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缓缓说道：“凶手就是项文庭。”

“是他？”

思远确实也在怀疑项文庭，“可他有不在场证明。”

“问题就在他的不在场证明。”

思远和伊晗还是不太明白，两人皱着眉头看着凌枫。

凌枫怀疑项文庭那么在意时间，就是需要有人做他的不在场证明。看来需要再去现场一次，应该会留下蛛丝马迹可以破解这个不在场证明。

“那柯镇南怎么办？”

思远问道。

“没事。”

伊晗说道：“料想他只是被囚禁，不会有生命危险。”

凌枫点头赞成，只要案子破了，他自然平安无事，相反如果案子出错，那么柯镇南的处境就危险了。

翌日清晨，思远跟着凌枫再次来到养老院天台，两人四处查看各个通道。突然思远喊道：“疯子，你过来看看。”

凌枫赶紧跑了过去，只见由天台通往地面有一条水管，应该是排水管道。

“你说凶手会不会从这里爬下去，这样就快多了。”

确实如果通过管道滑下去，至少能节省一半时间。凌枫查看管道的四周，又用手摸了摸边缘，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从这里下去。”

“那会怎么下去？除非坐飞机。”

思远笑着说道。

凌枫低头看了看管道安装位置，突然想到了一个点，“难道是用绳索？”

思远也笑着喊道：“就是了，这样就快多了。”

但是这样的可能暴露的风险就更大了，还是问问底下的人是否在窗户看到奇怪的事情。

目前福双楼居住的人不多，屈指可数，分别10楼两户，15楼一户，6楼两户，3楼两户以及1楼一户。凌枫顺着下楼的顺序先找到了15楼的住户，是一位身强力壮的老爷爷。

“大爷，周日那天你这边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爷知道是在调查徐建国的事情，缓缓摇了摇头，“连只鸟的影子都没有。”

“会不会当时大爷不在窗边。”

思远凑近凌枫耳边轻声说道。

再次咨询大爷，他自称自己当时正在观看早间新闻，窗户就在眼前，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掉下来。

凌枫继续找10楼两户人，很奇怪两户人都统一说没看到窗户有什么异常，其中一户和徐建国的房子同一坐向。更有甚者，有一户的爷爷奶奶当时正在阳台上拾掇花盆，视野相当开阔。

这有些出乎意料，凌枫本以为他们只是没看到嫌疑人，没想到连徐建国掉下来也没有看到。

到了6楼，凌枫敲开了门，出来的是一位腿脚不方便的老奶奶。她回忆起当天的情景，说看见天上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还以为是楼上掉东西了。

“东西有多大？”

思远问道。

老奶奶也不知道大概尺寸，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看样子应该就是徐建国的身体。

“你在大厅都能看到吗？”

老奶奶笑着说道：“我们这栋楼光线特别好，看东西都很清楚。”

6楼另一户人并不在家，两人于是找3楼的住户继续问。

思远看老奶奶已经失明了，不想打扰，简单地问候了一下。谁知老奶奶特别和蔼，也十分聪明，笑着说道：“小伙子，你们是来查徐建国的吧？”

“你怎么知道？”

老奶奶顿了顿说道：“老婆子我眼瞎心没瞎，一听你们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是警察。”

思远大赞老奶奶真聪明，还能感觉到凌枫这人呆头呆脑，不会说话。

“奶奶，你是知道什么事情吗？”

由于老奶奶双眼失明，耳朵就特别灵敏，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案发当天，她明显听到了窗外的响声，接着没过多久就听到那个大妈大喊有人跳楼。

那应该就是徐建国坠楼时的声音，思远问道：“两个声音大概相差多久？”

老奶奶想了想，说道：“不到一分钟。”

这和凌枫预想中的一样，两者发生的时间很接近。就在两人刚要离开3楼，老奶奶喊住了凌枫：“慢着，还有个事情告诉你们。”

凌枫回过头来，等待老奶奶说话。

“我还听到一段奇怪的声音。”

“哦？”

思远变得有些好奇，不知道老奶奶听到了什么。

接着老奶奶解释道，就在大伙都往徐建国身边走去时，老奶奶听到了一阵下楼的脚步声。

“会不会是楼上的爷爷奶奶？”

老奶奶摇了摇头，“这个脚步急促稳健，上了年纪的人走不出来。”

凌枫有些愕然，难道是凶手下楼的声音，于是问道：“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老奶奶用手指了指东南方向，思远扶着老奶奶走出门口，发现老奶奶所指的方向便是防盗门。

“谢谢你，奶奶。”

凌枫显得有些兴奋，转头就要离去。就在这时，老奶奶一手拉住了凌枫，她用手握着凌枫的手掌。随后老奶奶的脸色变得苍白，双眉皱了起来，显得特别恐怖。

思远不知道为什么老奶奶这个动作什么意思，问道：“奶奶，怎么呢？”

“小伙子，你是不是七月十四生？”

凌枫很疑惑，为什么老奶奶知道自己的生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坏了，你今年会大祸临头。”

思远反而瞪大了眼睛，“奶奶，什么意思？”

老奶奶慢慢冷静了下来，转头对着思远说道：“温警官，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凌警官说两句。”

凌枫眼睛斜视了一下思远，示意他在外面等，随后跟着老奶奶进了房间。老奶奶用手摸了摸凌枫的脸，又把手指搭在凌枫手心，接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大段话，还递给他一个本子。

……

过了许久，只见凌枫从房子走了出来，老奶奶在屋里招了招手，“两位警官，保重！”

“老奶奶和你说什么了？”

凌枫面无表情，说道：“没什么，就嘱咐了几句。”

思远感觉不太对劲，伸手要去拿凌枫手中的本子，“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别动。”

凌枫突然发疯般地拨开思远的手臂，“这个你不能看。”

看着凌枫一脸黑线，思远收起了手，尴尬地笑了笑，问道：“接下来去1楼吗？”

“不。”

凌枫摇了摇头，“我们上8楼。”

思远不知道凌枫的意思，跟着走上了8楼，接着走进了徐建国的屋子。

“这里不是看过吗？”

思远问道。

凌枫并没有吭声，径直走向了阳台，他蹲了下来，盯着花盆里的土壤细细查看。

“果然没错。”

凌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