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蝉儿,这都找多少天了,别说那什么什么东西,连个人影我们都很少看到,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去吧。”
长安君如今的模样一改往日的风度翩翩,整个跟一落难逃荒,还死要面子的贵公子一样。 姝理没有回应长安君,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吁~天色不早了。”
姝理翻身下马,刚好旁边就有一片树林,姝理牵着马走到一处枯树旁,安置好马,随后从马背上取下麻布。 “我可没有逼你跟我来啊,而且我让你不要跟来,非要来,怪谁?”
姝理一边清理出平整的地方,一边铺展开抹布,“而且我不是让你换一身衣服嘛,非不听。”
长安君安置好马后,怏怏抱着麻布走了过来,“唉,早知道我就换一身方便的衣服了,可怜我这一身百花游鱼服,这可是上等的蜀锦。”
正在生火的姝理瞥了长安君一眼,“说得好像你缺这一件两件似的,不过你现在这一身形象打扮,回去要饭绝对能够成为行业翘楚。”
长安君铺抹布的手一顿。 想我堂堂【商盟】总盟主,手握天下多少商路财源,现在居然跟要饭的没差了。 呜呜呜~ 自从商队兑换完所有商品后就原路返回了。 或许是草原真的近些年来过得太苦了,加上好不容易再次等到往来草原的商队,所以这次商队还没走到原来正常的路程就已经将货物销售一空了。 姝理此番出来是为了寻找【月狼之裔】的,跟着商队只是图方便,而商队要回去了,还没有达到目的的姝理就和商队分开了。 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外加一匹好马和些许干粮,姝理就准备独自上路了。 只不过长安君说什么都要跟着姝理,找了匹马就跟着姝理的跑了,老赵头都还没反应过来,还好之后长安君又骑回来交代了几句说: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 不然老赵头都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都跑了,那他们应该要干嘛? 不过他要是知道是姝理叫长安君回来交代事情的,应该又作何感想。 不过也能看出长安君其实也没太多在意【商盟】,或者说是权势。 姝理生好火后,径直走到还在跟抹布作斗争的长安君身旁,拍了拍长安君的肩膀。 长安君一脸茫然地回过头,“咩?”
姝理挑了挑眉,一巴掌拍到长安君头上。 “嘶~痛,你干嘛?”
长安君吃痛地摸着头。 “咳,没事。”
姝理拿出一把小刀递给长安君,“还以为你被夺舍了呢,我去打个猎,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
长安君神色复杂的结果小刀,他总感觉姝理的眼神怪怪的,不过这小刀用来干嘛? 似乎是看出长安君的疑惑,姝理解释道,“我没有带其他的利器,就只有这把小刀,你就凑合着用一下,当作防身。”
长安君低头看了看这把脆弱的小刀,皱了皱眉。 这小刀,防身?自杀都要折腾半天吧。 “好了,我走了,遇到危险就大声呼救,我听见了就会瞬间赶回来的。”
刚走没两步的姝理停下又转过身对着长安君说道,“对了,你看着点火,别又灭了,不然我用你的油点火。”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
长安君让姝理赶紧找吃的去吧,不过就是几次让火灭了嘛,有他铺床重要? “彳亍口巴,我走了啊,遇到危险记得大声呼叫啊。”
姝理看了一眼依旧在跟麻布作斗争的长安君。 长安君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麻布一定跟他犯冲,不然怎么这几天老是铺不好,半夜还漏风。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安君大笑一声,站起身吗,插起腰,看着自己觉得很奈斯的麻布,“哈,就这,区区铺麻布也难得倒我?就这?啊,就......救...救命啊!”
长安君慌忙掏出姝理留给他的小刀。 而在长安君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五个人,正警惕地看着长安君。 做工粗糙的皮制长靴,不知名动物的皮革制成的衣裙,弯刀,涂抹着红色花纹的脸,头发整齐编制于脑后。 他们这次打猎的范围比以往更广了些。 他们虽然也有学来的粗糙的耕地,本来也勉强够维持他们部落的生计,加之狩猎,但因为近些年的白灾,几乎断绝了从耕地获得食物的来源。 于是他们不得不重回以前完全的捕猎生活,而他们原来的狩猎范围已经很难获得足够的食物,这次他们也是临时决定扩大狩猎的范围,不然手中的食物不足以部落的人果腹。 然后他们没有过多久,就在林子中发现了远方的亮光,小心翼翼地摸过来,只发现一个瘦弱的男人不知道在干嘛,像是在揉搓还是拉扯着一大块布? 他们不清楚,也不太懂,但谨慎起见,他们一行人在树林里蹲了许久,之后发现并没有危险情况。 至于长安君,他们觉得那个拉个布都能把自己拉摔倒的瘦弱男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所以他们决定先把长安君抓起来,带回去,然后请族老定夺。 “你们是谁?想干嘛?”
长安君双手握着小刀对着面前的几人,“我可是很厉害的,你们可要想清楚啊。”
长安君内心止不住的发慌。 瞧瞧别人手上的弯刀,再瞅瞅自己手中的这把小刀。 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嘛? “救命啊!蝉儿!姝理!华赢!救命啊!!!”
长安君扯着喉咙大喊。 他现在只求姝理能听到,然后立马赶回来救他。 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那眼神分别再说:眼前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救....额啊...”长安君被冲上来的一人打晕,随后看着一旁拴着的两匹马,转头对其余人说了几句。 其中一人走出扛着长安君就走进了树林,很快就不在了身影。 随后那人点了点头,其余几人四散重新隐藏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圆月都不知不觉地爬上的夜空。 一阵细细簌簌地声音之后,原来隐藏的几人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几人说了几句。 随即,他们走出去牵过拴着的两匹马,又将地上的两大张麻布打包一同带着,走进了树林。 只不过,他们一直不知道。 在暗处,姝理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 甚至于,在他们还在林子里时,姝理就发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