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怎么也比不过大娘和大姐姐呢。”
林诗语笑得越发艳丽,随口又刺上一句。她的笑容如同璀璨的明珠,刺痛了站在床边的母女俩。这样的林诗语让李玉莲觉得,她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了。“二妹妹,你这样的话,让娘亲和我太伤心了。”
林诗韵扶着李玉莲,面带薄怒的瞪向她。林诗语一双凤眸波光婉转,笑道:“大娘,你意下如何?”
她的目光在李玉莲身后的那些婆子身上溜了一圈,那些婆子碰到她目光的,无不心虚后退的。她们暗自后悔,不该为了看热闹而挤进来,这下可好,骑虎难下了。况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大夫人不能得罪,这嫡二姑娘如今也不能得罪了,那可是当家主母的嫡出女儿。那些婆子们目光闪烁,心中衡量着李玉莲到底是否成为了昔日黄花,又或是还有东山再起的能耐?林诗语大概是瞧出她们心中所想,便道:“管好你们的嘴吧,我林府虽是慈善之家,可却也容不下乱嚼舌根的,听人伢子们说,最近西北煤洞里挺缺人的。”
她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些婆子瞬间决定把自己当成聋子、瞎子,哑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李玉莲闻言只觉一阵心颤,强自镇定下来,吩咐自已带来的婆子们都退下,人心趋利,她无法掌握住每个婆子的忠心,对于她们的那些小心思,她也不甚在意了,现在,她得打起精神来应对眼前笑得很刺眼的二丫头。“二丫头,你存的什么心思,我算是明白了。”
林诗语淡然一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说:“大娘莫要生气,这年纪大了,可是不耐气的,再说了,老人常言道,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还能使磨推鬼呢,其实呢,我这个人可是最好说话了,音儿,你说是不是?”
林诗音与她最有默契了,紧了紧身上的薄棉被,扭头看向脸比锅底还黑的李玉莲,道:“大娘,快些请坐,我姐姐呢,最是个眼里进不得沙的直肠子,吃了亏呢也不过是眨眨眼儿的事。”
有样学样,林诗音在林诗语默默的影响下,在某些方面,有成为第二个林诗语的迹像了。李玉莲只觉心里塞得满满,憋气啊,且还没地方可以出气。“音儿,你这般讲,我多不好意思啊。”
林诗语娇憨的与自家妹妹说笑着,完全不在意床前还站着两人,她眼角余光瞟了这母女俩一眼,又懒懒地伸出白嫩的小胳膊,娇笑道:“香果,去叫人打些洗漱水来,我与音儿也该起床了。”
林诗音捏着她的手轻轻松开了,林诗语在被子里轻轻蹭了蹭自己的小手心,果然,李玉莲的威严是很难挑战的,她如此作态,自家妹妹到是不再紧张了。李玉莲这才发现,自己又落了下成,她身为长辈,却像个丫头一般站在这死丫头的床前问话。她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闷气越发不顺了,气向浑身颤抖。“二千两,如何?”
李玉莲纠结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了这个数字。林诗语连眼皮子都不抬,只是扭头笑问林诗音:“音儿,最近姐姐兜里缺银子花,只能请你吃些清粥小菜了。”
林诗音眨眨可爱的眼睛,又扭头可怜兮兮地看李玉莲,小手掌一伸:“大娘。”
快些给出合适的价钱吧,她家姐姐可是说过了,这一次定要狮子大开口,只因李家定不会容下休弃回家的女儿。她的心里为李玉莲默默地掬了一把同情泪。咋就这么不长眼呢,直接往她家姐姐的跟前蹦哒。李玉莲的下眼睑抖个不停,上次偷卖府中的望春树,却是被林诗语三一添作五,全给瓜分了,自己虽然也分了一万多两,可是手下的婆子们总是怀疑自己私吞了眼前贱丫头说的让利。她也知道二千两是不中看的,可是要她一下拿出几万两的银钱来,那实在是要剜掉她心头的一块肉。林诗语暗中冷笑,若是知道李玉莲打算用几万两销灾,只怕是会当场大笑,这一回可是与往日的事情不同。“二妹妹,都是自家人,总会有上唇碰到下唇的时候,你怎地能如此作为,再说了,二妹妹一向性情敦厚,是谁教得你如此目无尊长。”
林诗韵一听自家娘亲又要给银钱,一恼火,说出来的话又不大顺耳了。林诗语伸手掏掏自家的小耳洞,轻蔑地一笑,说道:“好一个自家人,大姐姐,你当初卖人可也是卖得很爽快呢!”
林诗韵一听,立即闭上了嘴巴,如今自家娘亲掉进这死丫头的坑里还没爬出来,她可不能再把自个儿给搁里头了。“二丫头,大娘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上回已经得了大利了,再说了,我手头也没有那般多的银钱,不如开个欠条吧!”
李玉莲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若是前世,林诗语定当会答应,也相信自家长辈定不会赖皮,只是这一世,她自己打理铺子,操持府中大小事,管理帐册后,对于这些小手段早已瞧得不新鲜了。她冷冷一笑:“大娘,打白条这事也不算错,我是个乖巧的闺女,自会体贴大娘手头紧,不过,大娘也知,虽说府上喂了成群的猫,可架不住咱家富裕,这猫便是日日抓耗子,也是抓不过来的,更何况我又是个贪嘴的,一不小心,这白条落到我的手上,不出一会子,只怕落满了糕点气呢,万一隔壁哪户人家的耗子来窜个门子,再顺带着捎了回去,那可不关做女儿的事。”
李玉莲的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林诗语的话摆明了是说她的嘴不牢,李玉莲要是敢拖着不给,定会让全京城的人都看自已的笑话。“你威胁我?”
“哟,大娘,你可是长辈,我这丫头片子不过是晚辈,再说了,大娘又怎么会昩着良心不给呢。”
林诗语轻飘飘的一句话,又把李玉莲堵得好不心塞。什么叫不给,她是压根儿一个铜板子都不想掏。她用阴鸷的目光死死盯住林诗语,她恨不得拆了眼前这死丫头的骨,生噬其肉都难解心中恨意。但她又不甘心被一个死丫头压得死死的,李玉莲有心想用缓兵之计拖上一拖。“二丫头,我们现下是在佛祖面前呢,这事,回家再慢慢说,可好?”
林诗语一张笑脸瞬间冷下来,说道:“大娘是在说笑吗?佛祖,敢问大娘心中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