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李公子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才到王都,就已经臭名远扬,被排除在这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圈以外了。 田连赫先做了个手势示意乐师暂停乐声,跟着笑眯眯地举起酒杯,又道:“确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
他豪爽地连饮三杯,然后将酒杯朝下,表示已经滴酒不剩。 田连赫把酒杯放在桌上后,大步上前走到萧奕跟前,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不是我不请你,是我听说你最近在养伤,陛下对你的伤势更是甚为关心,我怎么敢请你来喝酒呢?本来想过几日再去拜访,这下倒好,你自己来了!快过来坐下,我们一起喝几杯!”
其他几个公子哥也都站起身来,纷纷道:“就是啊,大哥,我们也是不敢打扰你养伤!”
“今天难得的大好机会,我们不醉不归!”
“……” 镇南王世子萧奕在王都的纨绔圈,绝对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嚣张任性,为所欲为,行事完全只凭自己的好恶,谁的面子也不给,刚到王都之时,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几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受过这种气,暗暗地勾结在一起,想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可谁知,没把萧奕打趴下,他们却都被打趴下了,还差点被扒光衣服挂在城门口。 经此一役,这些公子哥彻底服气了!萧奕的武力值已经逆天,跟他作对分明就是讨打! 这些公子哥可不知道什么是武威不能屈,能屈能伸地集体讨饶,不管年龄大小,都认了萧奕做大哥,从此在纨绔圈,萧奕就成了大魔王级别的角色! 萧奕环视周围半圈,视线定在唯一还坐在那里喝酒的陈渠英身上,眸光一闪,没好气地说道:“陈渠英,你爹不是让你去国子监读书了吗?你居然敢逃学在这里躲懒!”
陈渠英饮了半杯酒,笑嘻嘻地说道:“阿奕,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国子监半个月也休息一天的好不好!”
这些人中,大概也只有和萧奕关系最好的陈渠英敢唤萧奕一声阿奕,还如此随意地与他说话了。 原本坐在陈渠英旁边的一位瘦公子赶忙避到一旁,谄媚地说道:“大哥,您到这边坐!”
还殷勤地帮萧奕把椅子拉到了合适的位置。 萧奕也不与他客气,大喇喇地坐了下来,随意地对众人道:“你们都站着干嘛?都坐啊。”
其他人这才坐了下来,一个个都是正襟危坐,跟之前休闲随意的样子大不相同。 萧奕自然看来出来,却也不在意,开门见山道:“今天我有事请大家帮忙。”
帮忙?众人一时有些傻眼了,简直怀疑他们的耳朵是不是幻听了,不由面面相觑。 顿了顿后,萧奕继续道:“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大笔的银子!”
众人越发怀疑自己是不在做白日梦,有的人甚至暗暗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谁人不知镇南王府富可敌国,连当今皇帝都眼红,萧奕身为镇南王府的继承人,正儿八经的世子爷,竟然要自己去赚钱? 他,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不过他们也只敢心里想想,却是没一个人敢问出口的。刚刚给他让座的那个瘦公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最近手头紧,小弟身上还有几千两银子……” 他这一说,其他人争先恐后地也忙道:“大哥,小弟虽然家里管得紧,但五百两还是拿得出的。”
“大哥,我这里有一千两,您尽管拿去用!”
“……” 且不说他们内心到底是不是在滴血,但表面上一个个都表现得十分仗义。 萧奕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对某个服侍的童子道:“你去取笔墨来。”
“是,公子。”
童子应声后,立刻退下了。 众人又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以为萧奕是要写欠条,田连赫第一个说道:“大哥,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我们还信不过你吗?”
萧奕摇了摇手指道:“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是合伙做生意!这谁投入多少一定要记录下来,将来才好分红!”
合伙做生意?分红?众人再次傻眼了,他不是找他们借钱吗?怎么变成合伙做生意了?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若是生意失败,那钱可就打了水漂啊! 众人又一阵肉疼。田连赫小心翼翼地问:“大哥,您怎么会突然想到拉我们入伙做生意啊?”
萧奕还没回答,倒是陈渠英转着手中的白瓷杯突然道:“阿奕,你不会又与人打赌了吧?”
他这么一说,那些公子哥都是恍然大悟,萧奕喜欢打赌这个嗜好在圈子里也是有名的,就连他们也被迫与他打过好几次赌。众人都是崇拜地看着陈渠英,觉得果然还是他最懂大哥的心意。 萧奕点了点头,“我与人打赌,要在一年内赚到一万两黄金!但是不能借助镇南王府的力量……” 一万两黄金!? 众人惊得下巴差点都掉了下来,四周悄然无声。这一万两黄金,那可是一笔超乎他们想象的巨款,恐怕是他们的家族都不一定能拿出如此数目! 短暂的震惊后,他们又觉得理所当然,以萧奕的脾气,与人打如此的赌约,一点也不稀奇,或者说这才符合他随心所欲的个性。 只是…… 为什么偏偏要用他们的钱去打赌啊! 这些没怎么受过挫折的公子哥们心里哀嚎不已,可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分,唯恐被这大魔王给记恨上了! 待童子拿来笔墨,由陈渠英执笔,记下了每个人的名字和银两,然后又让他们画押为凭,萧奕留一份,其他人也各留一份。 萧奕是满足了,而其他人再无心情喝酒听曲,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了,心里把做东的田连赫都迁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