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里头转了好久,又转到了那张奇怪的门前,依然不得而入,只是这里感觉很舒服,她想,若是有个枕头和被子,她必定能睡个甜美的觉。她不过是这般一想,这个空间里就出现了她自己的枕头与被子,林诗语不觉好笑,当真是个梦,不然,怎地自己用的东西就会出现在这里呢?即然是个梦,又觉得在这个梦里很是舒坦,何不就此睡去?想到便做到,林诗语扯了被子往自个儿身上一盖,枕着自己喜爱的枕头,很快就进入梦乡了。翌日清晨,林诗语舒爽一觉到天亮,睁开眼愣愣地盯着帐顶,不觉莞尔一笑,当真不过是个好梦,待她习过武,又沐浴更衣吃过早饭后,方才询问香果:“东西可都准备好了?即然是为了还愿,便不能落下什么东西不带,免得佛祖怪我等心不诚。”
林诗语自重生后,她便信佛了,左右是拜得佛多自有佛保佑。“姑娘只管放心,奴婢已经把事儿都安排好了,赵姑姑今儿便留在了院中守着,只是一些时新供果还得去街上采买。”
林诗语任由香草给她系上一条素雅的天空色裙腰带,一身浅藤色三绕深衣把她的小翘臀完美的裹出来了,勾得出前凸后翘的曲线身材,下面又着一鱼尾百褶裙,行走间娉娉婷婷,婀娜多姿。香果在一旁一时又瞧痴了,真到林诗语在她的额际曲指一弹,她才回过神来,脸颊微红,说道:“姑娘越发出落的漂亮了,便是奴婢都瞧得挪不开眼。”
香菜端着一杯桂花香露进来,张开小嘴惊讶地看着林诗语,直到香果推了她一把,方才扭捏的说道:“姑娘,奴婢一直觉得你穿大红色可是比大姑娘更显贵气,不曾想,便是换来一身素装,也能赛过大姑娘好几分呢!”
林诗语的身材不似冷月皇朝女子那般平胸,纤瘦为美,她的美是撩人的性感美,是一种能唤醒男子最原始的兽性的美。她在落地铜镜前扭了扭自己的小蛮腰,又让香草给她挑了两朵粉紫色的绒花,再取了两支玉兰花钗,不过是点缀在一头乌丝上,越发显得她及臀部的青丝柔软顺滑。因着是去寺里,为显心诚,都是不让穿太过妖艳又或是喜庆的衣裳。故,林诗语才会做如此打扮。这一日上午她照样去繁锦院示下,又与林诗语等人商议了一下,趁着天气正好,便叫了各管事妈妈都来了繁锦院,再把早前订制的夏衣给发了下去,因着林诗语对此很了解,到是不在出现有人耍滑的事,而主子们的衣裳更是比以往精致了两分,连林老夫人在得到了夏衣后,也是夸林诗语办事得力。为此,林诗韵回了自己的金玉苑后很是生气,她看到那放在桌上的明艳艳的大红夏衫,忍不住一阵心头气闷,遂,拿起剪子一把要将那些新裁的衣裳给剪了。也亏得彩玉及时拦住,又是一阵苦劝:“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左右这些衣裳都是公中出的银子。”
“岂是银子的事?你今儿上午没有瞧到祖母那高兴的样子,以往那个下贱的小胖子事事听我的,不过是大半年的功夫,她到是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又想到明明自己像是识得子桑宸颢许久了,便他就只对那个下贱的人感兴趣。“姑娘,万事得忍,忍字头上可是有把刀悬在心尖尖上。”
彩玉再次劝道。彩衣在一旁说道:“彩玉,也就是你的性子好,要依了我的性子,只怕是早就与那二姑娘撕打起来了,哼,也不看看她是何等狡猾,那霓裳坊可是咱夫人识得的人,却不想,最后她不但抹了夫人的面子,叫夫人在老夫人面前长不开脸,且还踩着咱夫人的脸子在老夫人跟前讨好卖乖呢!”
可不么,林诗语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她不过是才管这府中事,而李玉莲却是管家十多年,她难道就不曾发现又或是没想到,不!他必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管事的妈妈都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林诗语不过是揪住了这事,无声的捅到了林老夫人面前。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打压李玉莲,好让她的娘亲苏小芸能上位罢了。林诗韵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气得吐血啊!“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越说我就越心烦得紧,也不知那丫头中了什么邪,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要不是我知道她的一些小习惯真还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她却是不知林诗语是前世重生而来,不过是对照前世的事,防范罢了,只是她对前世的记忆,随着重生的时间拉长,而她的忘忆也渐渐的在消退。林诗韵现在心火很旺,坐在桌边托腮想着整治林诗语的对策。林诗语在梨花苑里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方才朝香果笑笑,道:“八成是有人骂我了,唉,看来,咱们府里的帐目上又要添上一笔或两笔这瓷器的费用了。”
她又想了一下,笑道:“对了,回头打发个机灵点的粗使婆子让她去路口看着,若是发现那两院里有人拎了碎瓷片出来,便让她去那两院说,府中的一切东西都是从公中走帐,尤其是瓷器类,一年到头也摔不了几个,如今府中又添了三张嘴,若有损坏者,先尽量配上,实在配不上的,那就充入公库又或是赏给下人,这些都是要入公帐的。”
她说这话时,好不得意,摇着小罗扇,撩起凤眼看向繁锦院与金玉苑的地方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日子过得没有准头,谁也不知往后的事。果然,不久婆子便来回话了,说是差点被李玉莲气怒之下砸出的杯子给磕了脑门子呢。林诗语听后只是翘嘴冷笑,她自是知道李玉莲不会听,便又对香果道:“你回头去我娘亲那边跑一趟,问我娘一声,若是有喜欢手滑,时常摔个碟啊盆的,可否用最便宜的那种,也省得府中浪费太多没必要的银钱,若是不满意,便每年折了现银让她们自己去买,爱买多贵的,愿砸多贵的,人家有钱砸,咱管不着。”
当初李玉莲管家,可是捡着哪样金贵,就砸哪样呢!这十多年,也不知她砸了多少银子去磁了,那可都是林府的银子,将来可是由她的两个嫡亲兄弟来继承的,岂能由着这对恶心的母女任性妄为。香果听后嘴角抽了抽,自家姑娘如今处理事情越发灵泛了,连发两招,这大夫人不中招才怪。到了下午,香果抽了个空闲去苍松院回了话,又把苏小芸意思带了回来告诉林诗语。“我就知道娘亲必定会同意。”
她拂掌大笑。“姑娘笑得如此开心,你可是知道了?”
香菜从外头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林诗语心情很好,便打趣道:“你这是火烧着猴子屁股了,急成这样子?”
香菜却是笑嘻嘻地跑到她的跟前,挨着香果坐在脚踏上,给林诗语捏着小腿,说道:“姑娘,如今大街上都传遍了一个大消息。”
“什么消息?到是把你急成这样,莫不是你瞧中的郎君接了旁家姑娘的绣球,你只管道来,我这就给你去做主,包管把那负心汉揍得连他妈都识不得了。”
林诗语笑嘻嘻地与她开玩笑。“姑娘,奴婢要说的可是正经事!”
香菜不依了。林诗语突然正色道:“我也是说的正经事,你们也不小了,到时便是做了陪嫁丫头,也是要嫁人的,对于自己看上的男子,你们可一定要记住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才遭秧,对于好白菜要赶紧划到自己的盘子里,莫要叫那些猪给拱了。”
顿时,四个丫头额际飘满黑线,自家姑娘讲话是不直板板打死人了,但是这样说,她们都想以后不嫁人算哒,按照自家姑娘的要求,那彪悍起来简直一个个都不是人了。“姑娘,你怎地又取笑奴婢了,若是你不想听那也作罢,回头可莫要又恼了奴婢不说与你听。”
香菜的一张小脸被她羞得通红,深深地觉得,自已的脸皮子比不上自家姑娘的厚。“好了,好了,姑姑奉为金科玉律的东西,到是被你们瞧成了手纸,哼,回头我就把这事捅去姑姑跟前。”
林诗语假装气鼓鼓的样子。香菜无奈,只好哄着她:“好姑娘,奴婢们自是知道姑娘是一片好心,这不是怕姑娘等会子给忘了么。”
林诗语忍不住笑出来,笑骂道:“有屁快放,便在这是里墨迹,你说的大消息若是让我心情好了,我便把你早就瞧中了那个猫眼石戒指赏与你玩。”
香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回道:“姑娘,外面传出来消息,说是圣上已下旨赐婚了。”
林诗语一听是赐婚,顿时没了兴趣,她年纪不过是十三岁,只是相看着人家,又不是非得订亲,到是不急于打听这方面的事。“我还以为是何事呢?真是扫了我的兴子,你出趟门子就听了这些闲言闲语回来?”
香菜笑答:“若只是平常事,奴婢又怎会如此开心,不过,这一次圣上赐婚的可是那个金子公主,听说那个金子公主接了圣旨后,拿着圣旨去明香楼想找三殿下,却是扑了个空,她在大街上大哭大闹,死活都要嫁给三殿下呢,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