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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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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歌歌咏包含唱歌和诗朗诵。诗朗诵这一块,网上随便一搜便是,但不免落了俗套,且还会有与其他班级选重之风险。难得班里有一才子和才女,阴森森当然要充分利用,便把写红诗的任务交给了夏凉与花晓,让他们合力完成。于是,晚饭前最后一节课——自由活动课,其余的同学都奔向了操场,夏凉与花晓只得留在教室为班级做贡献。同样需要留下来做贡献的,还有陈妍,她要完成“红色”主题的黑板报。赵云自是兴致冲冲的留下来陪好哥们儿,“顺带”帮下陈妍。“哎,上次的板报才出好,没几天就要擦掉,真是浪费我的心血!”陈妍吐槽:“光擦黑板就够麻烦的了……”陈妍向花晓抱怨,显然是不太想干这种体力活。“交给我吧!”

赵云献殷勤。只见他从前面的黑板处拿了两个干净的大黑板擦,大步跨到了后面,两只大手一齐挥舞,噌噌噌的一下子擦掉了四分之一。快是快,就是灰尘扬的也大。“哇,好厉害啊!”

陈妍客套地夸了一声。赵云彻底飘了,边对着陈妍憨憨的笑着,边站在桌子上不自觉地对拍两个板擦,试图把粉笔灰给拍掉。“啪啪啪!”落灰一下全掉到花晓头上,脸上,眼睛里,和衣服上,花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呛的直咳嗽,活脱脱成了一个雪人儿!陈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拍灰这种事儿,不应该对着窗户外面拍么?花晓憋着一股气,猛地从座位站起。“对不起,对不起妹子。”

赵云迅速跳下道歉,但看着变成“雪人”的花晓,不禁哈哈哈大笑。“还敢笑!”

花晓一把夺过他的板擦,往赵云身上扔去。赵云一个闪躲,两个板擦扔到了正在埋头写诗的夏凉的头上。花晓这一记还挺猛地,直接把夏凉咋疼了,还白了半边头发和眉毛!陈妍和花晓捂了捂嘴:糟糕,大帅哥也破相了!夏凉握着拳头,气愤愤地站起来,直追着赵云打,一副今天非宰了他不可的架势。“不是我扔的啊……”赵云还贱兮兮的求情……还好,轻轻一拍,灰就掉了。花晓擦擦脸,洗洗手,在厕所打理了很长时间才回教室。刚跨进教室门口,就见夏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这哥们大概受不了粉尘的刺激感,直接冲了个头。晶莹的水珠在他一寸长的乌发上闪闪发亮。“你怎么坐我位置上了?还擅自看我的书?”

花晓质问。“我的桌子被征用了。”

夏凉指了指后面,目光仍聚焦在花晓的书本上。赵云正站在桌子上帮陈妍画板报。这也太喧宾夺主了吧!花晓心想,起码搬个凳子坐旁边啊!“《奥古斯丁忏悔录》,没想到你还喜欢看这个。”

夏凉边看着花晓的书边感慨。“不行么?”

花晓反坐在苏宇的凳子上,正对着夏凉。“我也很喜欢这本书。”

夏凉来了个大转折。“你两连喜欢看的书都一样啊……”赵云边忙边插嘴。夏凉的目光从书本上抽离出来,他直勾勾的盯着花晓,一双电眼仿佛强力磁场般勾魂。与他如此专注而近距离的对视,花晓还是第一次。平日里,自己对他都是远观,就算坐在旁边,其实也没正眼好好瞧过他。视线相对,花晓屏住了呼吸,此时的她感觉空气都凝固了。果然还是逃避?看向别处?不行,这样不就是心虚了么?花晓啊花晓,你就这么点耐受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暗自打气后,花晓不甘示弱,眼神坚定地盯着他……帅哥竟然先投降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包后,光便又乖乖看书了。花晓挑了挑眉毛,好险!其实还真蛮危险的,换做是别人,估计一秒沦陷。相比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下颚线,夏凉最好看的地方当属眉眼。不过,花晓心中有凉水,且不以貌取人,这关算是挺过来了。“对不起啊……”花晓看着他头上的包说。“没关系。”

夏凉客套地回。然后两人开始了正紧事:写红诗。“凉子,你不是会画画么?来帮帮我呀?”

赵云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其实陈妍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画,这哥们自己不行还非要帮。“没空,忙着呢!”夏凉正聚精会神地写着。花晓瞟了瞟他的纸,写了老长了,才思敏捷啊这是!两人经过一番努力,各写了一首。陈妍和赵云也停下来凑热闹,四人一起品评……“妹子,可以啊,字好漂亮!”

赵云边夸边念。花晓的字秀丽而不失英气,文风活泼而不失稳重,主题思想别出心裁。夏凉的字不及花晓的字好看,但在男生当中已经算很好的了。他的诗写的特别好,逻辑严谨,辞藻华丽,文风大气磅礴。“厉害厉害!”陈妍两眼亮亮的,看了又看后低语:“但,没办法合到一块吧,风格不太一样……”“选你的吧!”夏凉看向花晓,大度的说。花晓刚想感谢他的绅士,不料夏凉又补了一句:“这样我还能改一下,不然无法保质保优。”

“啥?”

花晓气呼呼地看向夏凉。“那我就不客气了,把你的诗抄黑板上去啦?”

陈妍兴奋地问。“我随便。”

找到好文字素材的陈妍像捡到了宝一样乐开了花儿,留下花晓,一声叹息。夏凉埋头改着花晓的诗。陈妍认真的用铅笔勾画,打着草稿。赵云认真地用毛笔和颜料在黑板上照着陈妍勾勒的铅笔印子描线条。花晓一如既往地帮陈妍抄板报,毕竟花晓的字在全年级里也算是少有对手的了。笔角强劲,还有点行书的影子,花晓看着夏凉的字,夏凉的诗,有些恍惚,如果凉水的文字和夏凉相比呢?花晓和凉水经常互写小诗小文,但内容大多涉及自己对琐碎生活和人生的感悟。硬要说的话,凉水的文字更加温暖一些,夏凉的文字似乎有些冰冷……四人好不容易安静了一阵。“赵云!”

秦清在窗口喊了一声,终于寻机逮住了他。美女见夏凉也在教室,稍稍闪躲了一下。赵云心虚,不想出去,便笑着说:“没人, 进来进来吧!”

他还边说边用手招呼了一下。秦清对他飞过一个严厉的眼神。赵云只得乖乖出去。“没想到,他也怕秦清啊?”

陈妍边跟花晓唠嗑边画着,问:“花儿,上次你们一起去开会的吧,怎么样怎么样?”

陈妍递来一个八卦的小眼神。“什么怎么样?”

“有没有跟她讲讲话什么的?她好不好相处啊?”

“没讲。”

“唉,不是吧,这么没劲,还以为你们开会能碰撞出什么火花?”

陈妍不放弃,花痴劲又犯了,问:“有没有看见什么帅哥?”

“不好意思,美女如云。”

花晓似是忘了这小妞对美女也很感兴趣。陈妍两眼放光地问:“谁呀,谁呀,都有哪些美女啊?”

“就算你问我,我也说不出名字呀……”花晓犹豫了一下,说:“叶菲。”

陈妍更是激动了,想要扩大自己八卦资料的野心尽显在脸上。“跟我讲讲呗。”

“她不是文娱部部长么,就坐在书记旁边,帮他做会议记录。其他也没什么好讲的呀。”

陈妍没忘记坐在花晓座位上的夏凉。“夏凉,听说你和叶菲同一个小区的?”

陈妍因着八卦开启了勇者模式。“嗯。”

夏凉点了点头。“你两什么关系啊?”

陈妍一不小心问出了嘴,毕竟上次听说帅哥对谁都冷漠,唯独对叶菲不一样。夏凉怔了怔,女生都这么八卦的么?花晓故意咳了咳嗽,示意陈妍有点问过了。陈妍缓过神来,也觉有点不好意思,便继续她的画作。意外的是,夏凉看着花晓,自己开口了:“普通关系。”

陈妍眯了眯眼睛,意犹未尽。教室外面,如同审讯现场。“我的情书是你回的吧?”

秦清单刀直入。“不敢不敢。”

赵云连忙求生存。“你的字,你的文笔,有什么可赖的?再说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我那哥们儿……”赵云见状不妙,便想推到夏凉身上,后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说:“妹子,写啥情书啊,直接表白,来来来,他人就在里面,我带你去,或者我给你弄出来也行!”

赵云一副说干就干的姿态。“诶,别别别。”

这回倒是秦清急了。“现场表白多不好意思啊!”

秦清突然娇羞了起来。赵云一惊,这还是秦清吗?“反正,这回你得想办法,让他看看里面的内容。”

秦清一副过程我不管,我只管结果的神情。这可难倒赵云了。如果直接给夏凉,他定是看都不看扔在一边,如果直接念给他听,他定会捂了自己的嘴。那怎么办呢?咦,有了!“我让别人念给他听,行不行?”

赵云一副可怜样。“我念,他肯定不听。”

“你让谁念啊?”

秦清心想,如果是男生就算了,容易起哄,而且他们不懂小女生的心境,如果是女生……赵云指了指正在里面写粉笔字的花晓。秦清一下认出了她,不就是开会那次大放光彩的那个吗?花晓留给秦清的第一印象是——柔弱、刚强。没错,她觉得花晓就是兼具这两个矛盾特质,当着那么多人面上台发言,就算是自己,也是躲闪着的,只不过没躲成功,但花晓真的一点儿都不怕……“那行吧。”

秦清准了赵云。赵云凑到花晓旁边,一阵窃窃私语,而后屁颠颠地跟着陈妍出去洗毛笔了。花晓倒觉得没什么,好歹人家这么辛苦写出来了,还一学期一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放下手中的粉笔,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抽出信,开始文质彬彬地念起来:初见你时,你如阳光般明媚,那活跃在篮球场上的身影,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正当花晓把情书甩给夏凉时,一回头,尴尬了我的姐!教室里已经无声无息地坐了好些个爱学习的人咯!只不过相比后面的嘈杂与忙碌,花晓没在意而已!夏凉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花晓立刻提了提嗓子,说:“这是秦清给你的情书。”

但,总有人觉得,越描……越黑……这次的红歌歌咏赛,高一一班在红歌小问答、唱红歌与诗朗诵三项上纷纷获得了年级第一。高一二班由于诗朗诵的内容跟十班的内容重复了而得了低分。这次,一班又赢了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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