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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
她伸出手直接将连横拽了上来。 三秒后,连横眼神变得空洞,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死气沉沉。 见状,燕云毫不犹豫的掐了他一把,“醒醒!”
“啊!”
回过神的连横脸色发青,大口的呼着气,迷茫的看着四周,怎么回事?怎么有人在敲锣打鼓? “我们还继续吗?”
连横目光复杂,看向那扇大门。 谁也不知道这扇门后,到底会有什么东西。 “走。”
她再次看向那面八卦镜,依旧什么也没有。 八卦境内,镜面扭曲的倒映着二人的身影,此情此景下,竟让她生出一种镜中人非彼人的感觉。 宅门破旧,唯余斑斑朱漆。 “吱呀——” 门开了。 一声悠长的唢呐声响起,清晰的灌入她的耳中,紧接着眼前的画面仿佛走马灯一般疯狂跳转。 当画面定格后,看着眼前的景象时,二人皆愣住了。 “噼里啪啦——” 爆竹在二人脚下炸开,眼前哪里是什么古宅院。 自门口至院内再到里屋,入眼皆是大喜的红绸锦带,房檐廊角及栽种的花枝柳枝之上挂满了红绸剪成的花。 “再来再来……” “今日犬子成婚,诸位敞开喝敞开吃!”
屋外屋内摆着几十张桌,赴宴的客人喝着酒,聊着天,看起来不过是一场寻常的热闹喜庆的喜宴。 可是,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陷入幻境了。 这是燕云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更奇怪的是,她体内的灵气仿佛被抽空一般,一点都感受不到。 “哎呦,两位贵客是来参加喜宴的吧,快快进来沾沾喜气,来人啊,安排两位贵客坐下。”
黄家老爷眼尖,赶紧上前招待二人,他虽穿得荣华富贵,可却一脸的尖嘴猴腮。 连横低下眼眸,看向燕云。 “进去吧。”
二人跟着下人,随意的坐到了边角的一桌。 耳中热热闹闹,这些人脸上带着喜色,落在她眼里却显得格外的诡异。 燕云目光扫了一圈,按道理说,这样的日子,新郎官得出来待客的,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看见新郎官。 连横坐在她身边,似乎也猜到了二人应该是进了某种幻境。 他拉起燕云的手,在她的掌心写:我的媚术对他们没用。 连横很自信,只要是活着的有思想的,都逃不过他的媚术,但这些人却一点都不受影响。 难道这些人都是鬼吗?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燕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现在他俩就相当于个普通人,不要打草惊蛇。 “二位是外地人吧?看着面生得很。”
桌上的几位客人瞧着他们眼生,皆看了过来。 “是,我们今天刚来这个地方,听闻黄老爷心善,特来讨个喜糖吃。”
“不知今日是哪位公子成亲呀?怎么没看见。”
燕云笑起来纯良无害,却不动声色的打听着。 “嘘……小孩子别打听这么多,小心被赶出去了。”
那人听见新郎官三个字就开始紧张兮兮,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他这幅模样,更引起了燕云的怀疑。 难不成病了? “是生病了吗?我家哥哥医术很厉害的,肯定可以帮到黄老爷!”
燕云小声道,而桌下的手拽了拽连横的衣服,他反应过来,忙忙点头。 “不是不是,我告诉你们吧,其实……” “诸位在聊什么,可还满意?”
还没等那人说出,黄老爷就举着酒杯过来了,警告性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顿时就闭嘴了。 他笑容满面,但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 宴席期间,二人尝试着出去,但每一次刚走出门,下一秒又回到了宅邸内。 如此循环多次,连燕云都不由得烦躁起来,“去找那个新郎官。”
直觉告诉她,这个新郎官一定是破局的关键。 连横点了点头,跟上了她的步伐。 “二位这是要去哪?”
刚走出几步,黄老爷拦住两人,“两位贵客这是要去哪?”
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拦住了二人,挡在了前面,“这宴席还未结束,二位这是要?”
“观赏一下你这宅邸罢了,何必一副拿我二人当贼的作态?”
连横看他一眼。 风动,细碎的发垂落,落在他眉前,“难不成你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公子说笑了,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今日是犬子大喜之日,怕无暇顾及两位贵客。”
黄老爷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初,笑着将两人带回了宴席之中。 昏暗的角落里,一双空洞的眼睛呆滞的看着二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燕云似有察觉,往那边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宴席结束,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剩下狼藉的一片。 院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树枝之上的红绸花随着风飘来飘去,晃晃荡荡。 他们两个尝试着跟着他们出去,但还是以失败告终。 偌大的院内,顷刻间便只剩下二人。 安静,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刚才还忙活的下人突然就消失了,连那黄老爷都不知所踪。 一阵阴风刮来,院内的挂着的红绸锦缎被吹落,连横伸出手,接住了一朵红绸小花。 他将它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 “好重的死气。”
下一秒,他嫌弃的把它丢在地上。 “走。”
燕云再次看向方才那个让她感到不舒服的角落,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她收回目光,“去后院。”
他们绕过回廊,殊不知在他们离开后,院内的一切迅速地化为灰烬落在地上,那些花、那些树快速的枯萎消散,大红色的锦绸一寸一寸变黑,变烂。 而正中央,出现了红嫁衣的女人。 阴风渐起,将她那红盖头吹动。 他们沿着一路的红绸锦缎来到后院,依旧一个人都看不见。 “啊!”
女子的惊吓声响起,虽不强,却足以二人听见。 他们猛的停住了脚步,对视一眼,随后加快了步子朝着声音的源头去。 灵堂内,一身红嫁衣的年轻女子被迫跪在地上,她握着方才被老妇人鞭打的地方,颤颤巍巍的往正中央的棺椁跪爬过去。 在她身后,以黄老爷为首站在前面,他们皆是一脸冷漠,发青的脸漠然,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红嫁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