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桩案子,你和朕说可能是飞贼所为,那朱孝慈的案子难道也是?朕听说如今连童泓朝的女儿都失踪了?三案并连,那幕后凶手穷凶极恶,手段高妙,朕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那人伏法了。”
越丞相不知道该怎样劝了,不由得陷入沉默。而此时外面太监声音又起:“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叫他进来吧。”
皇帝出声时眼睛又瞥了一眼越丞相,依旧没有让他站起身。太子南隐大步走进来,也先看向跪在地上的越丞相。平日里他面对越丞相时总是态度恭敬,但如今他手持一个信封,神情冷峻,先对父皇行了礼,然后说道:“太医院的程原已经认罪伏法,这是他亲笔写下的供罪书。”
越丞相诧异道:“太医院的程掌院?他犯了什么罪?”
南隐冷冷道:“欺上瞒下,为祸京城,致死无辜人命数十条,动荡人心和局势,陷君主于不仁不义,可以说,是十恶不赦!”
越丞相更是震惊,而当南隐把那个信封交到皇帝的桌案上时,皇帝却摆摆手,“朕不想看了,给丞相看吧。”
越丞相跪在地上,双手上迎,南隐却将那信封一丢,丢在他的面前。越丞相轻颤着手将那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黄色的纸。这纸有个奇怪的名字:面色如土。专供刑缉办案子时让犯人用来签字画押,供述案情的。那纸上的字很多,他放眼看去,越看越心惊,越看越通体寒彻,仿佛被人丢进冰水寒潭,又逢万箭穿心之痛。“陛下……这……这程原所说,没有一个字属实,请陛下切勿相信这奸佞小人之言!”
南隐冷笑道:“就知道丞相大人不会认罪的。的确,若不是程原死扛了两日,终于熬不过大刑才说出您的名字,我们怎么敢信,那一场让京城百姓为之色变的疫病,竟是丞相大人您一手所做的‘好事’!”
“宗平,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
皇帝叹息着摇头,“如今你已经是百官之首了,声望隆厚,众人仰服,几乎已不在朕之上。朕原本还想着百年之后能将太子交托给你,他这个急脾气,正需要你的耐心指导才能做好一代明主。可是你……你怎么能一时糊涂,以人命为代价,为自己博取威望?你也不要不服,因为并非只有程原指摘你,朝内还有你几名故交都已纷纷站出来,承认曾因你暗示,参与到买官卖官之事,并交出脏银,伏法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