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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柔情与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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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说?否则我早就该说腻了才对啊。”

“可是我却没有听腻呢。”

童濯心娇娇软软地说了一声,抬起下巴在他脸颊吻了一下,“而且我愿意每天都听你说这样的话。”

“你应该每天都想听的是另一句话?”

他揽过她,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下去,她想闹他,便要躲开,可他托住她下巴的手很是用力,还顺势将她的腰都揽过来,深深地吻着她的唇舌,一直吻到两个人都快要窒息了似的。童濯心好不容易腾出空来喘口气,媚眼丢去,嘟囔一声:“你怎么在这里都没个规矩样子?”

裘千夜双眸发亮:“天都黑了,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我亲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了?我心里还想着什么事,你知道吗?”

童濯心红着脸道:“你心里想的事情多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裘千夜一双手悄悄伸到她的双腋下,坏笑道:“我心里想的其实是这个……你只怕也想歪了吧。”

童濯心耐不得痒,和他打闹着,推拒着,笑作一团。竟是孩子一般的天真烂漫,在这星空之下,所有的不悦都可以乘风而去。裘千夜忽然住了手,想起一事:“以后我们若有了儿子,便祈年如何?一是祈求飞雁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二也算是为我们两人的过去留作一个纪念。”

童濯心取笑道:“我还当你能取出多风流倜傥的名字,这名字你觉得好听吗?”

“你知道我父皇为什么给我取名千夜?”

裘千夜忽然反问?童濯心一怔,依稀记得他曾说过。“因为我父皇希望和我母妃可以朝朝暮暮厮守在一起,所以他们给我取名千夜,本希望是个好的寓意,可是他们忘了,千夜,少则三年,多则不过十几年,这样的幸福也实在短暂……”他幽幽说着:“我的孩子应该得到父母更多的祝福。所以。我要他的名字中有更大的志向。”

童濯心眨着眼:“我以为你要给他取名‘天下’呢?”

“嗯?”

“因为你老是心里想着什么志在天下,一统金碧,你又姓裘,以后叫‘裘天下’不是才像你的志向?”

裘千夜听出她的揶揄,在她鼻子上用食指一刮,“现在来取笑我?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不敢取这样的名字吗?”

童濯心惊喜地看着他:“你……真的愿意放下了吗?”

那些对金碧根深蒂固的恨,那些对儿时志向的坚守,那些他父皇对他的期望……他真的能放下?他揽紧她,“以前心中一无所有,便希望能拥有天下。现在才知道,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下。”

童濯心默默握着他的手,小声说道:“我也是。”

裘千夜低头看着她的微微颤抖的发簪上的珠花,有件事徘徊于心底很久,本不想说的,但是……“你现在对越晨曦……依旧是兄妹之情吗?”

他这个突然而来且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她立刻皱起眉,警觉地坐直身子瞪着他:“你应该知道,我从头到尾对他只是兄妹之情,现在你又来问我吗?难道这个问题不是早已经就不是问题了?”

“濯心,你希望我再没有事情瞒你,对不对?”

裘千夜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说我有一件关于越晨曦的事情一直瞒着你,不知道你听完后,会怪我,还是怨他……”童濯心微惊,狐疑地瞪着他:“什么事?”

心跳忽然在此时乱了,敏感地意识到这个问题很严重,严重到他需要向她隐瞒,严重到他连越丞相和她父亲之死的谜都肯和盘托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涉越晨曦?需要瞒着她?什么事?什么事?“你别紧张,这件事其实只与你们两人有关。”

裘千夜望着她,回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凉,掌心的冷汗,但是却没有颤抖,她很紧张,可并不畏惧听到任何的真相。她也长大了。他将她的脸搂在自己的唇边,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低声细语了几句,童濯心吃惊地推开他,脸孔涨得通红,每个字都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真的?这是……他说的?”

裘千夜苦笑道:“还用他和我说吗?你我圆房的那一天,我便知道了。”

她错愕地瞪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心里生气。”

他直言相告,“他因为这件事害你结了心结,我们虽然成婚已久,却名不副实,只因为你那个心结怎么也自解不了。如今真相大白,一下子他从行事卑鄙的小人,竟变成了守诚君子……”童濯心咬唇许久,重重摇头:“你不该这样错看我,也错看他。我说你不该错看他,不是说他在这件事上真的会因此变成什么守诚君子。他故意隐瞒真相,误导我和你,离间我们的感情。这是他的用心险恶,纵然是他一时鬼迷心窍,但我总不会就此把他说成佛心吧?”

“可是……你也不会因此恨他吧?”

裘千夜见她似是怒了,小心翼翼地问。童濯心微微摇头:“我说了那时的他已经鬼迷心窍,那个越晨曦不是原本的越晨曦。我相信现在这个屡经磨难后和紫衣走到一起的他才该是真正的他。他曾是那么意气飞扬,紫衣又是英姿勃发,两个人一文一武一柔一刚,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最重要的是,紫衣是真心爱他,紫衣所能给予他的爱,是我一辈子都给不了的。所以我是真心为他们两人高兴。此时再言恨?恨从何来呢?”

裘千夜叹道:“那你该不会怨我吧?”

童濯心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板起脸:“是该狠狠地骂你才是。因为你这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毛病,害得我们两个人吵了多少次了,还是没完没了的。你要我再为这样的事情和你翻脸多少回?”

裘千夜灿然一笑,将她搂过来,柔声说:“再不会有下一次了,现在我再也没有心事瞒你了,你也不用再对我翻脸,是不是?”

知道他又要强吻,童濯心推开他一下子跳起来,“我累了,我要去睡了。”

裘千夜笑着从后面抓住她,“可是我还没累,我不想睡,怎么办?”

“休想!”

童濯心挣脱他的手往殿内跑了几步时,裘千夜却没有追上来。她觉得奇怪,回头去看——只见裘千夜背对着自己,面向院子那头的宫门。在那里,不知几时竟站了一个人。夜色静幽幽的,那人身上的衣服或许是黑色的,像一道鬼影似的矗立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留意。童濯心的心头一紧,她知道那人是谁。于是她悄悄走回到裘千夜的身边,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裘千夜的脸上浮起笑容,扬声道:“南隐太子,咱们约定的时间应该是在明天吧?你暗夜造访,不请自入的,是不是太不讲规矩了?”

黑影那头冷笑道:“明天?等你安排好人马伏击我吗?这祈年宫是我金碧皇家的行宫,几时成了你的地盘?不过是借你这个质子容身罢了,你离开金碧已经许久了,这里更与你没有一点瓜葛了。”

裘千夜笑道:“你我每次见面好像总是火药味十足,既然你提前来了,我这里也没有美酒美菜可以款待,大概只有清水一杯可以奉上了。”

他看向童濯心:“濯心,为你们南隐殿下倒一杯水来吧。”

童濯心默默看他一眼,低声道:“小心。然后转身进殿。”

南隐一直站在那黑暗的宫墙影下,冷冷道:“裘千夜,你本事不小啊,潜入这行宫之内,撂倒了多少太监宫女?竟然还雀占鸠巢,反客为主起来了?”

裘千夜走到月色下最明亮的地方,负手而立,“怎么?我都敢来这里住下,你倒不敢在你自家的院中走走吗?”

他张开双臂,“放心,这里没有任何的埋伏,我的人都在祈年宫外呢。”

南隐款步从黑影中走出,手里捏着一封信,那是裘千夜今天白天命人送去皇宫的“请柬”。南隐将信丢在他的脚边,冷冷地盯着他的眼:“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想和你东拉西扯。裘千夜,你现在心中在想什么,我很清楚,要不要我给你说一遍?”

“好啊。”

裘千夜笑道:“我还没碰到过能洞察我心思的人呢,愿洗耳恭听。”

南隐冷笑道:“你故意写信约我出来,是想把我调离出皇宫,调离出京城,好让鸿蒙的人去救褚雁德。不过在我离开之时,已经调集了千人的飞箭营和皇宫的禁卫军,将皇宫及参合殿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褚雁德,你是休想能救得出来了。”

裘千夜像是吃了一惊,眉尾飞扬:“你还真是厉害……”“哼。那你现在准备束手就擒吗?”

“为何?”

裘千夜笑道:“我只是代鸿蒙国主来和你谈判的,又不是我和你有仇,为什么我要束手就擒?我可是飞雁国主。”

“就因为你是飞雁国主,所以你就更该死了。”

南隐一步一步,缓缓逼近到他眼前,“裘千夜,我记得你我当日有过一番对话,说过金碧与飞雁的诸多‘世仇’,那时候让你耿耿于怀的,现在难道就都忘了吗?”

裘千夜笑道:“该放下的时候就要适当放下,我不像殿下,这辈子就死抱着那两句诗不肯放。一缕芳魂……”“住口!”

裘千夜的话刚刚出口,就被南隐粗暴的打断。“你不配念这两句诗。”

裘千夜笑道:“还记得当日我对殿下说过:若心中有情乃是弱点,殿下的弱点可是天下皆知了吧?”

南隐如当年一般冷笑:“你不过听了个名字,听了一句诗,以为能要挟到我什么?写这句诗的人已经死了,你若是能把她变活,我任你驱使,否则,你的命,鸿蒙那个太子的命,我都要!”

裘千夜叹气道:“我以为你是那种枭雄,可以为了天下什么都不要的人。没想到你是要美人不要江山。那位若涵姑娘……我是不嗯给你起死回生了。也可惜此生没有这份福气能看到这位姑娘的风采,不知道是怎么倾国倾城,能将太子殿下迷倒,还让你念念不忘至今。”

南隐说道:“等你下了地狱便会知道了。阴间路黑,她会给你引路的。”

裘千夜见他的口气越来越狂霸,便问道:“你是要在此时此刻就杀了我吗?”

南隐哼道:“你不该是怕了吧?要想活命,我教你一招如何?只要你现在写一道退位诏书。言明自己无能继续做飞雁的皇帝,愿让出皇位,并将国土拱手赠与我金碧。我可放你活着离开。”

裘千夜蹙眉道:“这么不讲理的诏书我怎么能写?你不过是为了让我把飞雁交给你糟蹋罢了,还要毁我名誉。日后飞雁的史书怎么写我?祖先在天有灵,会如何大骂我这个不肖子孙?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南隐看了只是冷笑,“裘千夜,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是要给谁看的?你要是不能救出几个保你性命的侍卫,我便下令动手了。”

裘千夜眯起眼看着他身后:“你带了多少人来?”

“不多,刚刚够抓住你而已。裘千夜,你自负武功高强,你要是想像昨晚在皇宫中那样凭轻功逃走并非不能,只是,你的女人要留在这里了。”

裘千夜回头看着身后的殿门,缓缓转过头来,脸上那轻浮的笑容渐渐隐退,取而代之的是郑重其事的严峻。“好了叙过旧了,虽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是我还得和你问点我关心的事情。既然我今天命在顷刻,那我问点什么,你就算是看在要我死也瞑目的份上,也该和我说句实话吧。南隐,你本有不世之材,可是你现在这样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地要将所有人都拖下水,是为了祭奠你不幸夭折的爱情,还是为了给你自己一人陪葬?”

他凝视着南隐的眼,一字一顿道:“杀了我们所有人,你是要走上皇位,还是要走进黄泉?”

南隐笑了:“怎么?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在找死?你是觉得我没有本事胜过飞雁和鸿蒙?”

“如果你暗中谋划,养精蓄锐,准备好粮草和兵力,用一年的时间慢慢打,慢慢耗,也许你能将飞雁和鸿蒙个个击破。但是现在,你自设陷阱,逼着鸿蒙和飞雁往里跳。又迫不及待地将重兵压到鸿蒙边境上,更逼得鸿蒙这个胆小鬼无路可走,只能被迫迎敌。你可知,委屈惯了的人,突然被逼到绝境时,也是会急的。鸿蒙虽然不大,也不是你金碧随随便便一口就能吞下的兔子。师出无名,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将鸿蒙拿下?鸿蒙的军民百姓就那么听话的肯乖乖束手就擒?”

南隐道:“我现在是师出有名,我不用管鸿蒙的军民想什么,我只要管好金碧的军民想什么就行了。”

裘千夜哼笑道:“杀了越晨曦就是你的‘师出有名’?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好朋友的?越家几代为朝廷尽忠,不知道你们父子中了什么邪,让他们父子非要死得这么惨才高兴吗?”

南隐好奇地说:“我以为你很不喜欢他,怎么现在倒像是来为他打抱不平了?”

“人都有恻隐之心。你若是看过那驿站被火烧得惨状,便不会这么问了。”

裘千夜黯然地叹气。“那是他自找的。临行之前他答应过我愿以他一人之身换取金碧出兵的机会。可关键之时他又畏惧退缩了,半死不活地被鸿蒙送回来,我才不会收他这个叛臣。”

南隐鄙夷道:“他和他父亲都是自以为大义大忠,其实都是傻瓜罢了。”

裘千夜盯着他:“大义大忠的傻瓜……你这话说得对。他们做人就是太讲究风骨了,所以自己活得才累。但你也许不知道,越晨曦究竟是为什么要答应你这个荒谬的要求?就是为了愚忠吗?”

南隐一震,看着他,“你是说他另有打算?”

“他父亲被杀之谜,你以为他这个儿子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

裘千夜的话让南隐的脸色沉郁:“是你告诉他的?”

裘千夜笑道:“是啊,我帮你杀了他父亲之后,怎么可能不将真相告诉他?煽风点火,挑拨离间这种缺德事,不就是我最擅长的吗?”

南隐沉默片刻,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答应我去鸿蒙赴死,其实是为了替他父亲报仇?”

“应该是。他若死了,挑起两国内乱,将金碧拖进战争,无论金碧最终能否获胜,都可以预见这是一场艰苦之战,如果我们飞雁再因此被拖累陷害,不得不和鸿蒙一起联手对抗金碧,金碧最终被击败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而你和你父皇的江山纵然不死,也要少了半条命。这样,他便是为他父亲报仇了。”

南隐冷笑道:“这是你想的吧?他纵然有这样的计划,也不该告诉你啊。”

“是我想的。因为我找不出任何他愿意寻死的理由。尤其是在他知道他的父亲被你们杀死之后。再忠心的贤臣心中也会有恨,这份恨,是‘忠心’二字掩饰不过去的。唯有帮着你,看着你们毁灭,才是他为父亲,为整个越家报仇的最好方式。”

南隐哈哈笑道:“好吧,原来竟是你最了解他。但纵然这真的是他的想法,裘千夜,你现在说出来也只是让人替他掬一把泪罢了。他死了,可金碧不会倒,我也还在这里。你和鸿蒙却成了我的囊中物。”

“错了。飞雁和鸿蒙不是你的囊中物,只是你想用来给自己陪葬的殉葬品罢了。”

裘千夜咄咄逼人地说道:“南隐,你因为那个若涵之死,憎恶怨恨你的父皇,所以你想毁了他的江山来报复他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你的手段实在是过于残忍。三国上万人的性命要因此为你而断送,这是你的若涵当初对你的期望?”

南隐眉骨一跳,盯着他的目光犀利阴鸷,却瞬间又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太有意思了!裘千夜,我以为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无非是父皇,或者是越晨曦,可是他们在我左右时都未曾看出我的心思,你距离我千里之遥,是怎么猜到的?若涵之死的细节,我只对越晨曦一人说过。莫非也是他说给你听的?”

“他那么憎恶我,怎么会在我面前嚼你的舌头?”

裘千夜摇摇头,“只是你眼前的种种只能理解为你是真的活腻了,除了寻死二字之外,我实在是替你这个聪明人想出别的理由来解释你所做的一切。所以说,我真的要再问一句:杀了我们所有人,你是要走上皇位,还是要走进黄泉?”

“我也说了,等你死了自然会知道!”

南隐扬声喊道:“还在外面做什么?将此人给我拿下!”

原本安静黑暗的宫门外,霍然拥入了几十名兵刃齐备的劲装侍卫,围成一个扇形,将两人围在当中。最前面的十几人手持弓箭短弩,瞄准着裘千夜。“果然可怕。”

裘千夜扫了一眼,脸上却没有露出可怕的表情。“此处几十人必然是你皇宫精锐,可以以一敌十。”

南隐笑道:“你才知道吗?那你的人又在哪里呢?为什么还不现身?”

裘千夜哈哈笑道:“可是真正的高手应该是以一当百,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南隐蹙眉:“你有这样的高手?”

“当然!”

裘千夜话音刚落,只见一左一右两道黑影如鬼影闪电一般抢步而出,南隐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从左右分别擒住肩膀,按住肩井大穴,动作之快,行动之诡秘,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南隐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实在是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武功这样高强的人?但是忽然间他脑海中闪出一件事,不由得脱口问道:“这两人……莫非就是你当初安排刺杀越丞相的刺客?”

裘千夜微笑道:“难得殿下还记得。”

南隐凝眉冷笑:“怎么?擒住我你觉得就掌控一切了?”

“听说金碧皇帝已经重病多日,一切朝务都由你来掌管。如今您又是奉行的亲小人远贤臣的为政之道,越家也好,胡家也罢,都被你丢弃了。要是殿下这时候失踪会身亡,金碧必然一团乱,我们飞雁便有机会乘虚而入,分一杯羹了吧?”

南隐笑道:“果然,这是飞雁的如意算盘。”

裘千夜则笑道:“这是我帮你设想的,并非是我真正的想法。我不过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换的买卖。如今你在我手上,我用你来换褚雁德。应该可以换得到吧?”

“我要是不肯换呢?”

“换或不换,现在主动权在我。太子在我手上,谁敢不听我的号令?”

裘千夜围着他转了一圈,“你身上有什么凭证可以帮忙当作令牌的?”

他在南隐的腰上扯下一个香囊和一个腰坠,笑道:“这两样东西应该是足够了。不过,最好能请你写一道手谕。”

南隐冷笑一声:“那也是不可能的。”

裘千夜点点头:“嗯,知道是太勉强你了,你连死都不怕的人,纵然我使出惨不忍睹的折磨手段,你也一定骨头很硬到不会就范吧?”

他的话半真半假,似是戏谑也似是威胁。但南隐的眉毛却抖动了一下,这微妙的神情变化也让裘千夜看在眼底,不由得笑道:“看来你也是有一点担心和怕的?不过放心,我不是那么冷酷血腥的人。我只是留你在这里多待一个晚上,等那边救完人,自然会放你回去。”

他看着站在南隐身后的那些弓箭手,微微一笑:“你们太子都在我手上了,还不放下武器吗?要等我把你们的太子砍个几十刀才过瘾?”

那些侍卫犹豫着向后退了一些。南隐怒道:“谁敢撤出这里,我就判他死刑!”

侍卫们为难了,进退不得。裘千夜笑道:“好吧,你们是为人臣子的,必然要听太子的话。我也不为难你们。把兵器放下,人可以留在这里,好好守着你们的太子。但这一晚上就要辛苦大家了,都在这院子里等吧。”

他忽然抬手点了南隐身上几处穴道,南隐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又晕了过去。裘千夜喘口气:“呼呼,他安静些,我耳朵也清静点了。”

他看着旁边一名黑衣人微笑道:“真好,本来还担心你们赶不回来。”

“陛下有命,小人天涯海角也会赶到。”

裘千夜回头看着殿内,“濯心她……”“陛下放心,小人的内人刚才已经点了皇后娘娘的安神穴,娘娘现在睡熟了。”

裘千夜轻轻点头:“多谢了。我还真怕她为我瞎操心,还有……越丞相之死,我未曾告诉她那件事与你们有关……”那人笑道:“陛下的心意小人明白。那如今……南隐太子该丢到何处?”

“用‘丢’字就太失礼了。还是将他‘请’坐在这院中好。这么多他的手下人看着他,大家才好放心。”

他将刚才从南隐身上取下的两件东西交给另一人,低声说道:“有劳夫人将它送去皇宫之内,褚殿下应该用得上。”

“是。”

身材娇小的另一名黑衣人接过东西,腾身而起,那身形小巧轻灵如云雀一般。裘千夜抬头对那些神情紧绷的侍卫们微微一笑:“那这一夜就辛苦大家了。我累了,要进去休息一会儿。各位可自便。只是你们若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你们太子的身上会不会多出几道伤来,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完这些话,施施然转身,丢下这一院的人,竟真的独自回到殿内去了。此时,夜风微微,四周很静。只这院内诡异对峙的两拨人马让夜色中紧张诡谲的气氛还在幽幽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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