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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翎尾乌飞行神速,三人回到城中时龙兰城还在接纳流民。领头的门将见他们回来吓了一跳,定净真人却挥挥手让他不要多礼,做自己的事去,一边收起金翎尾乌落入城中。
“你们二人先住进客栈中,等我消息。”六大盟在每一处辖区的主城都设有天街,天街内有专门接待外派修士的客栈,名叫扶摇阁。因此定净真人并不说具体哪个客栈。 杨宗纯刚要答应,却见董峨一挥袖上前一步对定净真人道:“时间紧迫,不如我与杨师弟先去看看悬赏画像之事。”
定净真人捋着长须的手一顿,看她一眼,还是点头应允。 杨宗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董峨拉走往卢顾衙门行去。他眼见定净真人不紧不慢绕进天街中去,心中实在疑惑。他自认为自己虽然按礼叫董峨一句师姐,但两人毕竟还是不同宗门的,董峨怎么忽然要和他一起行动。 莫不是董峨找到了什么线索要他查看?永格乐仙乃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虽然平日里抱着琵琶身姿飘渺,做起事来却快刀斩乱麻,出了名的飒爽。杨宗纯默默想着,出于对董峨的尊敬,他还是默不作声跟着走。 他不说话,董峨倒先觉得奇怪,回头看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不问一句我要做什么?”
“师姐行事自有道理。我不过是来辅助追凶的,若师姐有事要我做,我自不会推辞。”
“说得好。”
董峨松开手往街尽头的衙门口望了一眼,只见人群涌动。“我确实有事要说。那卢顾应当将画像悬赏贴出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边等边聊。”
“天街里头有几家茶楼,不过看不见衙门动静。”
杨宗纯脑子里掠过几个店名,遗憾道。
董峨却丝毫没有去天街的想法:“前辈在天街,还是不去的好。”杨宗纯琢磨着她这句话里的意思,董峨已经看上了街中一座凡人开得茶楼,高高飘扬的“不夜侯”三个大字甚至盖过一旁的小店。“就这家。”
两人刚一进去,茶楼小厮便过来笑脸招呼,董峨不待他多说,直接道:“楼上靠窗两个位,只上一壶云纵茶,不要人侍候。若有人便清客。”
说罢抛出一袋银锭直落入小厮怀中。
小厮不愧是跑堂迎客的好手,面上笑容分文不改,只是手一掂银袋,一句也不多问,往后头喊一句“一壶上好的云纵茶!”,转头恭恭敬敬的请他们上楼。不夜侯一共六层阁楼,小厮将五楼寥寥几位客人请下楼去,清好场请两人入内。
等他们挑了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衙门口坐下,小厮换上茶博士,端来一套器具和一壶云纵茶,给两人各倒上一杯之后,始终垂眼退下楼去。 杨宗纯刚要端起茶水,董峨忽然开口:“你可随我去一趟付稷山?”杨宗纯手里茶水一摇晃,差点泼出来。他放下茶杯,顿时没了品茶的念头。 “师姐这是何意?”
他回想起定净真人说那番话时的场景,手指不自主搓了搓,“前辈不是担心打草惊蛇么?”
“若是真的能找到安全穿过天堑的方法,这还是……” “杨师弟,你是修真家族出生吧?”
董峨忽然牛头不对马嘴一样问了一句,她的表情严肃,看起来是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杨宗纯虽然弄不清楚她的目的,还是如实答道:“是,我是浮崖长老的玄孙,我们家族都是迷迭派修士。我父亲乃是入赘的逸风隐修士,也是家族传承。怎么了?”“我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为何我会觉得前辈说得话有些矛盾。”
董峨道,“我在师父的书房内曾看见一封内事堂的书信,上头记录了一件事,我为师父处理事务时无意间看见了。”
“我六大盟中,已经有修士潜伏在臧爻宗中。”
杨宗纯心中一跳。这样的秘密消息,难怪董峨要问他的身世,他世家出身,对于董峨而言,算是比较能够信任的。 只是思索下来,杨宗纯立即背上冒出一片冷汗。他终于明白——董峨竟然在怀疑定净真人! 自从臧爻宗割裂魔土,正道这边化神期修士渐渐陨落,现在不要说化神期,连炼虚境的修士也少之又少。定净真人这种只差临门一脚便要登临炼虚境的正道修士,又是修真大家族出身,自然众望所归。这样的大前辈,怎可能与魔门有勾连! “但是,我们毕竟还没有足够的权限接触内事堂秘辛,前辈不与我们说实话也是应当的吧。”
杨宗纯试着分析,“哪怕是师姐这般优秀,也是通过星海宫宫主的书信得知的。”
“我们这边既然得知了潜入魔门的方法,却不发起总攻,而且现在说起魔门,好像谁也不知道其中是个什么境况。也许还是有一些障碍。典籍不是记载,我们走上魔土便会经脉倒行,爆体而亡么?其中的难处我们不能知晓。”
杨宗纯说着便想到一点:“那魔修真是臧爻宗魔人,想必可以从他手上取得更多情报。或许是这样,前辈才要我等小心?”
董峨面容渐渐软和,但是口吻却依旧坚定:“你说的有理。不过若这魔修真的如此重要,就更不能在此坐等。”
“我看那魔修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或许还呆在付稷山中,再不济也会在付稷镇上留下痕迹。你我此次前去,至少先将弃桃他们生前的行踪确认,再看能否从付稷山得到什么线索。若是真的找到那魔修,你应当有手法标记追踪他的行踪,这样我才能放心。”
“方法倒是有。”
杨宗纯想想,还是按照董峨的想法来比较好,只要不再讨论定净真人‘说谎’一事就好。
反正自己在他们面前只是个找人工具,想那麽多干嘛,多累。杨宗纯呼出一口气,将面前茶水倒了,重新倒上一杯热茶。刚抿一口,便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揭榜了!”董峨蓦地站起。“我们去拿了画像,到付稷山一探!”
“咳咳。”
杨宗纯被热茶烫了口,茶水呛进喉咙里,猛地咳嗽起来。
一壶好茶,就这么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