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短暂的挣扎了下。如何能想都不想,干脆的说“钱,不要了”?毕竟是她毕业以后的全部积蓄。当年为了攒钱凑够首付,跟许飞一起买婚房,她在吃穿用度上都很节省。同龄的同事工资跟她不相上下的,都会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平时购置一些奢侈品或者轻奢品装点门面;这些身外之物,苏杭一件都没有。不过,陆之行说的很有道理。如今许飞这样的人……与其要这样的人还她钱,还不如说再次给许飞机会,要她的命。许飞不再是从前的许飞,被赌博染上的人,想法非常人所能理解。苏杭前段时间也查了不少资料,据说戒不掉赌博是一种病,赌博成瘾是一种精神类的疾病,部分大脑片区已经跟正常人不一样了。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何许飞忽然性情大变,好像变了一个人。苏杭挣扎良久,才做了决定,在陆之行的陪伴之下,把自己手里掌握的所有证据一并交给了警方。她这一天,累了,也倦了。她抬眸看着警方工作人员,眼底没有往日的神采,“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工作人员看向陆之行。陆之行微微颔首,“我是她家属,余下的工作,我可以替她配合你们完成。”
苏杭对陆之行投以感激的眼神。她不是铁人;她很想安静下来;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陆之行让张帆联系梁菁,麻烦梁菁去他家里陪伴苏杭这几天。张帆立刻去办。*许飞以为自己供出了同伙之后被判的刑罚会少许多,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许飞想的是,未遂而已;如果苏杭能够看在他还欠苏杭钱的份上,苏杭着急让他还钱,说不定帮他说几句好话,最少三年就能出来了。许飞甚至想好了,在里面好好表现,还能缩短刑期,用不上三年就能出来了。而他这段时间在里面躲着,债主追债追不到这里,他受法律保护,说不定在里面的日子比外面的还要舒坦。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出狱以后,他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陆氏集团肯定不会要有前科的员工。许飞已经开始琢磨如何编理由;最近他的领导对他不错,分给他的项目和绩效都是最优的,他完全可以跟领导说自己被前女友给害了,一切都是前女友勾引的他。说不定他这样与领导说,领导还能让他回去工作。待警察再次回来时,各种罪名仿佛从天而降。“强迫未遂、赌博、未经他人允许挪动财产、偷拍、抵押他人暴露视频……许飞,我劝你还是尽早把你犯的所有事都招了,免得我们核实之后,你没有10年8年根本出不来。”
许飞愣了片刻。他第一反应就是警察怎么知道这些事的?然后立刻就想明白了。“苏杭这个表子!”
苏杭疯了吗?不准备要那35万了?许飞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苏杭会在这时候把他供出来。许飞嚷嚷着,“我要找律师!这是赤裸裸的诬陷!”
民警静静的看着他表演,“你有权利找律师,但现在证据确凿。”
民警把苏杭递交上来的证据拿给他看。许飞慌了,他不管不顾的对民警破口大骂,“我什么时候赌博了?这怎么能称之为证据?你们不能单凭这几张照片就判定我赌博!我在陆氏集团工作,我去澳门都是出差,我是陆氏集团的员工,你们懂么?你们赶紧把这些东西毁了!知不知道诬蔑陆氏集团员工是什么罪名?我告诉你们,等我告你们诬告,陆氏集团的律师团能把你们身上这身警服给扒了!”
民警们默默无声看着他胡闹。这时,陆之行走了进来,声音寒到了骨子里。“是么?我陆氏集团的律师团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许飞视线落在刚进门的男人身上,这不就是刚才打扰了他和苏杭好事的那个男人?他就是苏杭新搞的男人。许飞别过脸去,不想看这个外形条件比他优越许多的男人。倏然,他忽然品出了对方话语中的重点。他陆氏集团?许飞猛然转头,定定的看着苏杭新搞的那个男人,发现不知何时,那个男人身后竟然站着他的领导。许飞的领导对那男人毕恭毕敬,“陆总,您叫我来?”
许飞耳边“轰”地一声!犹如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