被萧揽诀拉住胳膊。他定定的看着她,像是透过眼眸,看进她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