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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1425:嫡庶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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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门。夜色苍茫,宫门巍峨。一辆奢华马车徐徐行来,在神武门停下。随车而行的侍卫,冲着守门侍卫晾一下手中腰牌,“奉太后之命,出宫办事……”守门侍卫见到令牌,急忙放行。车帘挑开处,苏麻露出脸来,“宫门下钥之前,我尽量赶回来。若稍微迟一些儿,记得留门……”守门侍卫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姑姑放心走就是,小的会一直守在这儿。姑姑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下钥就是……”苏麻放下车帘,重新回到车内。马夫喊了一声驾,车子徐徐启动,驶向宫门外。一直静默不语的明月,在马车出宫门那一刻,忽然掀开一侧车帘,留恋地瞧了瞧皇宫。心碎神伤之际,默然与福临道别,“九哥,明月走了……”一入襄王府,她就是襄郡王名义上的福晋。大伯与弟媳之间,只怕很难有机会再见。即便是偶然相见,她也只能遵守人伦礼仪,与福临保持距离,以免败坏皇上清誉。她再怎么念着福临,注定也无法相守!福临再怎么恋着她,也只能远远相望!襄王府外。风灯高悬,光亮闪闪。王府大门洞开,仆从家丁分列两厢。博果尔站在府门外,不时地向远处张望,兴奋焦急之色溢于言表。今儿去皇宫观礼,依照惯例去慈宁宫请安。在无人之际,他忍不住向太后询问明月一事儿。“九哥册立继后的事儿,已经告一段落。皇额娘闲来无事,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儿臣与明月的婚事儿了……”“博果尔就算不催,哀家也想着这事儿。吉日已经选好了,就在这月十六。思格娜做了正室,明月也只能屈居侧福晋了。既然是侧室,也就别大张旗鼓迎娶了。今儿晚上,哀家把人送到襄王府去,届时宴请宾客即可……”“皇额娘也知道,明月才是博果尔原配福晋。思格娜先入门,又是皇额娘亲侄女,自然也不能做小。以博果尔之意,两房福晋不分嫡庶,都为嫡福晋。否则,太委屈明月了……”“这是襄王府家事儿,按理说,哀家不该置喙。思格娜既已经嫁入府,又怀上了孩子。依照大清祖制,原应该比明月尊贵一些儿。哀家之意,在外人面前,以思格娜为嫡。人后,让她们嫡庶不分,如何?”

“皇额娘既如此说,那就如此办吧……”“博果尔,这事儿先别告诉你额娘。哀家想等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再给她一个惊喜,好让她高兴高兴……”“儿臣谨遵皇额娘之命……”慈宁宫一幕,在眼前频频闪现。博果尔一想到明月即将入府,他就兴奋得坐立难安。一到夜幕降临,他就带着家丁仆从侯在大门外,一如迎接皇驾一般隆重。思格娜携着红袖,从府内走出来。她瞧了瞧这阵仗,笑着询问,“王爷,是额娘要回来吗?”

博果尔摇摇头,轻轻喟叹一声,解释,“福晋入府之前,太后曾经给本王指了一门婚事儿。本王一直以为,明月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今儿,太后遣人送她入府,命本王在这儿等着……”思格娜脸上的笑,凝固在嘴角。她瞧了瞧兴奋激动的夫君,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自从她嫁入王府以来,博果尔一直待她淡淡的。他们夫妻虽然不算太恩爱,但也从未吵过架红过脸。她一直以为,博果尔只是不苟言笑不善言辞而已。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博果尔从来没对她说过指婚的事儿,太后从未提起过。这突然之间,有个女人要入府与她分享夫君,她还真转不过这个弯来。“王爷打算如何安置她?”

“太后说了,明月是本王原配,本该为嫡。福晋先入府,又怀有本王子嗣,做小也有些委屈。人前以福晋为嫡,人后嫡庶不分……”思格娜闻言,心里有些委屈。她嫁入襄王府两年,突然间来了一个女人,不但要分享她夫君,还差点儿抢去她嫡福晋的位置。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什么叫人前以她为嫡,人后嫡庶不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那住处呢?”

“本王打算,让明月暂住在怀月殿……”后宅里的女眷住所,只有两大主殿。追月殿是女主人居所,被思格娜占据着。慈安殿是太妃养老住所,即便是额娘不常回来,自然也不能让妻妾占据。正殿旁的阁楼宅院,实在太委屈明月。唯一适合明月居住的地方,就是他博果尔的寝殿——怀月殿。思格娜闻言,心里越发失衡。怀月殿是王爷寝殿,即便是要女眷同住,那也应该是她这个嫡福晋,而不是那个妾室。既然太后说了,人前以她思格娜为嫡,凭什么让明月居住在前殿,她思格娜居住在后院?“怀月殿是王爷寝殿,怎可让一个妾室入住?”

“在本王眼里,明月从来都不是什么妾室!”

博果尔的语气,让思格娜越发寒心。她情知再争执下去,必定会撕破脸,往日那不足为道的夫妻之情,必定会随着这个女人的到来而终结。与其跟王爷闹翻脸,她宁可以退为进,与这新来的女人过过招。“王爷既然如此看重新来的福晋,那妾身就以小自居,尊明月为嫡就是。王爷先在这儿等着,妾身带人给福晋收拾收拾居所去……”博果尔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遂挥手阻止,“本王说了,人前以你为嫡,人后嫡庶不分。福晋无须以小自居,与明月平起平坐就好……”思格娜轻轻福了福,“妾身谨遵王爷之命……”既然改变不了这事儿,索性退一步海阔天空。与夫君相处,若不懂进退,必定会成为弃妇。堂姐就是前车之鉴,孟古青若不娇横任性,一味与皇上对着干,也不会落得被废迁居永寿宫的下场。她思格娜虽贵为太后侄女,继皇后亲姑姑。想要在这王府里站稳脚跟,也当以夫君为天,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一辆马车,驶进博果尔视线。他瞧见慈宁宫侍卫,立时兴奋起来,“来了,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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