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自家的爹爹将来有一天会马革裹尸还!“好,音儿,我们快些去换衣服,秀秀姐,还请你在此稍等片刻。”
阮秀秀已急不可待,搔耳弄姿坐立不安,直挥手催两人快些。林诗语这才与林诗音两人分别回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阮秀秀看到一身火红的林诗语自信地抬头挺胸走了出来。阳光照在黛瓦青砖红柱上,显得格外干净明亮,一身火红衣裙地林诗语笑意盈盈,莲步轻移,只有腰际緾着的金丝软骨鞭,向人彰显着它的霸气。春风轻轻滑过,绿树白梨花瓣下,红衣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听到她娇俏地笑问:“秀秀姐,可是瞧痴了。”
阮秀秀回过神来,笑答:“可是呢,真是不曾想到,你抽条之后,到是瘦了许多,只是与时下的美又不尽然,看上去到更像个丰腴美人。”
林诗语调皮的眨眨眼,然后把胸挺得更高,三红深衣紧裹着她的翘臀。前凸后翘,曲线玲珑,看得人的目光都不想移开。“可是好看?”
她欢快地在梨树下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咯咯的笑声叫听到的人无端的也心情好起来。得知自家爹爹平安,她的心情很快乐,她的裙摆随着她的旋转,就像是一朵娇艳,富贵的红牡丹,在这梨花苑里悄然绽放,叫一树洁白的梨花退让三丈之外,惊艳于她的贵气逼人与美貌。“好看,好看。”
阮秀秀不断的重复这二字。谁曾想到,胖子兑变出来的丰腴美人是如此之美,若说纤瘦美人是池中静立的莲花,她便是骄傲而又富贵荣华的红牡丹。“我姐姐本就好看。”
林诗音换了一身天空色的衣裙,与林诗语的热情奔放不同,她更显沉静,如同稍然绽放的幽兰。“是啊,诗语妹妹本就长得好看。”
阮秀秀很认同这话,只是心下又疑惑,为何以前不曾发现?明明林诗音与林诗语是双胞胎姐妹,而京里的贵夫人称赞的只有林诗音的美貌与品德,在提起林诗语时皆是摇头叹息,无一人道她若瘦下来,本该是眉目如画。“是呢,我家音儿长得这般好看,当姐姐的自不该太差,对吧!”
林诗语提起裙摆跑到她身边,伸手牵起她的小手,又拿右手向阮秀秀招呼:“秀秀姐,咱们快些去前头,莫要叫长辈们等久了。”
阮秀秀笑眯眯地应了,小跑过去,牵起林诗语的另一只手,三人一路笑声如铃。闺中少女不识愁滋味,三人同行如同彩蝶过境,园子里的花儿开得更艳了,绿草舒展身子更似碧玉雕琢了。昭信小将军本坐在花厅里喝茶,与林老太爷及林老夫人说着边关的一些小锁事,主要还是说林威的事。忽闻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随即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听出来是三位,其中有一位的脚落地声最轻,这是习武之人养成的习惯,来的三位是会家子,且功夫不弱。“祖父、祖母,听说爹爹来信了,他在边关可还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脆的少女声音,如同泉水叮咚,让人有说不出,道不清的舒适感。昭信将军刚抬起头,便觉眼前一暗,一位红衣少女正笑嘻嘻地拉着一蓝衣少女,一粉衣少女进来了。三人年纪皆不大,那位肤色稍黑的少女看起来要大些。“皮孩子,没个正经样儿,还不快来谢过昭信小将军。”
林老太爷的骂不疼不痒,他才舍不得呢。这么乖巧孝顺的孙女儿,打着灯笼都难找,不知自己的一些老同袍有多羡慕。林老太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袜子,这还是林诗音给他做的,他家老婆子脚上的那双,是二孙女做的,线脚很稀疏,但穿在脚上倍感暖和。“是,见这小将军。”
林诗语三人客客气气的见了礼。阮秀秀在林诗语两姐妹的身后,悄悄打量这位昭信小将军,只见他剑眉如墨,眸若星辰,鼻梁高挺,大抵是因为长年在边关风餐露宿的原因,少了京城里贵公子哥们的那种娇气,多了一分威严。不过是轻轻一瞥,如利剑横空出世,寒意森森,一身铜铠钾更衬得他神俊威武。阮秀秀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幸好屋内的人正忙着见礼,到是无人注意到她这小小的失礼之处。她不好意思地赶紧低下头,心中如同小鹿乱撞。昭信小将军并不曾留意到她,只是视线在那火一样鲜艳的娇俏身影上略做停留,随即又快速移开视线。并不曾注意到,屋内有一位小姑娘正羞怯地悄悄打量他。茶过三遍,语过三巡。林老夫人便问起了林威的事来,她所问的,也正是林诗语等人关心的。只是昭信小将军即便与林威是同一军营,乃何不是他贴身之人,翻来覆去也不过是有限的一些事。无非是林威觉得春上今年塞外牧草丰盛,红蛮子们忙着放牧到是没有空闲来边关骚扰,便把这些离家在外的兵士分成了两波,一部分依然镇守边关,一部分却是在离边关不过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解甲归田,自行解决一部分粮草问题。林诗语闻言不觉很烦闷,猜想自家爹爹如此做为,怕是与京城里的户部脱不了关系。若非不是被逼急了,又怎么会如此行事?她抬头看了一眼面露欣慰之色的二老,有心想问昭信小将军,又怕二老担忧,只得先按下这心事。她凝眉轻皱的样子,到是引得昭信小将军多看了两眼,好在林家一众人的心都系在林威的消息上,而阮秀秀因为害羞担心被花厅里的人发现,怕惹出事来,因此一直是悄悄坐在一旁,不似平日里那般活泼。昭信小将军端起清茶微缀,茶香沁脾,厅里的姑娘们如同窗外娇艳的春花:“二姑娘可是有何话要问在下?”
林诗语不防他会如此直白的问,便笑道:“也没甚打紧的事,只是我爹爹去边关转眼快大半年了,待我弟弟出生时,我爹爹却无亲眼看到弟弟们出生,只是觉得甚可惜。”
昭信小将军略一沉吟,又道:“常听将军提起,说是贵府的二姑娘最懂事、乖巧,二姑娘不必担忧,许是,过两年,将军便能回归家中了。”
林诗语心中一动,只是她拿不准昭信小将军这话的意思,她是因为重生归来,才知道林威在这次大战获胜后,必会提升的,而昭信小将军因何而知?“奴家在这里便借小将军的吉言了,惟望我爹爹能平安归来,便是要奴家们日日于佛前吃斋念经也是使得的。”
她如今越发能拿捏住事了,若是换了她重生归来前,定只会悄悄行事,绝不会把这种想念这情放在嘴上。平日闲来无事,她便把绣枕垫得高高的,想着为何前世林诗韵会那般招自家祖母的喜爱。还别说,真让她琢磨出一些个套路来。这不,刚才的话便入了林老夫人的眼,孝子贤孙为人生一大美事,林老夫人年轻时夫君长年驻守边关,她在京里带着孩子们受活寡,好在林威这个大儿子小小年纪就挑起了门户,不让那些坏心眼,烂根基的下流胚子来家中闹事。因此,林威在林老夫人的心中可是顶得了两个儿子的大半边天。林诗语的话就火热热的烙在了她老人家的心坎上,直觉得到底是自家儿子亲自出马请的教养姑姑,原本皮实得跟个男子似的林诗语,如今也越发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是啊,今儿还得多谢了昭信小将军捎来的家书。”
即然是林威的家书呈给了二老,那便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不过,林威还真是问起了林诗画的亲事,说是他瞧不上李鸿喻的下作样儿。在林老夫人把信递给她看时,她与林诗音看完后,顺手就把信塞到了自己怀里。林诗语接受林诗画与梅姨娘的投诚,但她也同样清楚,梅姨娘与林诗画是如何盼着能进荣昌伯府。李鸿喻那样渣的人,她打算让林诗画这辈子也好好的尝尝。想到这儿,她的目光微冷。原本昭信小将军就不信林威所言,今日一见林诗语的样儿,更是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来。哪里还有林威当初所说的样儿。林家得了家书后,阮秀秀也接到了自家父亲的家书,她急于拿回家好让自家娘亲高兴,待林老太爷请了昭信小将军去了南外书房时,她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起了身,朝林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这才起身归家去。不知何故,当天下午,京城里便悄悄流传开了昭信小将军与广威将军交好的事,好在没有牵扯到林诗语这些姑娘家的身上。林老太爷得知消息后只是略微疑惑地朝梨花苑的方向看看,随即又摇摇头转身去忙自已的事了。林诗语到没把昭信小将军来的事放在心上,她如今可忙了,铺子已经修葺了一大半。这两天她与林诗音两人一大早就出了门,到日落时分方才回来。但凡店里小到一个小竹刷,大到家具、用人,都操碎了两姐妹的心,好在苏小芸早就交待下来了,让人好好教导自家姑娘们如何打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