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贝克兰德值夜者小队的办公室内气氛颇为紧绷。　　伦纳德·米切尔没像往常那样将脚搁于桌上，而是非常正经地坐着，表情相当严肃。　　这是他第二次遇见针对查尼斯门后物品的案件，自然被勾起了心里潜藏的回忆。　　而更为重要的是，他在事发时和那个假内部看守者曾经相遇过，可却没能发现问题！　　“那位内部看守者在苏醒后汇报说，他没见到潜入者，只知道遭遇了怨魂的附身。”

进来的“红手套”对房间内所有人说道。　　“怎么可能有怨魂能在教堂内部行动？”

不少“红手套”提出了疑问，可没谁能够解答。　　或许那个怨魂信仰着女神……伦纳德在心里咕哝了一句，接着和“红手套”以及本地的“值夜者”们讨论了一番，确认并开始调查各自的怀疑目标后，伦纳德找借口去了趟盥洗室，然后压低嗓音，状似喃喃自语般道：　　“老头，你当时就没发现一点异常？”

他脑海内略显苍老的声音回荡了起来：　　“发现了……那个人的身上有特殊的气息，非常古老的那种……”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伦纳德本以为老头会耍赖不说，但没想到对方今天竟然这么直爽。　　他顿了顿，又郑重地问道：“古老的气息……是那位艾布纳·布雷恩子爵吗？你不是说你那位老朋友不会惹事吗？”

“当然不会是他……”帕列斯用苍老的嗓音呵呵了一声，心里嗤笑道：莱茵想要女神教会的东西，还用得着去偷？　　“那是什么人？”

伦纳德追问道。　　“你们刚才的讨论不是有了怀疑的目标了吗？是那位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

帕列斯笑着道。　　“真的是他啊……但他似乎有‘传送’能力，这会儿不知道逃到了哪里……”伦纳德皱起眉毛道，“老头，你认识的人多，格尔曼身上的古老气息又是来自于谁？也是你的朋友吗？”

“抱歉，我对这个气息没什么了解，只知道他身上有些古老的味道。　　“不过，你之前调查的一起案子让我有了些灵感，我怀疑格尔曼和那位莫里亚蒂侦探是同样的人，都是某位存在的代行者。”

“哪位存在？”

伦纳德愕然低语道。　　他脑海内的苍老声音语气颇有点古怪地回答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伦纳德下意识跟着念了一句就停住了口，毕竟要是不小心将尊名念全，很可能被那位存在关注。　　“我记得，我曾经怀疑过，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疑似和‘愚者’有关……所以绕来绕去，还得去找他吗？”

伦纳德攥了攥拳头，接着便走出盥洗室，趁着夜色来到金斯特街28号，打算冒险进入艾布纳的梦境，拜访一下那位老怪物，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可他刚一进入梦境，似乎就迷失在了其中，沉迷在了一场美梦里。　　在梦中，他以现在的实力“穿越”回了廷根市那场事件当天，接着和克莱恩、队长一起，顺利击杀了梅高欧丝，并拖住了隐在幕后的因斯·赞格威尔，等到了“代罚者”和“机械之心”的援救。　　正当他和克莱恩、队长、洛耀、科恩黎、西迦等队友在老维尔餐厅庆祝时，他忽然被人一脚踹醒。　　伦纳德艰难的睁开眼，然后便看到了一个拿着短棍，肩章只有一个“V”的底层警员，对方恶狠狠地说道：　　“你不能在这里睡觉！　　“这是《济贫法》的规定！”

伦纳德揉了揉自己被踢中的背部，没有争辩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边走边吸着气低声询问道：“老头，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自不量力地想要进入人家的梦里，结果反而被困在了‘梦境迷宫’里……你该庆幸，这个对梦境防护的仪式对闯入者没有太大恶意。”

帕列斯措辞虽然像是在告诫，但语气却多少有些揶揄。　　“仪式……那位子爵对自己住的地方防护很全面啊！”

伦纳德感叹了一声后，抱怨道，“老头，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已经告诉过你，艾布纳·布雷恩已经是一位‘洞悉者’，有关‘洞悉者’的资料你没看过吗？难道不知道这个序列的非凡者都能轻松地撬动各种力量为己所用，他们住的地方必然是有规格相当高，又非常隐秘的守护力量存在的。”

帕列斯数落了伦纳德几句，然后才接着道，“而且他今天似乎并不在家，我原本想让你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但看起来他还让你做了一场美梦……还真是我记忆里‘莱茵’的作风啊！”

“确实是美梦……但醒来后却觉得心里全是‘刀’口啊！”

伦纳德沉默了几秒，接着才反应过来，“你说，他今天夜里没在家？”

“对，但你真的没必要怀疑是他做的那件事……对于他来说，想要进入查尼斯门，就和回家没什么区别，根本没必要去装成什么内部看守者。”

帕列斯再次强调了一遍。　　“怎么可能？”

伦纳德虽有些不信，但也知道老头从没在类似的事情上骗过他。　　这时候，帕列斯意有所指地道：“我建议，你还是去继续调查夏洛克·莫里亚蒂和格尔曼·斯帕罗比较好。”

“老头，你似乎猜到了什么？”

伦纳德心中一动，直接问道。　　“还得再看看……”　　……　　与此同时，北区伯克伦德街39号的马赫特议员家。　　海柔尔对比着手里的几份卷宗时，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她拿起一张夏洛克刚来贝克兰德不久，胡子还没那么长时的画像端详许久，接着又取出梅丽莎的好友，加入了“值夜者”小队的伊丽莎白小姐偷偷调取的廷根市“值夜者”小队牺牲人员画像，找到了梅丽莎的哥哥克莱恩的那一页。　　“不会吧？”

喃喃了一句后，海柔尔将两份画像重合在了一起。　　接着她闭上眼睛，发觉自己的“解密学者”魔药完全消化了。　　……　　周日早上，当艾布纳从薇拉公主的豪宅回到家，正享用着早餐时，就听到管家禀报说，海柔尔小姐来访。