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巴图鲁……”博果尔跳下马,捡起麋鹿,一脸得意之色,却自谦道,“臣弟雕虫小技,不敢与各位宗亲兄弟相提并论,更难望九哥之项背……”福临拍拍博果尔肩膀,笑着道,“十一弟无须自谦,走,九哥设宴,好好款待你这个拔头彩的少年英雄……”博果尔把麋鹿扔给小桂子,上马与福临并肩而行。两兄弟策马走远,众位宗亲尾随其后,远远地跟着。济度瞧瞧眼前兄友弟恭的两个人,嘴角微牵,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他凑近一位宗亲,与之悄悄咬耳朵,而后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位宗亲闻听之后,也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见其他宗亲不解,又依次咬耳朵。众人得知这等宫闱秘事,皆脸现嘲讽之色。“本王说,十一弟又是晋位亲王,又是入议政会。常常在御前伴驾,深得皇上青睐。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儿……”“凭文,不能治国理政。凭武,没有上过战场,寸功未立。他若想深得皇上之心,成为御前红人,自然得靠旁门左道……”“说得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用一个女人笼络皇上,这点代价,总比上战场拿命博军功来得容易……”“哈哈哈……”“若换成是本王,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拿自己女人换取荣华爵位……”“你是你,十一弟是十一弟。人各有志,自然是不能比……”满清宗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是心存艳羡,有的是鄙视,心态各异。小河边。一条小河,从围场中穿过。河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来回游弋。博果尔牵着自己的马,到河边洗刷饮水。崇尚马背上打天下的满清亲贵,都特别珍爱自己的胯下坐骑,他们对待自己的马,就像朋友一样疼惜爱重。博果尔到小河边时,一帮宗室兄弟都在。他们一边洗马,一边窃窃私语着。瞧见博果尔走近,一下子全都闭口不言,缄默起来。博果尔与众人打招呼,他们都只是礼节性地嗯一声,再不言语。一个个冷冷淡淡,对他爱答不理极其疏离。好像博穆博果尔是瘟疫似的,一个个都想躲着他走。这种尴尬情形,让博果尔很是郁闷。等宗室们都先后牵马离去,博果尔才把目光投向刚刚来洗马的岳乐。“从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搭理博果尔?博果尔从来没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什么疏离博果尔啊?”
“十一弟,千万别多想。咱们这帮宗室,你还不清楚?一个个眼高于顶,生怕别人比他强。十一弟一向与皇上走得近,在行围中,十一弟数次拔得头彩儿,只怕他们心里都不服……尤其是那些战场上立过军功的,被十一弟比下去,自然更不服……”宗室之中,盛传襄亲王侧福晋夜入西暖阁。这事不管是真是假,为了皇上清誉,他都只能当流言来听。皇上钟情于明月,他岳乐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明月有没有夜入西暖阁,他不得而知。人常说,无风不起浪,流言怕也不会是无中生有。只因忧心福临兄弟俩反目成仇,他只能编造一个理由,先稳住博果尔再说。博果尔闻言,心里更加愤懑。他瞧了瞧那帮远去的宗室兄弟,冷哼一声,“不就是军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有机会,本王也带兵上战场,立个军功给他们看看。省得,他们隔门逢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