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北舞长歌 > 十四

十四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大柱开始给老汉讲自已的童年,自已的父亲,自已和玉恒的手足情深,最后他讲到妹妹绣娘。大柱一口气说了近半个时辰,有时他说的自已都笑出了声,有时又伤心的讲不下去。那老汉静静的听大柱讲着,一直都不曾打断他。大柱仰望着空中的明月,眼睛里亮闪闪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星光洒在了他的脸上。听大柱讲完自已的经历之后,老汉沉默了良久,然后“吭吭”的咳嗽着说:“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娃娃呀,金子有多贵重,你这个人就有多贵重!”

他轻轻的叹息着:“娃,我也给你讲讲我的故事,你也听听。”

老汉把烟斗在鞋底上敲了敲,重新装上一袋烟,缓缓的说:“我年轻的时侯,家境在这儿算是好的,我这长相也算说的过去,所以十里八村的媒人都来提亲。那么多姑娘,我就看中了其中一个叫刘珠儿的姑娘,给人家下了聘礼,商量好等冬天就成亲。没想到有一天那个姑娘居然偷偷跑到我家来了,她哀求我让我退了和她的亲事,她说她和同村一个青梅竹马的后生相好,可那个后生不仅家里穷,腿还有残疾,姑娘她爹坚决不同意。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她呀,我当时想,我自已身强力壮的,只要对她好,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身体有残疾的男人?时间长了她也就把他给忘了。所以,我没有答应她,我让她回家好好等着,等着我去迎娶。”

月亮越升越高,月色如水,四周寂静,只有桐树仍在在沙啦啦的轻响。大柱静静的听老汉讲着,“后来她哭哭啼啼的进了我家的门,我原想着过着过着就好了,她还能哭一辈子?谁知道,她后来确实不哭了,可是也再没笑过。我给她扯新衣服,买新奇玩意儿,讲笑话,可不管我干什么,她都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从来没个笑模样。有时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是真生气,气恼不过我就打她,光扁担就打折了两根,可是不管我打的多狠,她从来连一声都不哼,好象她就是一根木头。后来有了我儿子了,我想着这回她总该安心过日子,总该有点笑模样了吧。谁知道她天天抱着孩子看,看,看完还是哭,跟中邪了一样,这时我是真死心了啊。后来,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出了事,听说那人因为心里念着她,一直未娶,后来竞变成整天精神恍惚。一天他在官道上正走着,不知道怎么遇到一辆惊了的马车,他躲闪不及迎面被撞倒,被车踩踏成重伤,抬回家后没几天就咽气了。”

老汉边说边叹息:“她一听说这男的死了,就跟疯了一样,出殡那天一定要去。我想着反正人也死了,就让她看看去吧,谁知她看完回来就真疯了,看见谁都笑,成天的笑,也不做饭洗衣了,就知道抱着孩子笑呵呵的乱跑。我那时已经有点后悔了,后悔不该当初非要和她成亲,害她成了这个样子,那个男的也死了,好好的俩个人都毁了,我也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幸福的日子。可是没想到,让我更后悔的事还在后头,这之后没多久,她居然抱着儿子跳了渭河......”夜色浓的像化不开的忧愁,老汉一直语调平静的叙述着自已的大半辈子,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可是大柱看见一道白亮亮的泪水顺着他蜿蜒的皱纹缓缓流下。大柱听老汉讲完,沉吟了半响,轻轻的问:“大叔,最后找你着媳妇的尸首了吗?你那个媳妇疯着,别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老汉摇着头:“哎,后来在下游找着了,孩子也找着了,俩人都泡的鼓胀胀的......”老汉吧息着:“娃,你是个好孩子,我给你讲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女人动了真心,那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况且那玉恒又和你情同手足,你和绣娘这辈子注定是兄妹的情分呀。这样也好,你的姻缘也在等着你呢,与其强拧着非让她和你过一辈子,不如寻个真心真意对自已的人过的有滋味呀。”

大柱低头不语。夜里,大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细细的品味老汉的话。桌上的那盏油灯里,刚剪过的灯芯闪着明亮而蓬勃的光,大柱感觉自已的眼睛穿透黑暗仿佛看到了远方,心中也忽然一下子明亮起来。他明白了在他的生命中,绣娘和玉恒是最值得他珍惜的人,和绣娘与玉恒之间的亲情是自已此生最值得珍惜的情谊,他希望他们生活的更好更幸福,为了他们的幸福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已的一切。他已经笃定的知道自已应该接下来该怎么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一直以来迷茫无措的心在今夜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踏踏实实的闭上眼睛睡着了。入夏以来,刘青山的身体状况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他面色蜡黄,两颊几乎已经完全塌陷,嘴唇和脸色一样的苍白。他常常整夜整夜的咳嗽,出气时胸腔里发出“呵啦呵啦”的声音,让人觉的他的身体如同一架老的快散架的风箱,使劲拉上几下就会散架。他已经完全不能干活了。他不想让绣娘再一个人去大街上卖胡辣汤,以前好歹有他在,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还是有所忌惮的,可是现在他不在,让绣娘一个人上街去,他实在不放心。可是他拗不过绣娘。他心里也知道,自已躺在家里吃药需要钱,绣娘经常要去县城看玉恒也需要钱,生意不做怎么行呢。他只盼着大柱能一路平安,早些回来。吴谷雨早上起来从家里走了出来,他走过西大坑上的红石桥,想去城外透透气。夏季,清晨的空气已经十分炙热,因多日未雨,太阳烤的大地一片焦灼,四处都是热气腾腾的。他出门时看见秋墨的房门没关,进去看了看,却没有人,他知道肯定是一大早又帮绣娘卖胡辣汤去了。吴谷雨懂得闺女的心思,她是真心真意的想帮绣娘一家子的忙。大柱是个好孩子,可是他如今孤身在外,去宁夏的这一路上路途坎坷,实在是令人担忧。而且青山兄一病不起,已成肺痨之症,能不能支撑三两年都不一定,日后就算秋墨嫁了过去,也难免要跟着受苦。吴谷雨想到这些,不由的暗暗为女儿的未来感到担忧。前些日子秋墨跟吴谷雨说她要去给绣娘帮忙,帮绣娘去街上卖胡辣汤,吴谷雨不同意,他说:“你知不知道这镇上只有绣娘从小跟着他爹做生意,只有她一个姑娘站在街上大家觉得理所当然,要是换成别的人,那可就成笑话了!”

秋墨大眼一瞪:“你经常说自已思想开明,鼓励女子和男子平等。怎么搁在事儿你就心口不一了?我不偷不抢,去卖个饭怎么了?谁还能吃了我?绣娘在街上站得,我也站得。谁想笑让他笑去!笑死可别讹我!”

吴谷雨皱着眉头说:“孩子,你陪着绣娘往街上一站,在别人眼里那就跟耍猴一样好看!”

秋墨气呼呼的说:“爹,你平时看那么多书,经常说欧美的国家就是男女平等的,男人可以做什么,女人也一样可以做,怎么我们就不能一样?我偏要去,谁想看耍猴我就把他当猴耍!反正我就是要帮绣娘!”

说完一跺脚走了。吴谷雨不明白秋墨怎么就长成了如今模样,同样的从小没了娘的温存,绣娘就长的温婉可人,秋墨怎么就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他心中有些烦闷,信步走着出了北边的城门,走过因多日末雨而有些干涸的护城河。出了镇子,天与地变的开阔起来,大片的庄稼碧绿的呈现在面前。清晨的风吹着,田野中的各种植物的叶片都随着微风轻舞,地里的香瓜和辣椒、茄子散发着一股子清甜的气息,比花香都要好闻。吴谷雨正一个人默默的走着,忽然听见远处有马的嘶鸣声和急促的马蹄声,转眼间一支马队掀起浊黄的尘土已经到了眼前,领头的人却是方明成。方明成洋洋得意的扬着马鞭说:“哎呦,谷雨兄,您倒是有雅兴,大清早的在这儿溜达,干什么呢?”

吴谷雨说:“趁早上凉快,转转,没什么事。”

方明成冲他手下的人挤眉弄眼的说:“这天可是热,谷雨兄别是半夜里热燥的睡不着,大早上就出来和哪个小寡妇幽会吧?啊?”

他的随从都跟着他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吴谷雨对他厌恶至极,也不争辩,只冷冷的笑了笑。方明成身边的一个手下说:“说起来小寡妇,我倒听说旅馆街那个孟老婆子的儿子回来了,他离家好几年没有音信,这回突然回来了不说,还带回来个极白净的小媳妇,长的那叫一个标致!听说还在马道口租房子开了个纸马铺,得空咱们可得去看看那小娘子去。”

另一个人也连忙说:“孟老婆子他儿子说那女子是江浙那边的人,丈夫早亡。可这大老远来的谁知道呢!和他私奔来的也不一定呢!”

“那这肯定是一对野鸳鸯啊!”

一群人粗野的哄笑起来。吴谷雨听不下去,扭头走开了。方明成笑到一半见吴谷雨转身走了,觉的有些悻悻然。他自然知道吴谷雨和房家的关系,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不识抬举!”

冲着吴谷雨的背影瞪了几眼,带着一班人进城去了。虽然是把房玉恒送进了牢狱,眼见得房家就要断后,自已心里窝了很久的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可是方明成这些日子心里并不畅快。房家要断后不假,可是自已都快五十了,还连个闺女都没生出来,不是和房家一样鬼样吗。眼瞅着小妾刘玉华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就越瞅她越不顺眼了。方明成想,无论如何也得赶紧再纳个妾了,不管闺女儿子总得生一个,不然自已辛辛苦苦挣来的这家财万贯以后谁知道会落到哪个王八孙手里呢,自已死了也闭不上眼。方明成骑在马上蔫头耷脑的边走边想,走到旅馆街时,他远远的看见了正在街边卖胡辣汤的绣娘,他忽然两眼放光,精神头儿“唿”一下子就来了。他脑子里飞快的打起了算盘。绣娘站在晨光中,白色衣裙的身影后衬着朝阳的万丈光芒,使她庄严肃穆的像一座佛像。可她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神佛的慈悲喜乐,而是愁苦不堪。玉恒已经入狱两个多月了,每一次去县城看他,回来的路上绣娘都哭的两袖尽湿。哥哥离家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此时走到了哪里,是不是一路平安,是不是能够顺利到达宁夏见到那位总兵大人,而那位大人又是否会愿意出手相救,这些问题每天都像一群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围着她转,赶也赶不走。所以她经常不是烧汤起锅时忘了放葱,就是收钱时算错了帐。幸好有秋墨一天到晚的给自已帮忙,她才能轻松些许。自从秋墨来给绣娘帮忙,绣娘的胡辣汤摊子就成了整个北舞渡镇里最哄动的风景。两个姑娘都长的像花儿一样,一朵是白色的清丽荷花,一朵是红色的带刺玫瑰,往街边一站,走路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谷家的大姑娘不在家做家务学女红,到这大街上抛头露面,真不知道羞耻啊!吴谷雨满肚子学问却管不好他闺女,书真是白读了!”

也有人说:“绣娘爹有病,哥哥又出门去了,那是人家看绣娘姑娘一个人不容易,帮着绣娘呢,那是人家仗义。”

还有人不怀好意的说:“听说谷家闺女看上刘青山的儿子了,这不,现在就帮忙做上生意了,那是想讨好婆家呢。”

听不惯这些言论的人就反驳说:“男未婚女未嫁,就是看上了也轮不着你在那嚼舌头!”

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议论,绣娘的生意却真的是更加兴隆了起来,早晚两次出摊,一大锅汤总是早早的卖光,食客来的稍晚一点就吃不着了。这天晚上,就快要收摊时来了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他们是刚从外地来北舞渡的,喝完酒从酒馆出来,酒足饭饱正在兴头上,踉跄着往前走时,刚好瞅见了正在卖胡辣汤的绣娘和秋墨。几个人稀奇的“咦咦咦”的怪笑着冲她们走了过去,一个说:“哎呦,这镇上怎么还有大姑娘在街上卖胡辣汤的?还长的跟天仙似的?不是我眼花了吧?”

另一个浪笑着说:“真是开眼呀,怪不得都说北舞渡是个富贵繁华的所在,还真是开了眼了!这大姑娘都能抛头露面做买卖,还是两个仙女儿!仙女儿,来,来,来,给哥哥们来几碗!”

绣娘看他们满身酒气一副想找茬的样子,心里有点胆怯,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了。秋墨一把把绣娘拉到身后说:“你别管,我来。”

她笑着迎上去说:“诸位请坐,汤马上来。”

那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坐了下来,拿眼睛不停的瞟着绣娘和秋墨,时不时的窃窃私语些什么,然后就爆发出一阵粗野的笑声。周围几个卖饭的摊主也注意到绣娘这儿来了几个像是要找事的食客,不仅暗暗为她们俩个姑娘捏了把汗。秋墨麻利的给几个人端上胡辣汤,当给最后一个人端汤上桌时,她刚把碗放下,手还没从碗沿挪开,一个人就“叭”的一声攥住了秋墨的手腕子。秋墨一惊,拧眉立目的看向这个人。只见这人白惨惨的刀条脸,两只小蝌蚪眼,嘴唇上一撮黄渣渣兼稀不愣登的狗油胡子,右脸上一颗花生大小的黑痣,长的叫一个磕碜。刀条脸一边攥着秋墨的手,一边轻轻抚摸着,浪声浪声的说:“姑娘,看你这小手又白又滑的,可不像是经常干粗活的手啊。”

绣娘看那人如此轻薄秋墨,又惊又气,她脸色绯红的上前指着那人:“你,你......”气的说不话来。秋墨向绣娘使了个眼色,用手把她推到身后让她别管。她自已并不着急,也不生气,更不急于挣脱,只是拿一又大眼睛冷冷的直勾勾的看着刀条脸,一直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嘴角似乎还漾起一丝笑意。那人被秋墨看的有些不自在,反倒松了手,讪笑着说:“这个小娘们胆子倒是不小,楞把我个爷们儿给瞅的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绣娘忍不住上前拉住秋墨,悄声的说:“咱这汤也卖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赶紧走吧。”

秋墨却推开绣娘的手,笑盈盈的对那个男人说:“客官,我这手摸着怎么样?”

刀条脸听了这话不由的一楞,眨巴着小眼睛不知道说什么了,秋墨说:“你不是说我的手又小又滑吗?还想不想摸了?我让你多摸会儿怎么样?”

其他几个人一听立马哄笑起来:“哈哈,小娘们这是想让咱昌哥多摸会儿呢!怕不是看上昌哥了吧?”

秋墨并不搭理那几个人,直盯着叫昌哥的男人道:“我看你也无聊的很,咱们俩个掰手腕消遣消遣如何?”

这个被叫做昌哥的人眯着眼看着秋墨,不怀好意的说:“小娘子,掰手腕行啊,可是咱是不是得说说,赢了怎么办,输了怎么办?”

秋墨爽快的说:“好啊,我赢了,你们给饭钱走人。”

随后她话风一转,颇有些妩媚的说:“你赢了,我这手你随便摸,如何?”

“当然行了!”

那个叫昌哥的刀条脸激动的满脸胀红,脸上的大黑痣直哆嗦。“哎呦,这小娘子可是真相中咱昌哥了呀,怕昌哥不好意思,还主动送上门,哈哈哈。”

另外几个人也兴奋的两眼放光。绣娘团团转,急的直跺脚。一个大姑娘要在街上和男人掰手腕,这可太难得一见了,比搭台唱戏都好看一百倍,胡辣汤摊子前不一会儿就已经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秋墨朗朗的大声说:“我丑话说到前头,咱掰手腕是双方自愿的,出了任何事情都得自已担着,你同意的话,咱就开始!”

那人拍着胸脯嘿嘿的笑着说:“我担着!我担着,只要你不反悔就行!”

“好,老少爷们做证啊!”

秋墨说完就坐在了那人旁边,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开始掰手腕。秋墨攥着那人的手,一侧的嘴角轻扬,一双亮闪闪的大眼闪着笑意直勾勾的盯着他。起初那个刀条脸那叫一个开心,握着近在咫尺的佳人的纤纤素手,他春心荡漾,笑的都合不上嘴了,刚喝下肚的酒精随着躁动的血液流动四处乱窜,直冲头顶,让他飘飘欲仙。可是只不过一小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自已握着的这只小手柔滑细腻不假,但力量之大却出乎意料,他觉的那只手似乎就不是长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只细白的小手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携着又沉又重的力道压在自已的手掌上,他感觉自已几乎要支持不住马上就要被压倒,酒忽然就醒了大半。众目睽睽之下万一输给一个女人可就太丢人了,他不敢大意了。只见他小眼睁的溜圆,脖子上青筋爆出,呲牙咧嘴的使出全身的力气。渐渐的,而前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体力不支了,自已终于处于了上峰。可他刚松了一口气,稍有懈怠,那女人似乎马上就能重新爆发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已的手又会重新被扳回去,如此往复了好几次,他渐渐有些焦虑起来。当他发现那姑娘依然在笑嘻嘻的气定神闲的盯着自已,而自已早已疲惫不堪时,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其实秋墨确实是在遛狗一样的遛他,秋墨就是想让这个轻浮的混账多出一会洋相,多现一会眼。看他累的龇牙咧嘴,大黑痦子随着脸上的肌肉紧张的乱蹦,这样子实在有趣,可是看到站在一边的绣娘紧张的已经快要哭出来时,秋墨觉的这人的洋相也出的差不多了,她决定结束遛狗。秋墨稍稍放松了一下手腕上的力量,显得体力不支的样子,刀条脸果然以为时机到了,咬牙切齿的全身用力想要扳倒秋墨,他的同伴们也在一旁大呼小叫的为他鼓劲。秋墨任他大力压着自已的手腕,就在自已的手背几乎快要碰到桌面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她眼睛一瞪,猛然发力,伴随着只有秋墨和那个男人听得见的“咔吧”声,她在一瞬间就反败为胜把这个男人的手腕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围观的人欢声雷动,爆发出一阵阵笑声。一个大男人居然力气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真是没见过,真有意思。而那个男人则“嗷嗷”惨叫着突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捂着自已的一只胳膊飞也似的冲出人群,周围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愣住了,和他一起的几个人也赶紧追了上去。绣娘又惊又喜的拿着秋墨的手看了半天,说:“我的天啊!你可真厉害呀秋墨姐,你怎么这么大手劲呀?”

秋墨一抬下巴,得意的说:“从小跟着我舅舅练的呗,我舅舅可是赊旗店最厉害的镖师!我跟着他学了好几年呢,后来我爹说我一个姑娘家的天天习武,长大了找不到婆家,不让我练了。如今时间长不练,功夫都费了,不过收拾几个臭男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第二天,北舞渡镇的人都知道一个外来的生意人和镇上一个大姑娘掰手腕,把手腕子掰折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