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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借箸代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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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一点,按照惯例,宴会在寺院大院内举行。这是一年一度,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九日,来自五湖四海的所有香客,都要来参加的,为观音举行的生日宴会,宴会大厅,早已布置妥当。六十多个巨大的圆桌,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大院中间,每一张圆桌都是精心设计的,看起来富丽堂皇。浓香的肋排,鲜香的锦鲤,软烂的龟壳,酥烂的酥脆,脆生生的青菜,还有各式各样的美酒,看得人口水直流。但令新居士奇怪的是,寺庙宴会所有的肉类,都是用黄豆制品制作的,没有一丝的油脂和肉类,连排骨也都是豆制品制作的。在万寿寺,为观音庆生,与凡人的生日宴会一样。所有人都是在大殿入口处报名,缴纳了礼金,然后就在大院内,不论香客高低贵贱,随便找一个桌子坐下来,饮酒论道,谈笑风生。但就在大家吃得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哭泣声突然传来,顿时令所有居士纷纷停下,侧耳倾听起来。因为他们发现,这婴孩的啼哭,跟寻常婴孩的啼哭不一样,声音洪亮,元气充盈,力道十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这一声啼哭,不单单是响亮,更是惊天动地,震撼人心。于是大家又都有话题了,又都高谈阔论,说是:这婴儿长大后,必是帝王将相,国家栋梁之材!当然,好奇归好奇,在大家七嘴八舌之后,又回到了开怀畅饮的氛围中。觥筹交错,酒杯碰撞,划拳行令,笑声不断,热闹非凡。显然,在这样的氛围中,每个人都很好相处,他们共同分享快乐和喜悦,将所有的事情,都抛掉九霄云外。但,其中有一位年轻貌美,凹凸有致,时尚性感,因凹凸有致不断被男人偷瞄的妙玉。她闻声知道这婴儿一定是在抗拒着什么,于是心生警惕,借口上个厕所,一人好奇地循声而去。方丈抱着婴儿,走进禅房,婴儿不停地哭闹着。他的弟子拿着勺子,努力地给婴儿喂稀粥,婴儿非常抗拒,弄得满脸都是,可是婴儿还是一直往外吐。弟子们都在想办法,却都没有好主意,于是都围观着,干着急。妙玉冲进来,见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疾步从手脚忙乱的方丈手中夺过婴儿,迅速解开胸衣,紧急喂奶:婴儿立即停止了哭闹,啜泣一阵之后,含着奶头,眼泪直流。见所有和尚的目光都不经意地落入她的身上,妙玉不以为意,只是白了方丈一眼:“才多大的孩子,你们就给他喂这个?!”

。正在哺乳的妙玉大怒,非常不以为然。“阿弥陀佛!”

。方丈双手合一,“我们只有稀粥,施主莫怪”“你们手里怎么会有孩子?”

。妙玉非常奇怪,劈头就问。方丈不知所措,一时语塞,冲着妙玉张目结舌……“不是我说啊,你们这些师傅,哪里懂得生儿育女,这是婴儿,不能没有母亲”。妙玉提醒。见妙玉不仅貌美,性感时尚,不苟言笑,还一脸霸气,方丈及其弟子们都面面相觑。“师傅们,跟你们说真的,这孩子太小了,跟你们在一起会送命的!这孩子,就交给我吧”。妙玉不容分说,抱着孩子,拔腿就走。“施主请慢步!”

方丈斯斯文文,急迫中,显得不紧不慢,还和蔼可亲。见方丈发话,弟子们会意,立即组成了一道人墙。妙玉见有人墙拦截,紧抱着孩子,立即止住脚步,柳眉倒竖,怒目圆睁:“你们要干什么?!”

。“不是,我们想要干什么!而是,你想要干什么!”

弟子们反唇相讥。妙玉白嗔了他们一眼,接着是严厉地斥责:“你们这些师傅,要有善心,这我没意见。但,你们这里没有养育婴儿的条件,这是其一,其二,孩子需要母乳,还需要母爱,你们有吗?如果没有,会白白送掉孩子的性命,走开!”

弟子们犹如铁壁铜墙,只是拦着,纹丝不动。“施主严重了,请跟我来!”

方丈见状,来了一个急转弯,心平气和地将年轻貌美的妙玉引进客堂,并拿出自己亲炒的茶叶,不紧不慢地泡了一杯工夫茶。妙玉抱着婴儿,坐在方丈的对面,继续为婴儿哺乳,静静地看着方丈表演,见方丈仙风道骨、雍容闲雅,泡茶手艺娴熟,萧然起敬。“来,先尝尝老衲的手艺!”

方丈亲自将茶端到妙玉的跟前,非常友好,就像对待自己的挚友一样。妙玉也不客气,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口,良久,赞:“手艺不错!”

“这茶叶是我们寺庙自己生产的,手艺好还要茶叶好!”

方丈微笑,无意间为万寿寺的万寿云茶打了一个广告。“好喝!”

妙玉喝过之后再次夸奖。“施主的好意我领了,但,这孩子——”方丈见妙玉语气趋缓,话锋一转,言外有意。“这孩子太小,让你们这些师傅喂养,是要出问题的,必须交给母亲喂养。”

妙玉理直气壮。“说来也许你不信”方丈见妙玉意志坚定,于是直入正题,“施主有心,我们非常感谢,但问题是,这婴儿是被送上门的,跟我们寺庙有缘,您不能抱走!”

“无论谁送来的。”

妙玉杏眼圆睁,提醒:“才不到三个月的婴儿,就你们?行吗!这孩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会白白地送掉一条生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阿弥陀佛!”

方丈微笑,双手合一,反驳:“僧人也是人,也知道吃,也知道喝,既是有缘,自有天佑!”

“这是婴儿,不仅需要母乳,还需要母爱,这都是上天赐予给我们女人的权利和责任,就你们?行吗!”

妙玉反唇相讥。“你又不是孩子的母亲!”

方丈的弟子立即反呛。“只要是婴儿,都是我的孩子,我是天底下所有孩子的母亲!”

妙玉反诘。见妙玉如此说,方丈当即惊叹,能说出这样话的女人,必有大爱,显然,眼前这位女士,不是普通的女人。因妙玉拥有大爱,方丈如获至宝,大悦,竟至一时无语,弟子们也都沉默,寂静中,突发意外——“这孩子!”

妙玉突然猛击了一下婴儿的小手。正在等待方丈回复的妙玉,哪里知道这婴儿在吃奶的同时,将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伸进到自己的身上,于是用眼瞪着玉帝之子,面部立时呈现凶神恶煞。婴儿见状,立即嚎啕大哭,哭声直冲云霄,惊天动地,这让妙玉不知所措,并奇怪这孩子的声音怎么会如此让人如雷贯耳!“好,好,好,我的心肝宝贝!”

见婴儿嚎啕大哭,年轻貌美的妙玉急忙安抚,随即将玉帝之子的小手伸进自己的身上。婴儿立即又安静了下来,边吸乳边抽泣。妙玉于是幽默:“你们哪里弄来的孩子?还这么风流!”

“阿弥陀佛!”

方丈错愕之时,双手合一,“馄饨未开,孩子不懂事,请施主莫怪!”

“我生孩子气了吗!”

妙玉扑哧一笑,白了方丈一眼。“好可爱的孩子!”

妙玉见婴儿皮肤白嫩,方面大耳,眉清目秀,样貌周正,吃相甜蜜,立生痛爱,不但不怪,还大声赞美。方丈见正在潜心为孩子哺乳的年轻貌美的施主,就像喂自己的孩子一样,十分感激,并暗暗思忖:该女子要收养玉帝之子,定是佛祖的安排,但,这玉帝之子,六岁之内不得离开寺庙半步,又该如何是好!“别想了,这孩子,我先养着,待长大了,要跟你们真有缘,我再送还给你们!”

妙玉认真,不由分说。见女施主诚心诚意,态度坚决,方丈又沉吟了片刻——“既然这样,老衲有一事相求!”

方丈见妙玉奶水充足,又有大爱,铁定是个不错的人选,于是单刀直入。“方丈请讲!”

见方丈松口,妙玉眉舒目展,觉着有戏。“如果每天让你喂一次,你可愿意?”

方丈怕妙玉不肯,又补充道,“钱不是问题!”

“先告诉我,你们的手里怎么会有孩子?”

妙玉不依不饶。“这孩子的来源特殊,施主如果保证不将孩子的来历说出去,老衲愿说出实情!”

方丈见施主对天佑充满了爱心,显然有意。“方丈请讲!”

妙玉态度诚恳。于是,方丈将自己所经历的梦中故事娓娓道来,妙玉立即睁大了眼睛,愕然地看着甜蜜地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婴儿:天啊,他居然是,玉帝之子?!妙玉的胸口好像猛地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透不过气来!“方丈编的吧?”

妙玉难以置信。“出家人不打诳语!”

方丈迎着妙玉疑惑的目光,非常肯定。妙玉知道方丈从不说谎,转眼直盯着自己怀中的婴儿。“既然是玉帝之子,更要由天底下的母亲来照顾,三岁之后,我送还给你们!”

妙玉沉吟了一会,更加坚定了要收养这孩子的决心,郑重其事。“观音菩萨有言:孩子六岁之前,不得离开寺庙半步,恕贫僧不能满足施主的要求”方丈直白。“玉帝之子也是人啊!没有母亲在照顾,那怎么行!”

妙玉深表不安。“既是玉帝之子,自有天佑,请施主放心!”

方丈固执己见。“如果方丈坚持要这样,苦的可是孩子!”

妙玉心疼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婴儿,见玉帝之子手足舞蹈,冲她笑,立生疼爱,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心。“阿弥陀佛!”

方丈双手合一,不置可否。“我奶水多,喂养没问题,但要让我天天上山,的确不方便,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们都考虑一下!”

妙玉见方丈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待玉帝之子吃饱喝足之后,即起身告辞。没想到,妙玉刚走几步,玉帝之子就在身后大声喊:“妈妈!”

那声音简直就像是从心底里发出的,令人激动万分,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妙玉拉近,令她感到温暖和安全。方丈和他的所有弟子都惊呆了,他们都睁大了眼睛,听到玉帝之子喊出的“妈妈”,都一脸的惊讶,非常好奇,于是都本能地看着妙玉的反应。妙玉的心情被激动所占据,她迅速止住了脚步,回头又快步一把将玉帝之子从方丈怀里夺了过来,她将玉帝之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脸挨着脸,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好儿子,妈会回来的!”

方丈惊呆了,他望着妙玉,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震撼,在想,这位女士怎么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能力,他暗自思忖:“阿弥陀佛!难道这位施主,就是王母娘娘?”

所有的弟子都激动了,跟着方丈的眼光,目送着眼前这位如天仙般令人心动的青年,美丽而又伟大的慈母,直到消失在远处的石板路坡下,消失在云雾缭绕的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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