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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越晨曦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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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飞雁户部。例行朝会。越晨曦如期而至。虽然裘千夜放了狠话说未必会见他,但越晨曦不请自来,也没有要和裘千夜商量的意思。金碧特使来飞雁,这件事其实很多人都已知道。礼部作为接待方,礼部尚书郑于纯前一天就已经见过越晨曦了,还对旁人赞赏道:“这位金碧特使虽然年轻,但为人谦和有礼,并不像以前金碧的那些使节般傲慢。裘千夜听了,只是冷笑一声,不予置评。当越晨曦进入户部的大堂时,众多官员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唯有裘千夜还坐在原地,和坐在一旁的工部尚书说道:“咱们江继县的大坝不能不修了,回头让户部再看看手里还能挤出多少银子,我就不信,咱们堂堂飞雁一国,竟连修大坝的钱都没有了?”

郑于纯尴尬地咳嗽一声,小声说道:“殿下,金碧特使越晨曦越大人到了。”

裘千夜挑起眼角,看了一眼站在门内负手而立的越晨曦,一笑道:“金碧特使不同于他国之人,从来都不需通报就可以长驱直入别国之地的,人都已经来了,你何须要再告诉我,难道要我也大礼相迎吗?”

满屋子的人都感觉到尴尬,气氛顿时僵硬下来。越晨曦款款走到他面前,微笑道:“三殿下当初在金碧做客时,也曾在我家小住,虽不敢说是情同手足,但是宾主相处也算尽欢。而今我造访贵国,三殿下不和我见外,我也就不必拿自己当个外人了。诸位大人请坐吧。”

他伸手一让,大有反客为主般的气势。裘千夜笑道:“越大人不说当年之事我差点还忘了,不错,我初到金碧时,多亏越夫人对我的照顾,冲着越夫人的面子,我这屋中也该有你一张凳子坐。至于越丞相……他在世时最关照我的人身安全,出入必有人暗中跟随,近身相守,京中爆发疫病时,我被强制送离越府,他还布置了不少兵马在祈年宫外防止异变。这份大恩大德,我真是没齿难忘。”

他话中机锋,满座谁能听不出来?唯有越晨曦淡淡笑着,却没有一丝尴尬或变色。待裘千夜说完,越晨曦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函,恭恭敬敬地说道:“这是敝国陛下写给贵国皇帝的信函,但贵国陛下如今重病,不能读字,这封信,我便请礼部尚书郑大人代为保管吧。”

裘千夜淡淡道:“既然是贵国陛下的国书,所书之事必然是十分重要的。若无不可对人言的话……满朝文武百官都在,不如就让郑大人代为宣读吧。”

越晨曦狡黠地看着他:“三殿下当真要这样做?于礼不合吧?”

裘千夜看着郑于纯:“郑大人,如今太子去世,父皇病重,由我暂为监国,这是各位大人都已经认可的事实了吧?”

郑于纯说道:“是。”

“那,我说读这封信就读吧,所谓事急从权,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是。”

郑于纯接过那封信,展开信纸,先扫了一眼,却骤然变了脸色,僵在那里没有说话。裘千夜笑道:“怎么了?莫非这信里有骂人的话,让郑大人不便说吗?”

郑于纯小声说道:“殿下,这封信……还是殿下自己看吧。”

“万万不可。”

裘千夜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倘若这信中真的有对我不利的话,我当着诸位大人的面将信私吞,耽误了国家大事,这样的重责我可背不起啊。”

他声音一扬:“哪怕信中写的天崩地裂,郑大人只管念就是了。”

郑于纯的手微微颤抖,看着裘千夜,依旧小声说道:“殿下……这信中内容有不妥之处,只怕……”“有何不妥?”

裘千夜说道:“你若是再不读,我换个人读也是一样的。”

郑于纯被迫只好颤声说道:“金碧天子致书:惊闻贵国太子猝逝,不胜唏嘘悲悯,赋鸣太子为人宽厚,文武兼备,实为人君风范,堪为贵国皇子之表率,不幸英年早逝,此为飞雁之难,亦为金碧之憾也。另闻太子去世多有诡谲之处,只怕背后另有他人指使,与皇权之争亦难免还有牵扯。望飞雁国主英明睿断,切勿仓促决断,将皇位许与魍魉小人,断送飞雁百年江山于奸佞之手。”

随着郑于纯一句句艰涩地读出,虽然他声音不高,但是大堂之内全体鸦雀无声,连喘息之音都听不到,这信上的每一个字都被大家听得清晰可见。当最后一句读完之后,有一人霍然从群臣中站起,怒道:“岂有此理!金碧将飞雁置于何地?难道金碧皇帝以为可以干涉飞雁内政吗?更何况这信中所言,字字句句都是居心叵测的臆断!全是为了挑拨飞雁君臣之心!真是混账!”

满座哗然,裘千夜也有些吃惊,他举目去看,这挺身而出的人原来是兵部的一位库部主事,姓明,叫……“永振!”

莫纪连怒斥一声:“这里几时许你说话?还不退下!”

裘千夜却笑眯眯地说道:“明主事说得好,咱们飞雁的内政几时容那金碧人插手?金碧人这些年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惯了。我们为了金碧人,让出飞雁的国土,送出飞雁的金银,低眉顺眼地服侍,唯恐得罪了金碧皇帝,而今飞雁遭逢国难,上下同悲,金碧人又上赶着跑到这里来指三说四,挑拨离间。纵然明主事不挺身而出,我也听不下去了。”

他望着越晨曦,幽幽冷笑:“我知道这封信里所说的人是谁,在座各位都听得出来贵国陛下所指摘的这个‘魍魉小人’是谁,不就是我吗?可是贵国陛下是否敢告诉天下人,当初我离开金碧的时候,他赐我所喝的那一杯‘金碧永春’是怎样的琼汁佳液,断肠腐骨?我为了回国又付出了怎样的九死一生?”

哗然之声再起,这一回比上一次的声音更大。越晨曦微微蹙眉:“殿下这番话真是无端指责,而且是莫大的指责。殿下莫非是如今挟权自重,地位今非昔比,所以就要挑起两国事端吗?”

裘千夜哈哈笑道:“真是贼喊抓贼,什么挑起两国事端?刚才那封贵国陛下所写的国书,字字句句都不怀好意,市井之人都听得出来,更何况我们飞雁满朝文武。若非你把我逼到这份上,我也不想旧事重提。可是如果我提了,你却要装着不认,倒是你的虚伪了。下毒之事,贵国太监当时端酒给我喝时,那酒名全无遮掩,清清楚楚地报出来,否则我怎么知道这本来专门赐给后宫不贞女子的酒,竟然会如此大方地赏给我这个即将归国的异国皇子?还有……我更有人证可以证实此事,但他是你我的朋友,两国交恶,不应伤及友情,我所说之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裘千夜背手环视群臣,“今日金碧这封信,诸位是听得一清二楚,在座有不少原是追随太子的,若有如信上所说对我有同样质疑之人,请现在站出来,让金碧的使节越大人看一看,我裘千夜并非挟权自重。监国之位可以另请高贤。我裘千夜自回国之后,几次向太子请求要出京远游,不问朝政,是太子以国事繁重,自家兄弟当为其分忧为名将我留在京中。而今太子不幸去世,凶徒还在追缉当中,背后主使是谁,天下人皆有可能。金碧若说我是最大的嫌疑,我倒说金碧也难脱干系!飞雁太子去世,国主病重,国家最易动荡之时,谁最容易得利?金碧觊觎飞雁久矣,现在又公然以书信挑拨君臣之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若是再多三分勇气,此时绝不能让你踏出这户部大门一步!”

他语声冷冷,最后一句话出口时,周围早有侍从抽剑挺身,将越晨曦围在当中。屋内呛啷啷的兵器之声,引得屋外一人高声喊道:“三殿下请息怒!越大人是金碧来使,不是你的敌人!”

紧接着只见胡锦旗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地大步走进来,如天神一般站在越晨曦的旁边,一手护定他,虎目炯炯有神地凝望着裘千夜,“三殿下,就算不念在两国邦交和两国百姓的份上,念在我们也曾是朋友一场,今日这风波……就散了吧!”

裘千夜淡淡地看着他:“胡将军,我对你一向是敬重感激的,今天这事儿也不是我挑头闹腾,而是你们金碧皇帝这封信实在是欺人太甚!若换做我写这样一封信给金碧皇帝,指说当年越丞相之死,是金碧皇帝故意残害忠良而谋设的苦局,你们金碧皇帝能不怒?”

他转过目光盯着越晨曦——“越大人能不恼?”

越晨曦的脸色陡然阴沉,“我父为救陛下而死,乃是精忠殉国,你胡言乱语攀扯我国陛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为我真的会上当吗?”

“呵呵,是啊,那个刺王杀驾的凶手不是也没抓到吗?以金碧国力之强,竟抓不到一个小小的刺客?呵呵,看来这魍魉奸佞之人,在哪儿也少不了。”

莫纪连苦笑着拦在两边人中间,陪笑道:“好了好了,金碧的国书咱们也听了,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咱们飞雁人自己心里清楚,太子之死,绝对与三殿下无关!”

他回身对郑于纯使眼色:“郑大人,金碧使节已经递交了国书,您可以带他先去驿站休息了。咱们这里还有不少飞雁的国事要商议呢。”

郑于纯偷偷看了一眼裘千夜,见他并没有阻拦之意,忙不迭地说:“是啊是啊,越大人,请跟我这边走。”

越晨曦望着裘千夜,曼声说道:“裘殿下,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金碧和飞雁若有动乱,便是因你而始。飞雁若尊你为王,就是动荡的开始。”

这句话让所有还在座的群臣都坐不住了,一起站起来瞪着越晨曦。裘千夜却微微一笑:“从我被当作质子送到金碧的那天起,贵国上下便是这样看待我的。这几年你们把我当囚犯一样盯着防着,生怕我做出什么危害金碧的事情。如今我九死一生逃回飞雁,唯一要做的就是振兴国力,帮着飞雁百姓富裕起来,免于再遭金碧淫威的蹂躏。若我这样的心愿被认作是飞雁动荡的开始……那宁好过让飞雁人世代为奴!”

越晨曦似是点了点头,霍然转身,大步而去。户部大堂之内,寂静无声。直到裘千夜似是笑了一下,说道:“各位大人怎么还傻站着?咱们要忙的事情多了,被他这样一搅和,今天只怕是不能早回家了。若是各位家中的河东狮和我要人,我可顶不住啊。”

稀稀落落尴尬的笑声响起,众人纷纷回座,貌似人人又开始在忙手中的事情,但是彼此眼神交流时都多了一份试探和质询。裘千夜扫了一眼,便知道越晨曦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份过于嚣张的国书,他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宣读的目的不是真的为了引起两国交战,就是为了撩拨群臣之心。金碧皇帝一定知道很多飞雁的臣子并不服他这个凭空而降的皇子,更暗中猜测过太子之死与他的关系。当然,这是暗流,若没有人丢下石块,暗流之下的涌动本会渐渐归于平静。但是他此时前来,丢下巨石,纵然群臣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必然又要猜忌纷纷。呵呵……这封信只会是事端的起因,绝不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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